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牛”的故事（上）

2009欣逢牛年，這只每12年才跟我們會面的牛，在綿延的歷史長河，它以多樣的面貌，出現在史籍、神話、異聞、趣事、事故里，真可說史不絕書!在以牛為主角的2009年，且讓筆者對牛做一番知識、趣味的文字告白，請各位看官細細品讀，希望大家對牛有更進一步的認識。

1 一元大武

牛在古代向來是祭祀時不可或缺的祭品，要用何種牛祭祀?因祭祀主人的身份而有所不同，按《禮記·曲禮》記載：“天子祭祀要用專人飼養純毛的牛，稱為犧牛；諸侯祭祀則用精心飼養的牛，稱為肥牛；而大夫祭祀所用的牛，只要普通的牛即可，稱為索牛。”此外，供祭祀的牛，是非常神圣高貴的，當國君乘車見到祭祀用的牛，必須憑軾(軾：車前可以憑依的橫木)俯身對牛行禮，所謂：“國君式齊牛?！本褪沁@個意思，足見古代祭祀的牛，在人們的心目中占有極重要的地位。不僅如此，古代用宋祭祀的牛，它有個非常高雅的稱號“一元大武”，所謂元是指“頭”也，武則表示“痕跡”之義，整個來講，“一元大武”是說：一頭牛如果肥壯，此牛的腳必大，牛的腳大，則牛腳踩過的足跡自然也大。因此我們稱?！耙辉笪洹薄Ｖ劣诠糯J的好牛，據《桓譚·新論》一書記載：“夫畜牲賤也，然有尤善者，皆見記識……，故牛譽郭椒、丁櫟。”由此可知“郭椒”、“丁櫟”是古代好牛的代名詞。

2 神牛、怪牛

張華，字茂先，晉范陽方城人。張華少時孤貧，曾以牧羊為生，好學不倦，強記默識，博覽群書，當時的人將張華比做春秋時期鄭國的大政治家“子產”?！恫┪镏尽肥菑埲A最負盛名的著作，在《博物志》一書記載兩則有關“?！钡漠惵?，饒富趣味，茲為大家介紹一下：

九真郡(漢朝設置，今越南河內以南，順化以北的清華、又安等地)有一種牛，生活在溪水中，當這里的黑牛相互打斗的時候，海水會因此沸騰不已；當這里的黃牛彼此互斗的時候，溪岸上百姓家飼養的牛都很害怕，如果有人想要捕捉這些牛，它們就會發出像閃電霹靂般的吼聲，當地的人稱它們為“神牛”。

古時候，在今四川省西昌境內有一種牛，從它身上稍割取一些肉，牛不會死，而且經過一天，原先在牛身上所割的肉又重新長了出來，像原來的一樣，完好如初。現在，經濟非常不景氣，如果這種牛真存在世界上，不妨可以引進大量飼養作為肉牛之用’，相信對于牛肉的供應，應該不虞匱乏，真是全民之福。

3 因牛得福

春秋時期，宋國有個好行仁義的人，三代都樂善好施，做善事，家中向來沒有災禍事故發生。有一次，家里飼養的黑牛居然生下小白牛，這個宋國人就去請問孔子?？鬃诱f：“這是吉利的事，可將這頭小白牛用來獻祭天帝?！边^了一年，宋國人的雙眼突然無故失明，這時，家里的黑牛又生下一頭小白牛，眼盲的宋國人就叫兒子再去請教孔子。兒子說：“以前問過孔夫子，但父親你卻失明了。何必再去請問孔夫子呢?”失明的父親說：“圣人的話是先有出入，然后才符合實情，事情沒有完結，不妨再去請教孔夫子吧!”于是，宋國人的兒子又來問孔夫子，孔子說：“這是吉利的事?！币麑⑦@頭小白牛同樣祭祀天帝。兒子回家后，將孔子這番話告訴失明的父親，父親說：“就遵照孔夫子的話去做吧!”過了一年，宋國人兒子的眼睛也無緣無故失明了。后來，楚國軍隊攻打宋國，包圍宋國都城，百姓饑餓到交換兒子來吃，凡是宋國強壯的男子，都被征召前去抵抗楚國軍隊的入侵，傷亡非常慘重。而宋國這家父子，由于兩人眼睛先后失明，因此不用上戰場，免去戰死沙場之禍。后來，楚國軍隊從宋國境內退兵，這對雙眼失明的父子，眼睛竟然奇跡恢復光明。

這個故事與“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頗為類似，不管是否真有其事，但它告訴我們：禍福倚伏，壞事或許就是好事，凡事不要悲觀以對，峰回路轉，說不定光明就在眼前。

4 丙吉問牛

丙吉，字少卿，漢魯國人，劉詢(原名劉病已)是漢武帝戾太子劉據的孫子，即漢武帝的曾孫。劉詢生下來幾個月，遭逢戾太子巫蠱事件，受到牽連被關在獄中，當時負責審理巫蠱事件的廷尉監丙吉認為劉詢是無辜受害，便找保姆到獄中照顧養育劉詢。后來，在大將軍霍光迎立下，劉詢即位皇帝，即歷史上的漢宣帝，漢宣帝當上皇帝后，當年在獄中營救他的人——丙吉絕口不提他對漢宣帝的救命之恩。爾后，漢宣帝臨朝主政。任命丙吉為丞相，封他為“博陽侯”。

有一次，丙吉出外視察，途中遇到百姓發生群毆，死傷者橫躺路旁，丙吉見到并不過問，隨行官員都感到奇怪，丙吉乘車前行，看到有個人趕著一頭牛，牛吐著舌頭在喘氣，丙吉吩咐停車，讓駕車的官員上前問那個人：“你趕的這頭牛走了幾里路?”隨行官員認為，丙吉見百姓死傷不過問，卻去問牛，感到不解。丙吉說：“百姓斗毆，有人死傷，治理這地方的首長，應當本于他的職責依法逮捕處理，我身為國家的丞相，負責考察百官的治績，在每年年終考核百官優劣加以賞罰，對于百姓斗毆這種小事，我不應過問?，F在正值春天，天氣尚未炎熱，這頭牛卻氣喘吁吁，顯然氣候反常，恐怕對農業生產有所損害，身為丞相，要考慮天地陰陽是否調和這種大事，那也是我應擔憂的事，因此我看到牛吐舌喘氣，才停車下來過問。”

丙吉問牛的故事，它告訴我們：政府官員應各自做好職務內之事，彼此分工合作，國家政治才會清明久安。

(摘自臺灣《歷史月刊》)

(責任編輯 胡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