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東西比生命更寶貴

魯先圣

在美國加利福尼亞薩克拉門托市郊，有一座怪異的建筑，它的外表像山崖一樣陡峻，內墻是參差錯落的巖石砌成的，這里就是被美國人稱為“冒險家大本營”的克里斯托夫攀巖俱樂部的所在地。

這個俱樂部與其它俱樂部不同，它倡導的是一種完全沒有防護措施的攀巖運動，正因為這種充滿刺激而冒險的宗旨，在美國深受青年人的喜愛。

俱樂部的基地是美國西海岸的山脈中幾處險峻的懸崖峭壁。1992年夏天的一個上午，俱樂部接受歐洲幾個攀巖俱樂部的要求，派俱樂部唯一的一對夫婦羅夫曼和莫莉攀登一處仰角80度的峭壁，讓新加入俱樂部的青年隊員觀摩。

當夫婦兩人攀登到接近崖頂的時候，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現了：這一段巖石變得潮濕而光滑，巖石縫隙里不斷有水滴滲出來。在丈夫下面的莫莉不斷提醒丈夫向左側干燥的地方攀，但是全神貫注的丈夫沒有聽到，依舊按照自己的路線攀登著。正當他的左手扒住一塊巖石時，因為巖石太潮濕，他的手滑了，他的右腳同時登空了。而這個時候，他的左腳正在懸空，全身重量頓時都落在右手上。全身重量加上左手和右腳滑落的慣性，實在是太沉重了，他的右手實在承受不了，滑脫了。

這一切都被處在正下方的莫莉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這個時候，巖石下的幾百名來自世界各地的攀巖俱樂部成員和一些媒體，目睹了世界攀巖歷史最悲壯的一幕：當羅夫曼的身體從巖石上滑落到妻子莫莉右側時，妻子高喊著丈夫的名字，張開雙臂撲向丈夫的懷抱。夫妻倆緊緊擁抱著，墜向700米深的崖底。從峭壁的頂部到崖底，他們無數次撞到巖石又被拋開，但始終緊緊擁抱著沒有分開。

現場所有的人，都被眼前這慘烈的情景驚呆了。人們在表達自己對這對勇敢夫婦的哀悼之外，更多的是無比的欽敬。從他們的壯舉中，人們看到了這樣一種品格：人世間有一種東西比生命更加寶貴！

晉華云摘自《羊城晚報》2009年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