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1日,我有幸作為聯合軍樂隊總指揮,指揮了開國大典的軍樂演奏。這是我終生難忘的經歷。
與音樂結下不解之緣
我這一輩子主要是搞音樂工作,但是當年音樂并不是我個人的愛好所在。參加革命以前我是一名高中生,我的理工科成績相當好。在全省高中會考時,我的數學、物理、化學都考了100分。我早期比較喜歡科學,原本打算搞理工方面工作的。但是,1938年到了延安后,由于各種機緣,我上了延安魯迅藝術學院,從此和音樂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時,延安魯迅藝術學院音樂系有很多很有名望的音樂教授,如冼星海、呂驥、向隅等。對我走上音樂工作之路影響比較大的,是冼星海老師。記得第一次參加演出是在延安北門外抗大總校操場上,冼星海指揮100多人唱《黃河大合唱》。我在中西結合樂隊里面當演奏員,拉手風琴、吹口琴、打大鼓,兼了好幾種角色。當時條件雖然簡陋,但是場景很感人。
1939年夏,為了敵后抗戰的需要,中央決定將陜北公學、魯迅藝術學院、安吳堡青年干部訓練班、延安工人學校聯合成立華北聯合大學,向敵后挺進。我們從延安出發,本來打算到太行山去,但日本侵略者正在那里“掃蕩”,沒有去成,就輾轉來到晉察冀邊區。

我從魯藝畢業以后被分配到晉察冀一軍分區。一軍分區就是楊成武的獨立團,駐扎在易縣、徐水、淶源一帶。著名的狼牙山五壯士的英勇事跡就是發生在易縣的一軍分區。一軍分區基本上是從福建參加紅軍過來的,所以一軍分區班以上的干部差不多都是福建人。我被分在一軍分區政治部的文工團,這個文工團叫做戰線劇社。剛開始讓我當音樂指揮,后來當音樂隊隊長。
后來我又轉到聶榮臻領導下的晉察冀軍區的抗敵劇社,擔任抗敵劇社音樂隊隊長。在抗敵劇社音樂隊時,我一直搞創作并指揮演奏戰斗歌曲、救亡歌曲。
1949年開國大典時,我擔任聯合軍樂隊的總指揮,負責組建、訓練和指揮開國大典軍樂隊。
1954年,訓練總監部辦了一個軍樂處,我被調去當處長。當時軍樂團沒有合適的人當團長,就讓我兼任軍樂團團長,這樣一直到1957年軍樂處被撤銷。軍樂處被撤銷的時候,本來還讓我回軍樂團繼續當團長,但是當時的蕭克部長說軍樂處撤銷了,要成立一個軍事教育電影處,讓我當電影處的處長。所以,我就到電影處當處長。1960年,電影處也被撤銷,我被調到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當中央廣播音樂團的團長。可是還不到一年,八一電影制片廠要繼續搞軍事教育電影,由于我當過軍事教育電影處的處長,就把我調去繼續搞軍事教育電影,當教育處的負責人。電影處既拍故事性的影片,又拍軍事教育影片,《地道戰》《地雷戰》這些有名的軍事題材故事片就是我們組織拍攝的。
總之,我這輩子雖然換了很多部門,但始終是搞音樂工作,與音樂結下了一輩子的緣分。
組建聯合軍樂隊
1947年,聶榮臻率部圍攻保定。于是,蔣介石從石家莊調來羅歷戎的第三軍增援保定。羅歷戎第三軍增援不成,反而自投羅網,被我軍全部殲滅了,羅歷戎本人也成為我軍的階下囚。羅歷戎是黃埔軍校畢業的,聶榮臻在黃埔軍校當過教官,兩個人在學校就認識,有師生關系。羅歷戎被帶到聶榮臻面前后,認為自己肯定會被槍斃,見了聶榮臻就要跪下,聶榮臻趕緊把他扶起來。羅歷戎說:老師,我的部隊被您打敗了,我也被您俘虜了,要殺要砍隨老師的便。聶榮臻說: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我們八路軍(當時還叫八路軍)說好不殺俘虜,就會嚴格執行這個規定的。這次叫你來不是想殺你,而是要你轉變思想,參加解放戰爭。羅歷戎說:十分感謝老師的不殺之恩,我也沒什么報答您的,我的軍隊里有一個50人的樂隊,演奏得還不錯,老師是不是可以派人把這個樂隊集合起來,把樂器收回來,算我獻給老師的禮物。聶榮臻想到軍區已經擴大,應該有個樂隊了,就接受了這個建議,讓政治部派人把這個樂隊收編過來。當時派的人就是我,因為當時我是抗敵劇社音樂隊的隊長。
我帶領一名十七八歲的同志,各自騎了一輛從羅歷戎部繳獲的自行車,到保定周圍的易縣、阜平一帶,拿著命令到各個中隊把這些人收編回來,把樂器也收上來。到1947年7月,我們把這些人差不多收編起來了。不久,聶榮臻給我們下了一道命令,叫我們組成一個樂隊,任命我當隊長,還安排了一個政委和一個副隊長。樂隊剛組織起來不久,石家莊解放了,我們就到石家莊演奏,慶祝勝利解放石家莊。之后,到石家莊南兵營我們住的地方開始訓練。
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后,聶榮臻命令我負責組織一個聯合軍樂隊,為閱兵作準備。他沒有告訴我是開國大典的閱兵,可能當時還保密,但不久我就知道了。那時候,之前組建的樂隊發揮了重要作用,我們就是以它為基礎,聯合軍隊里的小樂隊以及北平文工團,組建起聯合軍樂隊的。我們經過精心挑選,選了大約250人組成樂隊。這在當時是最大的,中國還從來沒有這么大的軍樂隊。
聯合軍樂隊隊員的挑選十分嚴格,當時要求家庭出身很好,基本上要求是工人、貧下中農出身,地主出身的一般不能參加。當然,在舊軍隊中表現不好的,如好花錢、到處拿東西、生活作風有問題的,都不讓參加。這是閱兵指揮部的規定,政治要求十分嚴格,不容有任何差錯。身體條件也有嚴格要求,身高要在170厘米左右,相差不能太大。軍樂隊比較特殊,要求要能夠演奏,而且要盡量演奏得好、演奏得準。除了這個要求以外還有軍容,軍樂團走過天安門的時候,也是跟部隊一樣走,速度和姿態都要求很高。要全部達到這些要求實在困難,貧下中農出身的同志絕大部分演奏水平很低,而且沒有什么文化,只會吹一些簡單的曲子。他們很多人不識五線譜,也不識簡譜。我們只能一個一個教,會的帶不會的,然后根據不同的樂器組成不同的小組分開訓練,分練熟練以后再合練。這樣,我們在天壇的帳篷里面一共訓練了三個多月。
組織、指揮開國大典的軍樂演奏
在開國大典演奏什么樂曲的問題上,出現了分歧。有人主張用世界其他國家一般用的曲子,如歡迎曲、閱兵進行曲、分列式進行曲等,這些曲子以前國民黨也用,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會,而且都演奏過。但是一位搞音樂的專家說,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的開國大典,應該是蘇聯用什么我們就用什么。當時蘇聯顧問在場,聽了這個意見以后就說很好,當場表示只要我們一旦決定用蘇聯的,他們可以馬上讓人從莫斯科給我們送譜子來。我當時考慮后對楊成武說:“楊司令員,我提個意見。”楊成武說:“你說吧。”我說:“我們是不是可以用我們革命歌曲改編的進行曲作為這次閱兵的樂曲?”這樣,我提出了第三種意見。因為當時我們聯合軍樂隊已經在石家莊搞了訓練,訓練時常常用我改編的八路軍進行曲。我說完以后,楊成武說:“這個意見大家也歡迎。”可是對這三種意見,楊成武說他也不能確定用哪一種好,說把這三種意見報給中央,讓中央決定。散會后,楊成武私下對我說比較同意我的意見,但是當時他也不好直接說不同意用蘇聯的。當天晚上,我把用什么曲子、程序以及三種不同意見寫成報告,第二天送給楊成武,楊成武看了以后認為很好,就轉給聶榮臻了。聶榮臻看了以后請示周恩來,周恩來看了以后也不能批,就請毛澤東等領導審批。毛澤東看完后批了九個字,這九個字是:“以我為主,以我國為主。”到現在,中國的典禮音樂一般還以這九個字作為方針。“以我國為主”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以我們國家的為主,但也不是不用外國的,外國的也可以用。比如說歡迎美國總統,可以用些美國的曲子。英國領導人來了,可以用些英國人熟悉的曲子,但是主要用中國的曲子。
解決了這些問題,確定了開國大典上各種樂曲的使用和演奏順序后,留給我們訓練的時間只有三個多星期了,于是我們在黃寺,當年袁世凱訓練過新兵的地方,天天進行演奏訓練。
我們當時所報的曲目有:(1)閱兵式演奏《東方紅》《抗日軍政大學校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人民解放軍進行曲》;(2)分列式演奏《人民解放軍進行曲》《騎兵進行曲》《戰車進行曲》等;(3)群眾游行演奏《新民主主義進行曲》《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團結就是力量》《民主青年進行曲》《向勝利挺進》等;(4)烈士紀念碑奠基演奏《哀樂》。

在閱兵式之前,當毛澤東等領導人走上天安門城樓時,我們演奏了三遍《東方紅》,以便讓群眾知道毛澤東登上了天安門城樓。
開國大典定在10月1日下午3時開始,奏三遍《義勇軍進行曲》,奏完國歌,28響禮炮剛剛鳴完,國旗正好升到旗桿頂。然后舉行閱兵式,軍樂隊演奏閱兵式樂曲。國歌雖于9月27日已經通過,但到9月30日才正式通知,因排練倉促,只用主調加空八度低音伴奏。演奏哪些樂曲及其順序的問題雖然解決了,但當時沒有報話機之類的設備,當毛澤東登上天安門時,城樓上怎樣通知我們開始奏《東方紅》呢?為這個事情,我們頗費了一番腦筋。后來華北軍區宣傳部部長張致祥偶然看了一下城樓上的紅旗,計上心來:決定用小紅綢子在城墻上揮一揮,表示讓我開始指揮奏樂。
10月1日,我們進入天安門以前,閱兵指揮部給我們所有部隊下了一個死命令。楊成武親自給我們宣讀,他說這次閱兵是新中國的首次演出,這次任務一定要完成好,中央規定這次的任務,所有部隊、所有人一定要遵守紀律,服從指揮,不許個人亂動,哪怕天上國民黨扔炸彈,扔刀子,大家也要一動不動,抱著犧牲的精神來完成這個任務。
楊成武說得并不夸張,在天安門閱兵前一個星期,國民黨還派飛機轟炸過南苑。所以,國民黨也可能來轟炸天安門。為了防止國民黨來轟炸,我們防衛很嚴格,天安門周圍從東西墻、南墻到天安門北邊防衛都很嚴。我們原來準備在10月1日上午10點鐘舉行開國大典,但是臨時而秘密地改動了,改在10月1日下午3點鐘舉行閱兵,上午大家休息。后來知道,國民黨原來是準備來破壞的,而且國民黨在北平的地下特務組織還在宣武門準備炮擊天安門。
開國大典時,我們軍樂隊一共站了6個多小時,下午2點鐘開始進去,一直到晚上8點多。這幾個鐘頭在里面站著,一動都沒有動。其他參加閱兵的同志,從天安門走過去可能最多半個鐘頭就完事了。可是我們軍樂隊在6個小時里,都要一動不動,這確實是很困難的。但大家都非常聽指揮,除了演奏以外沒有一個說話和亂動的。10月1日上午10點以前,我讓大家睡覺,睡到10點開始準備,11點到12點開始吃飯,吃飯不能太多,然后喝點水,也不能太多。中午12點,軍樂隊進入天安門東側軍區庫房大院休息,下午1點以前,我們就在那里大小便和喝水。因為當時規定軍樂隊所有隊員進去前一律大小便,并讓喝一點點水,但不能多喝,入場以后就再也不準動了。
下午1點,我們集合列隊,按規定檢查著裝及攜帶的樂器。排好隊以后,閱兵指揮部參謀和保衛處處長帶著保安部隊開始對我們進行仔細檢查。按照規定,除了樂器,我們全身上下不能夠帶任何金屬物品。檢查從我開始,那個保衛處長檢查我,然后檢查副總指揮和兩個分指揮,接著隊員一個一個接受檢查,非常嚴格。檢查完畢,即由我和副總指揮王建中率領軍樂隊列隊進入天安門。我們分兩隊,一隊由張則恭分指揮帶隊,另一隊由張仁輔分指揮帶隊。下午2點,我們向總指揮部報告列隊完畢。
下午2時30分之后,張致祥一直守候在城樓西側毛澤東登樓處,看著毛澤東和其他中央領導同志一級級往上登。我手戴白手套,站于電車道北側,面對天安門,注視著天安門左側第一旗桿下的張致祥。當毛澤東等黨和國家領導人要登天安門時,張致祥立即向樂隊揮動了紅綢子。我立即指揮軍樂隊奏響了第一支樂曲《東方紅》。然后,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登上天安門城樓,向天安門前的部隊及群眾揮帽致意。下午3點,典禮司儀林伯渠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典禮現在開始。”之后,毛澤東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毛澤東宣布的聲音一落,我就等待司儀發命令指揮軍樂隊演奏國歌。但司儀當時可能太緊張,只提到了鳴禮炮、升國旗,而沒有宣布奏國歌。我稍一考慮,就臨機處置,按預先規定程序指揮奏起了國歌。這時,全場歡呼聲雷動。
司儀宣布閱兵式開始后,我指揮軍樂隊奏響了《人民解放軍進行曲》。聶榮臻從東三座門乘敞篷車到東華表,朱德總司令乘敞篷車從天安門出來過金水橋,在東華表兩車相會,我指揮樂隊暫停,然后聶榮臻向朱德總司令報告:“中國人民解放軍三軍列隊完畢,請檢閱!”朱總司令還禮后,驅車自東向西檢閱部隊。這時,我又指揮軍樂隊奏響《抗日軍政大學校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人民解放軍進行曲》等。
閱兵式結束后,朱德、聶榮臻登上天安門城樓。朱總司令發表了繼續進軍、解放全中國的命令。緊接著,分列式、徒步方隊行進時,我們演奏《人民解放軍進行曲》;騎兵部隊行進時,我們演奏《騎兵進行曲》;炮兵部隊行進時,我們演奏《炮兵進行曲》;坦克部隊、飛行大隊行進時,我們演奏《戰車進行曲》和《航空員進行曲》。
最后,聯合軍樂隊縱隊向東,至東三座門列隊擊鼓向天安門前進。到敬禮線奏《人民解放軍進行曲》,我作為總領隊行舉手禮,副總指揮王建中執旗指揮,到西三座門奏樂完畢。至此,全部閱兵結束。
這時樂隊從西三座門南側排列成縱隊向東,到天安門前原軍樂隊位置為群眾游行演奏,曲目有《新民主主義進行曲》《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團結就是力量》《民主青年進行曲》《向勝利挺進》《燈塔》《解放區的天》等。
當清華大學的游行隊伍進入東三座門時,為了突出游行的學生,我們軍樂隊停止了演奏。清華大學的管樂隊奏響了《團結就是力量》,昂首闊步走過天安門。群眾游行結束后,天安門前的群眾歡呼著涌向金水橋,我指揮軍樂隊演奏《團結就是力量》的樂曲,以密集隊形走向金水橋。
毛澤東說,要組建千人軍樂團
開國大典以后,我被調到上海軍管會文藝處當副主任兼上海交響樂團團長。1950年新中國成立一周年典禮的時候,組織了500人的軍樂隊,這在當時應該算是規模很大的了。但毛澤東看見天安門下面這么大的城門,這么大的地方,這么點兒演奏人員,說了一句:中國這么大,人口這么多,天安門也這么大,我們軍樂隊太小了。他還說不如組織一個1000人的軍樂團,所以1950年國慶節以后,中央下達了讓北京軍區籌辦千人軍樂團的命令。
籌辦千人軍樂團的事由聶榮臻負責。我長期在聶榮臻手下工作,互相比較熟悉,他知道我是搞音樂的,而且他還讓我組織過開國大典軍樂演奏,幾次組建軍樂隊,有一定的經驗。所以,當考慮由誰來當軍樂團團長的時候,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我。大概是1951年3月,組織上就把我從上海調回北京,并讓我立即籌辦軍樂團。不久就成立了一個我為主任,有兩個副主任,大概六七個人的籌辦組。籌辦組經過認真考慮、充分討論和細致安排后,寫了一份報告,建議軍委從全軍各個軍區調一些比較好的軍樂演奏人員。我們原來準備要調1000人,但后來調來的人員有1500人。當時國家經濟很困難,經費拮據,但聶榮臻硬是從有限的經費中撥出舊人民幣80億元用于建設軍樂團。軍樂團用40億元向捷克斯洛伐克訂購了1000件樂器,余下的40億用于擴建營房。7月以后,我們把這1500人集合起來開始訓練隊列、練曲。1951年10月1日新中國成立兩周年慶典的時候,我們軍樂團第一次登臺亮相,當時所有集中訓練的人員沒有經過挑選就全上了。直到現在,這支軍樂團也是參加國慶典禮規模最大的。
一輩子從事軍樂工作,我無怨無悔,但也遇到過不少尷尬的事情。1951年我被任命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樂團第一任團長兼總指揮時,父親來信說:“老家的鄉親們說你參加革命那么些年,原來是個吹鼓手。”字里行間就能看出鄉親們流露出的不屑。
組建軍樂團以后,部分團員對專職演奏軍樂沒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他們將自己與舊社會辦紅白喜事時吹吹打打的吹鼓手畫等號。誰都知道,吹鼓手在舊社會是最底層的行業,遭人冷眼。所以,有的演奏員甚至不敢將自己的職業告訴家人,只說自己是技術兵。有的給家里寫信時,連信封上都不敢寫“軍樂團”字樣,信由駐地老鄉轉發。我告訴他們,干軍樂這一行同樣是革命的需要,軍樂隊隊員只有自己看得起自己,才會受到別人的尊重,才能得到社會的承認。我還要求大家把軍樂當做藝術來看待,用功苦練,盡快提高演奏技藝,成為名副其實的人民藝術家。后來,軍樂隊的許多隊員成長為新中國音樂事業的棟梁之材。當然,這與毛澤東、周恩來等領導人對軍樂隊的關心分不開。1950年國慶節,當軍樂隊走過天安門接受檢閱時,毛澤東揮臂高呼:“軍樂隊萬歲!”毛澤東這句重似泰山的評價,使全體軍樂隊員為之振奮。(責任編輯謝文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