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河
忘了時間的鐘
過日子其實是在重復一個動作——撕日歷。周而復始,無出其外。每天不厭其煩地生活在上帝布置的流水線前,人們機械地撮食,一日三餐,雷打不動;三餐用畢,倒地酣然。這可能是最真實、最純粹的生活。這個世界,是上帝發給我們的玩具;而生命,則是我們擁有這個玩具,上帝給的時間限制。如果你只關注世界的豐富多彩,而忘了調準時間的鐘擺,上帝會很不高興,趁夜將玩具收回。
意念中的梅子
清貧的讀書人會習慣性地鄙視那些腦滿腸肥的人,認為他們只顧肉體享受,精神方面一片荒蕪。這種自命清高和無趣害人不淺。比如有人讀書讀得癡了,看不懂那些比喻詞“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便幻想美女登臨、黃金盈屋。但想法終歸當不了現實,口渴依然口渴。想象當中的梅子,解渴只在意念之中。其實讀書人也貪欲尋歡,只不過方法空淺、迂腐。
恐龍絕跡的另類原因
有時便想脫了軀殼,飄飄搖搖掙到半空中,俯瞰蕓蕓眾生。看他們或生或死,生則無限歡欣,死則悲哀難抑。對死的恐懼與生俱來,而生者,卻很少知道所生為何。是啊,存在的意義由哲學家去思索。真實的生活,則是生存著的人想法養活自己。于是進食是生活的主業、排泄是生活的副業。誰不愛護自己的羽毛呢?吾愛思想,但更愛肉體。思想是虛幻的,肉體是真實的。思想的快樂,無從比擬;肉體的快樂,舉不勝舉。人當中有哲學家的角色,動物中是不是也有?它們是不是也想過存在的意義這類問題呢?可能想過,可能在人類之前就想出了答案。于是恐龍在地球上絕跡,絕跡的原因是思想大爆炸。
(發稿編輯:劉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