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春暖花開

夏雨菡

1窗外綿延無盡的森林，偶爾還會被大雪覆蓋。那是徘徊的寒流，還有著暫存的纏綿。

但是，歐洲的冬天已經過去了，第一場春雨浸潤了我的憂傷。

我在一個古老的小鎮聽雨，在風中穿行，面對黃昏的夕陽，沉默不語地憑欄眺望，一些記憶死亡，一些記憶重生。才知煙花燦爛，浮生若夢。

2我在很多小站駐足，望著時鐘緩慢地爬行。一列列橘紅色的火車呼嘯而來，在我的咖啡上投影。如同孤獨，如同飛揚，抑或低回的夢想。

走與不走，都是漂泊，再來一杯咖啡，是否就能溫暖異鄉的愁緒?

站臺上沒有別離。沒有遠方，沒有等待或者歸來。鐵軌冰冷。可是枕木卻是永恒的溫情，可見世界總是相斥和相伴。

也總有絕處逢生，就在你我的身邊。

3所有的疼痛都與柔軟有關，碎裂與割傷也是反復的事情。阿布琉斯之踵成為永久的秘密，在冬天總也不肯離去的夜里打開與關閉。

痛苦需要大雪覆蓋，封存和掩埋，需要時光的更迭，如同發酵，啟封的日子遙遠或者瞬間，千萬年的黑暗，或者一束陽光的照射。

醇香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刀尖上的舞蹈，火焰里溫馨重生。蛻變，破繭成蝶，天鵝在水上跳舞，一株蓮花盛開。

4大海的濤聲就在心中起伏。春天也在心底醞釀，我告訴過你的，境由心生。

即使面對無邊的荒原，即使冰封一萬年。

再飲一杯醇烈的蘋果酒，再唱一支老歌，再深深地沉醉一次。醒來，你就會看到漫天春雨，無邊無盡，一株梨花開始哭泣。

久違的斑頭雁飛回來了，在湖面上盤旋，在水草中安居，旖旎無限。

有人叩擊房門，請你輕輕地打開。門外就是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