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科
垃圾最好的歸宿似乎就是廢品收購站,可孫先軍卻不這樣認為。有一次,他在廢品收購站看到整箱的新螺絲,當時他覺得真是心疼,“太可陪了。”于是,他決定做點什么來提醒^們不要隨意丟棄垃圾。
最開始的嘗試是在2001年,孫先軍把自己壞掉的自行車拆了,將一些零件組裝在一起,看起來有一點像羚羊,還真有那么一點藝術的感覺。說它是藝術品也不為過。之后孫先軍仿佛就“走火入魔”了,又陸續做出了《最后一只蚱蜢》第一系列汽車零件改造作品,其中的作品獲得了首屆黑龍江藝術之冬“金獎”,他把這系列作品命名為“環保雕塑”。廢棄的零件、鈍銹的冰刀結合臉譜的元素,風馬牛不相及的個體卻創造了一個新的“生命”——《面具》。冰冷零件的背后,其實也可以表達樸素的溫情,《妞妞》就來自童年時鄰家小女孩梳著的“羊角辮”,總讓人記憶猶新。一切都在“睜”、“閉”之間的,就是《官僚主義》。
每當看到那些被清洗干凈的“風馬牛不相及”的零件,經過自己的構思和加工又有了新的生命,孫先軍說,那真是一種喜悅。有時候,連吃飯時都要把剛做好的作品擺在餐桌旁,邊吃邊看,“那心情,美!”。
喜歡做手工的孫先軍是一個思想活躍的人,生活中好多東西都會給他啟示。曾有一個朋友家裝修,剩了一塊木方。他覺得扔了可惜,就把它撿起來做了一把木工刨子。做好了以后覺得要裝飾一下,于是就對它看了三天,越看越覺得木工刨子中間空心的“大嘴”很有意思,然后就把它與京劇臉譜結合在一起,一刀一刀刻畫出來。乍一看這是一把木工用的刨子,仔細一看分明是一件藝術品——一個木刻的京劇臉譜,廣頤峨眉,長長的胡須,大張的嘴正處于刨子的空心處。一把原本普普通通的木工刨子,在孫先軍的手中升華為一件藝術品,名字就叫《吶喊》。

從此他又迷了進去。根據不同的臉普造型,在木工刨子上刻出了一系列作品,前前后后一共做了20件。每一張“大嘴”都在有力地“吶喊”。夸張而又細膩的造型,充滿了藝術沖擊力。
2005年秋天,臺灣來的楊松壽教授在哈爾濱師范大學藝術學院做學術交流。結束的時候,發現了孫先軍的《吶喊》,非常喜歡,兩次登門要求收藏。第二年楊教授又親自帶著學生來到孫先軍家里,現場講解作品的風格和內涵。盛情難卻。《吶喊》中的《桃園結義》等5件作品被楊教授帶回臺灣收藏。
知道孫先軍的嗜好,朋友們經常把一些家里不用的東西送到他家,問他能不能做東西?朋友們都說孫先軍是“超級破爛王”。后來這些改造作品在家沒地方放了,孫先軍就統統放到朋友的酒吧里。沒想到,酒吧從此火得不得了。
廢物利用,藝術表達,孫先軍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