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軾
摘要本文論述了我國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的法律地位問題,并就完善高等教育中介組織制度提出相關建議。
關鍵詞高等教育中介組織法律地位
中圖分類號:D92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09)05-103-01
一、高等教育中介組織法律地位之現狀及評析
我國高等教育中介組織起步較晚,近幾年雖然有所發展,但由于政府在教育中介組織立法方面的缺失,致使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的性質主體﹑權力職責以及制度設計等方面模糊不清,從而影響了我國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的發展,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權限范圍模糊,關系不順暢。教育中介組織與政府及其部門之間、與高等學校之間關系和權限含糊不清,這使得政府部門往往根據形勢的變化對教育中介組織的權限、職能進行隨意調整,一些權力想放就放,想收就收,沒有剛性機制約束。
第二,權力運作較為隨意,缺乏理性。一方面,對于教育中介組織的機構設置、人員編制等問題沒有嚴格規定,即使有一些零散規定也往往政出多門、自相矛盾。使得教育中介組織的機構設置、人員編制往往隨著教育中介組織管理范圍的擴大、管理事項的增加而隨意膨脹,違背了精簡、效能原則。另一方面,教育中介組織領導體制、決策機制等規定缺失,在管理的細節、程序等方面更是空白。
第三,授權不明,職權缺失。在一些具體的教育行政管理活動中,教育中介組織沒有得到足夠的授權,權力缺失導致一些中介組織自己就能辦理的事項必須呈報政府及其部門,影響了工作效率。從一定意義上說,高等教育中
介組織自主權限的不足也制約了高等教育的快速發展。
二、高等教育中介組織之法律定位
我國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的法律地位,涉及到其職責權限﹑領導體制等一系列問題,但其中的核心在于高等教育中介組織是否具有行政主體地位,如果具有這種主體地位,它究竟屬于哪種類型,是“法律法規授權組織”還是“受行政機關委托的組織”,筆者以為:
(一) 它屬于行政主體。
“現代行政在其目的﹑手段和內容上都趨于極其復雜化。對隨之而來的呈復雜﹑多樣化﹑擴大化的行政法現象,不能僅通過歷來的抽象演繹的公法和私法的二分法或行政公務論,從總體上且客觀的去把握它”可以說,現代行政所導致的行政權力分散化和行政主體的多樣化使得行政的概念無論在內涵還是在外延上均呈現出擴展之勢,不再僅限于國家行政的范圍。因此現行的以國家行政權來判斷行政主體的標準以不適應行政實踐的發展,它將許多行使公共行政職能的行政組織排除在行政主體的范圍之外。因此,傳統的行政主體的觀念正發生著變化,主張結合組織形式﹑活動規則﹑權力和行為的性質等來綜合判斷某一組織是否為行政主體。很明顯,我國高等教育中介組織行使著特定的高等教育管理和服務的職能,因而可以將它納入到行政主體的范圍。
(二)它屬于“法律法規授權組織”
根據授權法的理論,在特定的條件下,國家可以授權私法主體在相應范圍內行使一定的行政職權。被授權組織能夠以自己的名義依法行使被授予的職權,并由其承擔相應的法律后果。1999年11月24號通過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將行政訴訟法被告的資格作了擴大,根據《若干解釋》第20條﹑第21條的規定,行政授權的規范性依據擴大為法律﹑法規和規章,這種制度變革正是為了適應我國行政實踐的發展,從而也為我國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獲得法律﹑法規甚至規章的授權提供了理論條件和實踐條件。同時我國高等教育中介組織具有公益性和公共性,具有被授權的基本條件,因而可以通過相應立法,直接將其定性為“法律法規授權組織”,從而保障其行使一定的維護和分配教育公共利益的行政職能。
三、完善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組織制度的法治構想
(一)明確法律地位和行政主體資格
規定教育中介組織依照法律規定對內部事務進行管理。同時,在法律上明確當該組織在法定范圍內行使權力、侵犯行政相對人的合法權益時,獨自承擔法律責任,并以自己的名義作為行政訴訟案件的被告。
(二)理順與相關部門和機構的關系
明確規定教育中介組織接受教育主管部門的領導,,同時接受高校的業務指導;并劃分它們之間的管理事項和權限。這也有利于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對高等教育中介組織工作的領導和監督。
(三)規定機構設置的條件和程序
在法律中明確規定高等教育中介組織下設機構的設置條件和程序,把機構設置權交由地方權力機關行使,相關的議案由人大常委會審議;避免教育中介組織會員會隨著管理范圍的擴大、事項的增加而隨意增設機構和人員。
(四)明確領導體制和決策機制
目前在實際操作中實行的委員會制,應當在法律中確定下來。此外,對教育中介組織的決策機制也應有相應規定,體現民主、公開、效率、理性的精神,比如重大事項的管理或決策要實行聽證制度,增加決策過程的透明度,防止腐敗和腐敗造成的損失。
(五)進一步下放權力,賦予體制創新的試驗權
教育行政主管部門應結合實際需要,適當下放若干權力交由教育中介組織行使,在考試與評估﹑認證與鑒定等方面賦予教育中介組織更靈活的政策。賦予其在我國高等教育管理體制改革和創新方面更多的試驗權,允許其在不違反上位法規定的前提下大膽進行試驗。
四、結語
高等教育中介組織法律地位及其相關問題的解決,最終需要法律來保障。結合實際情況,我國教育中介組織的立法將是多層次、綜合性立法模式;立法內容應依法律的性質和層級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具體建議:
第一、《行政訴訟法(修改意見稿)》明確規定,對于一些行使了部分公共事務和管理職能的機構的行為應納入到行政訴訟的調整范圍中來。以此為契機修改我國《行政訴訟法》和相關司法解釋,將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直接規定為法律法規授權組織,明確其行政訴訟主體地位。
第二、修改《教育法》﹑《高等教育法》等,以專門章節對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的職責權限、領導體制、決策機制監督機制等問題進行規定。
第三、有地方性法規制定權的地方國家權力機關可以根據上位法的規定,制定或修改有關高等教育中介組織的規定,在其中設專門章節,結合本地區實際特點對《教育法》和《高等教育法》中關于教育中介組織的內容進一步予以細化。
參考文獻:
[1][日]室井力主編.日本現代行政法.吳徽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5.
[2]石佑啟.論公共行政之發展與行政主體多元化.法學評論.20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