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

張華

曾經我很喜歡陶喆的一首歌,《Melody》,平淡的語調、沙啞的聲線、傷感的意境,唱出淡淡的遺憾,“永遠的遺憾”是它的主題。

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講,我并不像我表面那么陽光,在行為舉止上,我又表現出超過常人的馬虎,我相信馬虎是遺憾出現的根本原因。我的個性加上我的馬虎,注定我是一個愛上遺憾的人。

記憶是遺憾的源泉。所有收留過的東西,都可以輕易拋棄,唯獨“記憶”這東西,不僅無法拋棄,而且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累積,新的記憶與舊的記憶間,也會彼此相加互乘,產生龐大的天文數字,換句話說,記憶是不可避免的,而遺憾又由于記憶的增加而增加,所以在喜歡與不喜歡之間,我選擇了前者——與其去討厭一樣生活中無處不在的事物,倒不如喜歡它。

比如我去云南,在回來的飛機上突然想起,我還沒能在花都昆明的花市里買一束花,所以感到遺憾,可這樣一來我便有了再去一次云南的想法;比如某些已逝的人我是再也見不到了,很遺憾,但因為這種遺憾,卻使我永遠記住他們;比如盛開的花朵始終都會凋謝,我遺憾不能令它們永遠開放,帶著這種遺憾,在花兒下一次開放的時候,我更加仔細地欣賞它們,更加小心地愛護它們;比如人總是要長大的,人們遺憾不能像彼得·潘一樣,總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但正因如此,我們更加珍惜童年的美好時光;比如有些東西你不能一下子就擁有,總是遺憾的,經過一番努力,你得到了,難道你不覺得同樣的一件東西,此時卻更顯現它的價值;比如……

遺憾是一種力量。

以后,我仍然愛著那首歌,淡淡的哀傷總讓人覺得一陣陣的遺憾,時空在這樣的情感下被輕易地打開,回憶不斷地涌上心頭。任何事物都具有雙面性,而事物的雙面性在不同的環境、條件下可以充分地表現出來。遺憾就是一個很好的代表。

曾經,是我們在唱歌;現在,是我們在努力爭取。

“……當時無法為你寫的這首歌,都是我永遠的遺憾,當別人問起,如果所有的錯重來一次,能否改變結局……”

(責任編輯 王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