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扁案宣判 亂源未止

在阿扁的判決書里，臺北地方法院開宗明義就說“陳水扁是‘一人貪戾，一國作亂’”

特約撰稿王豐發自臺北

2006年5月，擔任臺“教育部長”的杜正勝，因為當時臺領導人陳水扁誤用“罄竹難書”成語，形容某志工的工作成績，杜為了替陳水扁遮丑，竟以“教育部長”之尊，為“罄竹難書”成語另作新解，認為也可以用來形容好事。杜正勝此舉，當年曾被海內外華人引為笑柄。

2009年9月11日，臺灣前領導人陳水扁及其家族涉及的四大弊案一審宣判，光是法院印制的判決書，就有1523頁。其中本文厚達500多頁，附圖、附表達到1000多頁。因為判決書太厚，必須分裝成上、中、下3本，3本的總重量為3.7公斤。這可能是臺灣自有法治以來，歷經數百年，從前清、日據時代、臺灣光復，一直到今天，前所未見的一份超重判決書。

過去多年來，臺灣的法院機關，要郵寄判決書，都是以掛號信函的方式寄送。而今寄送這一套3本的，必須以“包裹”的方式郵寄，而且一般臺灣住家的信箱，肯定塞不下這套厚重的判決書。

臺灣報紙也視扁案宣判是世紀大事，光是刊載一部分的判決書內容，就用了4個頁面(四大版)，這恐怕也創下了臺灣新聞史上前所未有的紀錄。

回顧杜正勝的另類新解，再看看今天臺灣法院審判陳水扁家族涉貪的3.7公斤判決書，何嘗不是“罄竹難書”成語的絕大反諷。

從2006年11月3日，陳水扁還在臺灣領導人任上，其妻吳淑珍就被臺灣法院依貪瀆罪嫌起訴，一直到最新陳水扁夫婦相關案件的一審宣判，臺灣司法當局光是花在扁珍兩人案情上的時間，就已長達兩年11個月。整個臺灣的司法體系，臺灣的傳媒，電視時論節目，臺灣藍綠政客，乃至臺灣市井小民，耗費了無法計數的社會資源在這上頭。這也是扁案的判決主文里，司法當局開宗明義就說陳水扁是“一人貪戾，一國作亂”的原因了。

根據臺灣《中國時報》所作的民調數字揭示，盡管有52.6%的受訪民眾從扁珍被判刑認定臺灣的司法是獨立的，但仍有23.7%的受訪者認為陳氏夫妻是遭到政治迫害，另外有百分之23.7%的人不表示意見，或者說不知道。受訪者在被詢及是否支持一審判決后民進黨發動挺扁抗議，有64.8%的人表示不支持，仍有20.2%的人表示支持，15.1%的表示無意見或不知道。

從政治意涵來看，扁珍兩人貪瀆巨案，無疑已成為緊套在民進黨頭上的一副緊箍，只要法院一念緊箍咒，民進黨就開始頭疼。對民進黨的政治對手國民黨而言，陳水扁的貪瀆紀錄，無疑是一項政治利多。套一句陳水扁女兒陳幸妤的話，民進黨內誰沒拿過我老爸的好處?更何況，陳水扁被關入臺北看守所時，還舉著銬上手銬的雙手，高喊“臺灣獨立萬萬歲”，獨派人物一時半刻還不舍得丟棄陳水扁這張破舊的“神主牌”。

此外，陳水扁遺留下來的政治禍害，并不僅止于他的貪瀆污點記憶。老臺獨分子辜寬敏在扁案一審判決之后，公開表示，陳水扁又不是殺人，怎么會被判到無期徒刑，只不過拿了八九億元。辜寬敏還對陳水扁喊話，要他忍耐一下，等民進黨2012年贏回政權，就能恢復陳水扁的人權。言下之意，只要民進黨再拿回臺灣“執政權”，陳水扁就可以獲釋出獄。

陳水扁當年以高分通過律師考試，更是臺大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臺灣司法制度的圖記，是一只不偏不倚、大公無私的天平。但他卻把這只天平和自己的長才，用在邪門歪道上。他把律師這個行當，扭曲成法匠，甚至把專精法條的自己，蛻變成專門鉆法律漏洞、玩法犯紀的法痞。然后再把自己這種法匠和法痞的行徑，用一套“轉型正義”歪論，加以合理化。此一謬論，被簡單曲解成:過去的人可以做的事，為什么我就不可以做?

扁珍案已經完成一審程序，走完第一階段的司法過程，但是，臺灣整體社會的正義價值，在陳水扁散播的法匠、法痞言行之下，已受到相當程度的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