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村：說出紅塵的真相

他曾經是紅極一時的網絡作家，一夜成名之后，在眾人欣羨的目光中，拋棄厚祿，遁身于更廣闊意義上的“紅塵”之中，行走，思索、寫作。而他覺得自己基本上只是遵從了天性。從未準備靠寫作吃飯的他，突然寫了一個東西，有很多人關注，還帶來了收入——于是發現自己靠這個吃飯也不會餓死，而這恰好又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興趣所在，走上這條“不歸路”便成為了一種生活方式。

[專訪]

慕容雪村在答應接受采訪時，只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時間要放在晚上十一點之后。問他是否有特殊原因，他回答說，白天太忙。自從2008年下半年，借新作《原諒我紅塵顛倒》的出版轉型成為出版人后，慕容雪村暫停了自己的寫作，一直忙于策劃出版一些有“暢銷”前景的別人的小說。對于此次角色轉換，慕容雪村稱這不過是他“不同時期的工作中心的轉移而已”，一如《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暢銷之后的辭職。

慕容雪村與寫作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大學時代，念法律的他，在那時已經發表過些作品，但真正開始寫作，是在工作幾年之后。大學畢業，他從一家國營企業的法律顧問做起，最后在一間民營公司，歷任人力資源部經理，行政總監。事業進入比較穩定的時期，有了大量空閑的時間，一時手癢，就開始在網上寫小說。

《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爆紅之后，寫作一度成為慕容雪村與世界唯一的對話方式，讀者們只能從他的作品里追尋著他的足跡。《天堂向左，深圳往右》，《伊甸櫻桃》，成都、深圳、杭州，拉薩……慕容雪村已經完成了中國文人古典意義上的浪跡天涯。

身為從網上走下來的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他對網絡文學持有的，是一種非常辨證的態度。一方面，慕容雪村很認可網絡發表的直觀性和互動性。嘗試了多年的線下出版，雖然作品風行一時，但再也不可能找回最初在天涯發表《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時，永不沉帖的狂喜體驗，近十億的點擊率至今談起，都像一個神話。每時每刻，都能得到讀者最直接的反饋，寫的好，讀者會贊揚，給人很大的成就感，也會給人動力一直往下寫。但同時，網絡寫作過于考慮讀者的感受，會忽略文體本身的一些東西，以及放棄往深里挖掘的可能，也欠缺整體的構思。

在已經出版的作品中，出人意料的是，慕容雪村說自己最喜歡是那部不太經常被人提及的《伊甸櫻桃》。在這部小說中，他用一個寓言般的故事，講述了“人的貪念會毀滅人本身”這個他一直關注的主題。對此，慕容雪村表示，講一個吸引人的故事對他而言，一點也不困難，他之所以喜歡那部小說是因為，在那里，他做了一種嘗試，說出一部分真相。一直在都市中生活的他，曾經很深地融入過都市的方方面面，這讓他得以對現代生活做了很多方面的觀察，并有機會了解一些現代生活的本質一—人的貪念無處不在。慕容雪村認為人的貪念幾乎控制了世間的一切東西，而這，最終將會毀滅人類自己。

這些真實的東西促使他思考，但悲觀者的天性，又讓他覺得有所為其實于事無補，他發現問題，但是無能為力，只能放任它發展下去。而他的生活，就是悲哀地接受這個現實。在寫作的過程中，他曾經在建材城的門口，問那些人為什么要買木地板。問了很多人，只有兩個人給了他明確的回答，一個說因為木地板好打理。另一個則說認為木地板要美觀些。更多的人則什么也說不清楚。但如果勸說他們因為木地板對環境的破壞而不要裝木地板，他們反而會認為你是神經病。

書寫出來后賣了十幾萬冊，但慕容雪村相信，木地板不會因此減少一分錢的銷售，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事，他無法對抗當代的潮流。同時，他也悲哀地發現，自己實際上也在不停地做一些破壞環境的事，十幾萬讓大家不要浪費和奢侈的書，同樣也在浪費珍貴的木材。他不僅無法阻止，無法對抗，甚至還在推波助瀾，這成為他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這個現實讓他發現自己近六年的隱居寫作生活，雖然在某種意義上，更符合自己的興趣，比在商場與老板和員工打交道更有意思，但時間也長到了導致自己。已經有點不太了解人類社會了!”在眾所周知的《原諒我紅塵顛倒》出版風波后，他選擇自己運作出書，也是想重新走回人類社會，重新觀察這個世界。

這樣轉了一圈，又回來，對于自己的人生是上升還是下降，他覺得現在還不好說，他只是根據興趣在做，出自己喜歡的，能暢銷的書。對公司目前的運作和出版模式，慕容雪村自己的評價是。不失望。他希望兩年左右，把公司業務的流程做好，之后他還是會把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做。心懷“走遍天下”之志的慕容雪村本人，既然已經選擇走上了寫作這條被海明威稱為。艱苦的狩獵遠征的路，就沒有隨隨便便，因為任何事而終結它的打算。雖然他目前暫時還沒有寫作的打算，但他強調，寫作是靠感覺的，感覺來了，擋也擋不住。所以，喜歡慕容雪村的讀者，在這兩年之內，依然可以期待。

Q：如果讓你給你的寫作一個理由，那會是什么?

只是一句普通的話：我想證明，在我的時代，有人這么活過，

Q：《原諒我紅塵顛倒》這部小說對你來說，與以往幾部長篇不同的意義所在?

作品都是對作者的總結，每寫一個長篇，都是從生到死的過程，有痛苦的時候，也有特別喜悅的時候，每個作品考慮的都不一樣，但這部小說對我的寫作不能說有什么大的突破和進步，應該說水平是原地打轉的那種。

Q：你認為這部作品引發爭議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大概因為里面的主人公是小說史上最壞的一個用第一人稱敘述的主人公，西門慶夠壞了，也沒他壞：莫里亞克筆下的老頭多陰險，也沒有我小說人物壞的這么徹底，很多人認為我在宣場惡。不能接受，那是因為他們不會讀書，古人評說讀《金瓶梅》有三重境界，讀出慈悲之心采的是第一等人：讀出謦世之“的是第二等人；讀出向往之心的是第三等人，是最不會讀書的讀者，我這本書也是，第一等讀者會覺得他雖然壞卻很可憐：第二等讀者讀完后會想，我要警惕他的下場：第三等人才會去學他害人的方法。

Q：對小沈陽引發的爭議的看法，

如果把這個世界分成兩個都分，一部分是高雅的娛樂，一部分是比較低俗的娛樂，對于愛眾，尤其是我親人。我覺得我有不高雅的權利，誰想剝奪我不高雅的權利，都是我要反對的，很多山寨的東西我也很喜歡了，如果有人覺得我們的生活只能有陽春白雪，不能有下里巴人的話，這樣的人，反正我不會跟他郊朋友。至于小沈陽，我覺得有人喜歡他，不喜歡就不看他好了。

Q：對網絡“人肉”搜索怎么看?

我覺得最壞也沒有務壞，好起來，可以很大程度上改善我們的生活，如果你隱藏了身上真實的情況，現在被“人肉”搜出來了，這是你應得的，你應當為自己做的事承擔責任，論文抄襲被拽出采了，戴名表，買豪宅這些真實發生的事，至少在反學術腐敗和反貪上，我覺得不壞啊。

Q：你怎么看有人提議限制“人肉”搜索行為?

我覺得一直以采，對行為的裁判都是通過法律判斷你合法還是違法，合法的行為受到保護，違法的行為被制裁，但人世聞有些行為需要道德評判，一個社會需要一些道德準則采規范

人的行為，比如一個人不能打自己的父母，任何一個中國人都不能接受這種行為，但沒有打出傷采，法律不能制裁，這時需要道德的制裁，目前網絡在實現這一功能，如果因為一點過火的行為對此進行限制，是圓噎廢食，我覺得現在需要一個曼透明、更公允的環境，而網絡能提供這種環境，

Q；你的理想的生活方式是什么?

就是2002年以來所過的這種生活，到處走走看看，不會有太多的負擔，也不會有太多的牽掛，覺得愉快了，就多待些日子，覺得厭倦了，就離開，你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寫意嗎?

Q：理想的情感方式呢?

薩特和波伏娃的生活方式，我覺得如果男女情授意合，領個證，在一起天長地久的生活，有時確實能帶采幸福，但據我的觀察，大多數時候，對于大多數人采說，那也可能是一種負擔。婚姻是人類的一項發明，但未必是最好的，

Q：你對現在的家庭有怎樣的設定?

我目前單身，沒有成家的打算，蠻喜歡一種浪跡天涯的生活，不需要家庭，我一個人生活就足夠了。

Q：對自己作品有不滿意的地方嗎?

我對自己作品太不滿意，寫完后要硬著頭皮改，改到惡心為止。我一向不認為我現在已經寫出的是好作品，但也許將來我會寫出好的作品。

美女搞不懂

讀慕容雪村的作品，可知其人機械深刻，痛苦悲觀，卻又顛倒紅塵。讀其博客。亦是如此。

美女這東西，首先是一個淺薄之物，僅具有表面化的價值。就像一只包裝精美的火腿，扒掉包裝，不一定好吃，說明美女具有欺騙性。貨不對版，虛假廣告，引發信用危機，還可能變質腐爛，長綠毛，相當于銷售假冒偽劣，賣讀不出來的盜版光碟。把火腿解剖開，內容都差不多，蘇菲瑪索和鄭海霞，放在顯微鏡下，沒有分別，都是碳水化合物。那老夫為什么愛前者，不愛后者，說明老夫的價值觀有問題，不如老虎的價值觀樸素，老虎肯定選鄭海霞，可以吃很多天。人的構造，非常有意思，皮膚據說能占體重的16％，16％決定百分之百，這事，可以說明人類知識之虛妄程度。老夫145斤，皮膚有23斤，可以煮一大鍋。

美女是邪惡的源泉，弗洛依德有個賊可笑的結論，說人類的社會，道德，宗教，藝術，都源自俄狄浦斯情結，就是戀母情結。想殺了他爹，然后跟他媽睡覺，牲口啊。再說美女之邪惡，美女讓人類社會之秩序更加庸俗，為了一個美女海倫，斯巴達人洗劫了特洛伊；為了一個美女褒姒，周幽王把眾位江湖大佬涮著玩，為了美女，人類整體墮落。多少文明毀滅在美女兩腿之間，據說月經涂上羅馬的城墻就會變得神圣，那羅馬，豈不是一條大衛生巾，條條大路通衛生巾，教皇沐浴神圣的經血之光。壯哉，何其淫邪!所以老夫說，美女，可能是布朗運動的初動力，創造一切不合理，此結論，應當獲下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

美女是感性之物，不可表達，而意會是個虛妄。邏輯實證主義者認為，一個東西，如果不可描述，你又去描述，那你就是個asshole。見鬼!世間不可表達之物太多，比如，紅，什么是紅，我拿這個問題，干倒了深圳大學的一個講師，色盲眼中的鮮血，是黑色的，你憑什么認為，色盲不對而你對，即使五十億人都說色盲不對，這事也不能說明什么。對宇宙來說，五十億算個啥，還有23億人說上帝存在呢，怎么證明，23億人，力量太渺小，連石光榮都打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怎么跟一個瞎子形容血的顏色，我說，刺他一刀，這個問題，十分接近真理，所以不可妄言。所以美女不可妄言，我今在這鬼扯，說明我就是個，asshole。

美女是下流之物，美女大多矜持，而且小心眼，缺乏正確的人生觀，不利于人類道德之提升。老夫從來沒遇到過無私大方的美女。痛哉，美女擁有優良的性資產，卻將之當成專利，不肯輕易轉讓，讓蘇利·普呂多姆，痛苦一生最后半身癱瘓，器官成了一個象征之物，純粹的擺設。蘇利·普呂多姆，法國人，第一屆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你們看起來并不幸福，你們在浩瀚的黑暗中閃爍，他的詩，顯得智商太低。再說美女之下流，美女靠美貌生存，而美貌，只有在被窩中才能實現最終價值。深圳昨日降溫晚上要蓋毛巾被，美女靠被窩生存，赤身裸體，散發淫邪的光輝，讓肉體加速腐爛，而性靈永遠沉淪，我恨有美女的被窩，我的被窩，空空蕩蕩。

美女是堅硬之物，殺人利器。老夫一生的重點，就是遠離兇器。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老夫不干缺德之事，然而沒有美女，生活如此郁悶，老夫那日陪野麥子老師，在金色時代看美女，那里的美女都比我高。全世界的大爺，看得口水直流，貌似白癡，昨夜做了春夢醒來遇上降溫，多么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