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 玉
常常有人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我可是正經的呀,不要想歪了。”與之前的一句著名的暖昧告白,有異曲同工之處,那就是“我可是認真的偶!”人間現在很流行把事情往“歪”想,就是說往情色方面靠,看來現代人是喜歡用屁股思考問題了。
最著名的“想歪”個案,應該是李詠“幸運52”里那段逸事:一對夫妻,猜食品名稱,老婆比劃老公猜。大屏幕上跳出“饅頭”一詞。老婆描述:圓圓的,白白的,能吃的。老公撓頭抓耳,就是答不上來。
老婆繼續描述提醒:就是白白的,軟軟的,你昨晚上還吃來著!
老公看來是急壞了,興奮地脫口而出:“mimi!”
李詠都笑趴下了。全場嘩然。
某大學,老師很無聊地問:三國演義中關羽騎的是什么馬々臺下無人作答。老師又提示:再想想,這馬呂布也騎過。這時有人回答:貂禪。老師大怒:正經點,我問的是白天騎的!看來,想歪,其實也是一種發散性思維,有其可貴之處。
我在水果店買枇杷,我看見一男顧客在一籮筐里翻挑著枇杷,這時我聽見女老板焦急地叫起來:“哎呀,不能摸!你摸什么都可以,就是枇杷不能摸,一摸就不好看了!”這個“摸”字,不知道為什么讓我笑了,是我想歪了。在買鞋的時候,我聽到如此驚心動魄的對話:“緊嗎?”“不緊!”“可以再進去一點嗎?”“小心一點,應該可以!”“痛嗎?”“不痛!感覺真好!就買這雙吧。”顯然,我又想歪了,男人一般比女人對性敏感,更容易聯想。中國的“通感”修辭法,也是一個男作家發現的,他叫錢鐘書。
一群朋友在吃早飯,自助的,某生手肘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桌面的水煮蛋,某女嘴快:“你的蛋掉了!”那先生有些難堪地說:“我就擔心有人這樣說。”顯然是那先生自己想歪了,難怪要裝著不動聲色的樣子,可是那天真的小姐沒有想得那么多。所以想得太多也容易沉重。
圣火傳遞現場直播,電視臺采訪一位女火炬手,問感覺如何,她氣喘吁吁地說,感覺太短了,但很興奮!有點不滿足,很希望再來一次。
她說得很好,很真,很感性,也很正,但是此話被人轉到網絡上去,大家就爆笑了,集體想歪了。
有時,一個字你覺得寫錯了,結果越看越覺得其古怪,其實你并沒有寫錯;同樣,好話也經不起推敲,還好,斷臂維納斯不會開口說話,要不也一定是非不斷,因為不說話,所以,即使她是裸體著,大家仍然覺得她高潔神圣。
之前某文化傳播公司的大型燈箱廣告上,寫了”想占有我嗎?那就上吧!”的廣告詞,遭到附近居民的強烈反對,甚至想把它拆了。對此,有人認為:是居民們把廣告詞想歪了,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但是,不可否認,這個廣告的初衷是要人家想歪的!看來,讓人想歪而不討厭,才是最具匠心的。還有,你可以私下想歪,但是不可以在臺面上大規模鼓動大家想歪,這也是游戲規則。
人,其實也喜歡或者希望自己的朋友想歪的,那有跌宕起伏的快感。有個謎語是:太監有,進宮后沒有;和尚有,但是不用:外國人有,但是比中國人長。猜一名詞。我喜歡拿這個問題問飯局上的朋友,開始的時候,男的哈哈大笑地想歪,女的一臉嬌羞地想歪,最后,我大義凜然公布答案:你們都想歪了,那是“姓名”!
有人說“想歪是正常人的思維,不想歪那就不正常了?!贝_實,即使想歪,也無傷大雅,而且還有些妙趣與機智,俗氣又怎樣?我們又不是仙。有時,所謂“高雅”就是跟群眾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