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還在演化嗎

金　煜

今年是達爾文的《物種起源》發行150周年，他和他的著作給世界貫穿了一條演化線路。

“人類可能正處在某個特殊階段，這樣快的演化速度，在人類演化史中已經很久未出現過了。”最近，美國威斯康星大學的基因學教授哈彭丁、猶他大學的考古學家霍克和猶他大學演化生物學家可克汗等人合作完成的一項研究結果顯示，大約從4萬年前開始，人類加速演化。大約1萬午前，農業興起，人類的演化速度進一步加快。這一結論引起了強烈反響。事實上，此前科學家們普遍認為，人類演化在1-5萬年之間就已經停止或者發展極其緩慢。

人口越多，變異越多

1萬年前，地球上的總人口大約只有幾百萬。到公元一世紀，人口數量增加到了2億，到了今天，則超過了60億。智人終于成為世界上分布最廣的物種。

“相對來說，5000年只能算是一段很短的時間。”這項研究的參與者霍克說，“這大概相當于100～200代人。不過，這期間人類基因的演化也是明顯的。近5000年來出現的優勢基因被不斷復制傳遞，現在全世界大概有30％-40％的人擁有這批優勢基因。”

這符合達爾文理論的一條基本規則；人口越多，演化越頻繁。用基因學的方法分析達爾文的話：當新人出生的時候，DNA變異也同時誕生。產生的新人越多，被保留下來的基因變異也就越多。

哈彭丁等人分析了人群里普遍存在，但歷史并不久遠的基因。他們發現，人類所有基因的7％，也就是大約1800個基因，是有利-TA類演化、快速進化的基因。“人口數量的猛增與文化和生態的劇烈變化同步進行，這為適應演化帶來了新機遇。”

哈彭丁進一步預測，隨著人類環境和飲食的穩定，基因進化應該會放慢速度。但是，另一方面，人口越多，群體越穩定，那么人群中的傳染病也會變化得越頻繁。這一因素會給人類的演化帶來不確定因素。“可能需要一會兒才會穩定下來。當然，這里的‘一會兒，可能意味著上萬年的時間。”

飲食習慣決定演化方向?

美國科學家的研究還進一步帶來了更多的震撼觀點。在他們看來，盡管所有人類的DNA都是幾乎完全一樣的，但各大人種之間的差距還是在不斷加大。

這7％的快速演化基因中，并非所有的都已經和特定特質一一對上號，但還是有一些聯系被找到了。

他們發現的例子包括，控制色素沉淀的基因讓高加索人種選擇了淺色的皮膚，藍眼睛和黃頭發，也讓蒙古人種選擇了淺色的皮膚。“亞洲人和歐洲人都是皮膚顏色變淺了的非洲人，但這兩個人種皮膚變淺的程度并不一樣。”哈彭丁說。

另一個例子與牛奶有關。石器時代的人是不喝牛奶的，因為牛奶中含有一些特殊的乳糖，人類普遍缺乏消化這些乳糖的能力。不過，近8000年來，歐洲人逐漸發展出了能容忍乳糖的基因，這樣就使歐洲人開始接受了這一食物。

研究者指出，在東亞以及非洲大部分地區。人們依然無法很好地接受牛奶，很多人一喝牛奶就因為消化不良而腹瀉、腹痛。而在北歐地區，能吸收牛奶的乳糖酶基因逐漸形成，因此幾乎人人都能順暢地享用牛奶，而這還導致了歐洲北部的畜牧業比地中海地區和非洲等地更發達。

哈彭丁表示，很多類似的演化都和人類飲食的變化相關，這正好說明了農業出現，人類飲食改變對演化產生的影響。

(摘自《株洲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