波蘭美人魚和安徒生無關

本報駐波蘭特派記者 金 釗

本報特約記者 王重林

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中善良的美人魚家喻戶曉，而擁有美人魚的城市絕非安徒生故國、丹麥首都哥本哈根一座，波蘭首都華沙同樣是美人魚的故鄉。在華沙維斯瓦河西岸，就聳立著一座高5米的美人魚銅像。

關于這個華沙美人魚的傳說非常多。有人說，華沙城的誕生是因為這里最初住著瓦爾和沙娃這一對情人，美人魚則是他們的守護神，后來瓦爾與沙娃的后裔繁衍，形成“瓦爾沙娃”——也就是華沙城的雛形，美人魚也就成了華沙城的象征；也有人說，美人魚是女天使蘇琳娜的化身，蘇琳娜幫助華沙先民驅逐了魔鬼，保護了城邦，因此人們將她奉為華沙的吉祥物。

從外地乘車到華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矗立在市界上公路旁的美人魚界標。華沙許多百貨店的招牌都是醒目的美人魚圖案。政府機關會議廳也掛著美人魚城徽。每逢三八婦女節，人們還會在市中心的美人魚雕像前放上鮮花甚至一些女性化妝用品。

其實如今我們看到的這座美人魚銅像(如上圖)“歲數”并不大，它始建于1934年，建成于1937年底，作者是波蘭著名女雕塑家尼特斯霍娃。細看這座華沙美人魚雕像，和安徒生筆下溫柔、文靜、不忍傷害負心情人的美人魚形象迥異。她英姿勃勃，手執劍盾，雙腿輪廓分明，給人一種力量之美。這并不奇怪，因為作者原本就用了獨立女英雄什塔海爾斯卡的形象為藍本。從18世紀下半葉起，波蘭被普魯士、沙俄和奧地利先后3次瓜分。在以后的123年亡國期間，波蘭的白紅國旗和雄鷹國徽被禁止使用，美人魚便被當成民族的象征。

在希特勒侵占波蘭期間，美人魚銅像“不翼而飛”，在波蘭人的保護下安然躲過二戰烽火和納粹的屠城鎮壓，直到波蘭解放才重見天日。法西斯能在華沙殺害10萬波蘭人，卻消滅不了人們心中的美人魚精神。

當然神話只能是神話，但有一點卻是事實，即華沙美人魚的確是“進口”的，而源流則是波羅的海神話。事實上，許多波羅的海沿海城市都有美人魚的傳說，而波蘭港口格但斯克是傳說最多、美人魚形象出現最早的地方。安徒生童話的素材大多來自北歐傳說，在創作過程中也許借鑒了格但斯克的美人魚傳說。從這個意義上講，盡管華沙美人魚的確與安徒生無關，但它和哥本哈根美人魚說不定“在800年前是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