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復興古典音樂

余　赫

余赫董事長兼總經理，出身音樂世家，中央音樂學院附中畢業，留學德國DUISBURG大學管弦系；2000年創立國泰東方，從事無線通訊行業，憑借對市場和政策的把控能力，2006年9月著手籌備庫客版權音樂文化傳播平臺項目并實施，2007年12月庫客數字音樂圖書館正式運營。

經常聽到有人說互聯網毀掉了音樂市場，其實這話有失偏頗。從實質上講，其實受到互聯網強力沖擊的是唱片市場，并非音樂本身。音樂，尤其是古典音樂，正隨著互聯網的蔓延而茁壯成長。哥倫比亞唱片公司主席里克·魯賓曾預測-未來，聽眾將不必再購買單張CD或下載單曲，而是可以向大規模在線音樂圖書館訂閱。如今互聯網為各個行業都提供了極大的拓展空間，魯賓早年的那個預言已然在光明而又曲折的發展道路上得到實現，網絡在線視聽已不再是夢想，訂閱在線圖書館也成了可能。這樣一來，不僅古典音樂可以由此煥發出新生機，包括素質教育在內的其他領域也將上一個臺階，進入更高一級的發展層次。

關于古典音樂的市場，我也曾經和朋友探討過，回顧過去的一百多年，從來沒有這么多古典音樂演出團體、這么多演出場所，以及演出形式，他們似乎都在近幾年如爆發一般的誕生了，這表明古典音樂的市場一一至少是中國的市場是越來越昌盛的。隨著市場的發展，參與的人愈來愈多，使得某些團體或個人覺得自己的份額在下降，市場在滑落，宏觀來看這實際上是大市場繁榮的表現，就像以前汽車行業剛剛興起的時代，只有奔馳這一個品牌，我相信他們的市場占有率要比現在要高得多，但那時的汽車市場和現今是不能相提并論的。目前古典音樂的市場是廣闊的，需要考慮的是哪種形式更能適應環境，能滿足廣大音樂愛好者的需求。

古典音樂數字化不是唯一的形式，但這是我們見過的最有發展前景的模式。網上獲得資料的便利性使得許多非鐵桿的古典音樂愛好者也能很容易地接觸到古典音樂，自由而且低成本，形式內容也是多種多樣。比如，初次試聽者可以閱讀評論文章，比較音效樣本，然后再決定是否購買羅斯特羅波維奇指揮的普羅科菲耶夫的歌劇，完全不必擔心在唱片商店售貨員尖酸刻薄的目光下因為念錯這位指揮家的名字而感到羞愧。同樣，初聽音樂會和歌劇的人也可在網上查找到相關的音頻或視頻，了解一下不熟悉的情節梗概，聽一聽不熟悉的音樂片段，看一看表演者的簡介，大補一下自己的音樂知識。網絡成了一個嘗試古典音樂的安全島——試聽很方便，而且購買風險低。在互聯網上聽音樂會有意外收獲：有人可能到網站上尋覓帕瓦羅蒂的經典專輯，結果最后卻發現弗拉基米爾·霍洛維茨的鋼琴曲更適合自己的口味。

網絡的傳播速度是驚人的，古典音樂在這片土壤中成長的速度比想象的還要快。現在有著成百上千的音樂收聽網站、音樂博客、視頻網站，以及樂團、唱片公司和各種古典音樂藝術家的網站，保證古典音樂信息源源不斷地繁殖、流通，古典樂演出的票務信息排山倒海而來。打開卓越購物網，音樂商品首頁推薦的是古典音樂的原版CD；北京或者東京的聽眾能夠通過虛擬方式參加維也納演出季的開幕夜，而且第二天還能聽到BBC逍遙音樂節上某位年輕的英國作曲家的初次演出；前一陣子炒得最火的YouTube交響樂團相關事件，仍會被人們在交談中提及，不管這個自網絡組建的樂團在演出后是否還會存在，它入選全球十大最有影響力的樂團已是不爭的事實：數字音樂在網絡廣泛流傳，國內已經出現了庫客這樣的專業非流行數字音樂圖書館，其受眾群也在不斷擴大：隨著國內演出季的增多，那些專攻音樂評論的博客也更新得愈加頻繁，每場演出前后都有大量充滿個人見解的評論涌出，不論是來自專業的樂評家或業余愛好者：甚至有不少年輕的演奏者，愿意把自己的作品上傳到互聯網上，因為他們知道這里存在廣闊的機遇。世界各地對音樂領域都有了一種新的認識。

這樣看來，與其認為是互聯網幫助古典音樂復興，不如說是古典音樂在借助互聯網進行自救。有相當多的人希望古典音樂能有更好的發展，他們通過網絡用各種手段推動古典音樂去接近一個潛在的公眾群，并使它變換了外在形態融入大眾習慣的信息交換渠道，去適應人們的快節奏信息需求，這是信息傳播方式的進化，也是古典音樂自身形式的進化。

探索網絡上的古典音樂世界，你可以從庫客數字音樂圖書館的網站WWW.kuke.com開始，這可以說是目前內容最專業最全面的中文非流行音樂資料庫，在這個網站上，你可以找到全世界98％以上的古典音樂資源，包括交響樂、室內樂、歌劇、芭蕾、協奏曲、樂器獨奏等古典音樂種類，還有亞洲、歐洲、非洲、大洋洲、美洲的眾多國家獨具特色的民族風情音樂，聽者從中能夠感受到全世界所有種類的非流行音樂的魅力，也可以體驗不同地域的文化特色與人文內涵。除此之外，它還提供了爵士音樂、電影音樂、新世紀音樂、輕音樂、兒童音樂等幾十類的音樂曲風；庫客共匯聚了中世紀時期到近現代的9000多位藝術家、100多種樂器的音樂作品，總計近50萬首曲目，而且每首曲目都有試聽，你可以很輕易地辨認出這首曲子是否是你尋找的。除了擁有現代錄音技術制作的音樂資源以外，這里還收藏了很多歷史錄音資源。這些歷史錄音包含了大量的音樂家演奏資料；不僅有格什溫自己彈奏《藍色狂想曲》的錄音，亦有指揮大師卡拉揚半個世紀之前指揮樂隊的錄音等等。你可以在線收聽音樂的同時閱讀到豐富的文字介紹，包括全面的唱片介紹、歌劇故事大綱、作曲家及演奏家生平介紹、音樂知識介紹等，以滿足不同樂器、不同層次的音樂學習者和欣賞者的需求，深受國內外讀者青睞。此外，這里還提供古典音樂電子雜志《ARIA-阿麗雅》以及大量琴譜、專業考級教程的下載，并附有古典音樂基礎知識介紹和音樂故事，可以在為你填補音樂知識空白的同時增加一些音樂體會，對于音樂教育和音樂欣賞都有相當的幫助。

以上這些復興的跡象都讓我們看到新的黃金時代的曙光。過去，古典音樂曾經歷過一次次技術革新帶來的熱潮：愛迪生發明的留聲機、收音機、LP和CD，都曾被贊譽為對一直在現代文化中苦苦尋找定位的古典音樂的天賜之物。但在這一陣陣令人眼花繚亂的高潮過后，古典音樂卻總是苦惱焦慮地又退回到它的起點。不過，古典音樂現在的發展形勢確實喜人，互聯網不加管制的開放性似乎對此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許，沒有人應該對事態的這種變化感到驚奇。正如大家所說的，如果互聯網是怪人的天堂，那么，歷史上這種最“古怪”的藝術形式從中受益也是順理成章的。

尤記柏林愛樂樂團指揮西蒙·拉特爾幾年前來中國時所說的：“古典音樂未來的發展在中國。”而我想說的是“古典音樂‘文藝復興在網絡。”互聯網這個平臺著實拉近了我們與古典音樂的距離，以及我們與世界文化的距離。當古典音樂不再遙不可及，那么她的春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