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一代人的火焰
我看見了一代人的火焰
在夜晚的最黑暗處撲騰,
縱使熾烈,
也不可改變細胞的冰涼衰變。
我觸摸了一代人的軀體
在酒精中被燃燒,
即使逃避,
也無法打碎玻璃墻的堅硬。
我聽見了一代人的歌聲
在光影中支離破碎,
哪怕宣泄,
也不能驚醒迷夢中的世界。
我從公園長椅上睜開眼睛,
凝望高原湖的波浪永不平息,
匆匆穿過燈紅酒綠的人群,
重回我出發的那片墓地。
聽眾
夕陽的腕足爬過鐵軌,
青梨和黃梨的表皮,
沿途灑下閃爍的瓷片,
最后的光
從窗外聚落玻璃茶幾上。
另一間房子,
手鼓的節奏奔騰而出,
像一陣暴雨轟擊屋頂,
拉丁美洲歌手的嗓音
高亢如群象長鳴,
穿透墻壁,
層層疊疊的書堆,
巖石之間,
森林里樹葉之間的縫隙,
聲音和光線交織
一張網籠罩
綠沙發上斜躺的兩個男人,
不再談起突發事件,或者文學,
保持安靜,
他們已經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