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消逝中

金素凡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以至于忘記了為什么而出發,也忘記了觀賞沿途的風景。

電影院

電影是人生悲喜的集合,故事里的歡樂,感染了觀眾,使他們覺得快樂;故事里的悲傷,觸動了觀眾,使他們涕淚橫流。電影讓他們知道這世界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或受苦或享樂的人,并跟著劇中人物的情緒起伏。在電影院里每個人除了能受到電影故事的啟發之外,還會受到周圍氣氛的影響和鼓舞。

電影院沒落了,電影也如電視劇一般進入了電視那小小的空間。規模變得小了,情節變得荒誕而淺薄了,我們的感動也隨之減退了。很難想象再一次和陌生人一起因同一個情節而哭泣,互遞紙巾時的溫情;很難再感受兩小時脫離現實、變換人生經歷的快感;很難重現散場時大家依依不舍地離開時的場面。

隨著科技的發展,我們獲取影像資料的方式越來越便捷,但對于電影的欣賞,卻變成了走馬觀花式的瀏覽。而那曾經一度熱鬧的電影院,如今也已落寞了;那曾經的溫馨,只能成為如今人們懷舊的回憶了。

老屋

老屋,承載著一家幾代人的起起落落。記憶里的老屋,是綠色,是一棵枝葉茂密的老樹;是石頭,是門檻、井沿、洗衣臺;是溫暖,出了門,便是另一個門,是熱情的鄰居誠摯的問候。

或許現在,尋遍我們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已很難再找到這樣一座老屋了。亮黃的燈泡、長條的板凳、粗糙的質感中卻透出失落的溫馨。住慣了高樓,享盡了獨處的清靜,看慣了舊城改建后的整潔,是否還能去懷念那矮舊的老屋?

胡同

在胡同里來回穿梭,每次都會有不一樣的驚喜。偶爾看見某戶人家院子里種的稀有蘭花、某家養的討人喜歡的會講話的八哥、在院中乘涼的某位深藏不露的老藝人會欣喜萬分。

舊城改建,拆的拆,改的改,胡同里的東西搬空了,胡同富有人情味的名字給改得格式化了。

這似乎是一個矛盾,城市要發展,舊城要改建,時代要進步。盡管人們一聲聲嘆息,一次次呼吁,胡同還是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一個時代已經過去,任誰也沒有辦法挽回,我們也只能行走在消逝之中。附屬于那個時代的東西,也一個個被無情地奪走,最終一個也不剩。對于這一切,我們只能調整自己去適應它。

面對消逝中的世界,我們能做些什么呢?

【作者系浙江省溫州中學籀園文學社社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