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是曹操的次子,字子桓,三國魏的建立者。建安16年為五官中郎將,副丞相。22年立為太子。曹丕愛好文學,曾與當時著名文人宴飲唱和,往來甚密,為文壇領袖,現存詩歌約40首。兼工散文,尤擅寫書信。其《典論·論文》為我國較早之文藝理論批評專著。
曹植是曹操的三子,字子建,年十歲,能屬文,才思雋發,下筆成章。后來宋代著名詩人謝靈運曾說:“天下文才共一石,而子建獨得八斗。”曹植甚得曹操寵愛,曾欲立為太子,日后繼承王位。其兄曹丕見勢不妙,邀一伙陰謀家于密室設計陷阱,誹謗曹植。曹操為流言蜚語所惑,曹植漸被疏遠,直至失寵。
曹操死后,曹丕接班,不久便代漢稱帝,國號魏,建都洛陽。這曹丕當年就嫉妒曹植的文才,坐上皇帝寶座后,對曹植更放心不下,總想找個茬兒收拾他。不久,曹丕以父親去世,曹植沒來奔喪為借口,派人將他抓捕到洛陽,打算問個重罪,以除后患。
曹丕命武士們將曹植押上大殿。體弱的曹植,怎抗得住武士們前拉后搡,頓時搞得他雙腿發軟,渾身冒汗。他料到曹丕已經沒了兄弟情誼,什么損招兒都可能使上,輕饒不了他。
曹丕怒氣沖沖,掌擊龍案,大喝一聲:“曹植,你可知罪?”
曹植俯伏在地,一聲不吭,任他發落。
這一來更激怒了曹丕,他一甩袖子,聲色俱厲地說:“你別以為是我的兄弟,就可以裝聾作啞,無視皇上。如今我們是君臣關系,君讓臣死,臣膽敢不死!你違抗君命,該當何罪?”
曹植想,反正今天是死定了,橫下一條心,就是不回他的話。寧做曹丕的刀下之鬼,也不做暴君手下的軟骨頭。
曹丕沒料到曹植寧死不屈,就趾高氣揚地說:“父王在世時,你人前人后,無時不炫耀你的文才。你的詩到底寫得多高明,我怎么看不透呢?今天給你一個機會,限你在殿上,走七步成一首詩。作得來,且都說好,我就饒你一命;作不來,或作得不好,別怪我無情無義,立刻推出午門斬首。”
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為曹植揪著心,出了一身冷汗。他們雖然對曹植的才學有所了解,可是今天必須“七步成詩”,怕他性命難保。
曹植下定了一死的決心,也就別無他顧,更無懼怕。他一不稱兄長,二不稱君主,直言:“曹丕,你出題吧。”
曹丕說:“你我不是兄弟嗎?就以兄弟為題,七步成詩,不得出現‘兄弟’二字,卻要內含‘兄弟’意思。”
曹植聽罷這個題目,心中暗想:你曹丕做了皇帝,便沒了手足之情,把一奶同胞視為仇敵,傷天害理之甚,舉世無雙。于悲憤中曹植感嘆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植果然七步成詩,詩成后,落淚如雨。
聽了此詩,鐵石心腸也會受到觸動。曹丕略感慚愧,這時,文武百官也跪地為曹植求情。曹丕怕犯眾怒,就借坡下驢,把面子給了滿朝文武:看在諸大臣的情面,赦曹植死罪,貶為安鄉侯。這首“七步詩”,成了著名的“兄弟相殘”的歷史典故。
1941年1月7日,發生了“皖南事變”,當局不許在重慶出版的《新華日報》上刊載“事變”的消息,審查時撤掉了那條新聞,報紙開了“天窗”。正在重慶的周恩來便在報上題了一首詩:
“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時操戈,相煎何急。”
周公之詩,用的就是曹植“七步詩”的典故。
無獨有偶。唐朝開元年間,零陵(今屬湖南)人史青,自幼刻苦治學,看見書就走不動路,閱讀廣泛,且博聞強記。他知道歷史上曾有曹植“七步成詩”的美談,但不以為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史青向唐玄宗上表自薦:“臣五步之內,可賽明昭。”唐玄宗是個喜文弄墨的皇帝,看了史青的狂言,又驚又喜又疑,我朝真有這等才子?玄宗立馬下詔召見。
朝中百官知道這件事后,都說史青是自找苦頭,怎敢在天子面前胡吹?有人認為他是活膩了,一旦五步不能成詩,便犯下欺君之罪,必死無疑。
這一天,史青入殿面試,步履沉著穩重,神情泰然自若,仿佛胸有成竹。伏身叩首,三呼萬歲,恭請玄宗皇帝命題。那天恰逢除夕,玄宗略加思索,便說:“就以《除夕》為題吧。”
史青好像早有準備,聽罷題目,脫口吟出:
“今歲今宵盡,明年明日催。寒隨一夜去,春逐五更來。氣色空中改,容顏暗里摧。風光人不覺,已入后園梅。”
眾人聽罷,目瞪口呆:大唐真有這等奇才!玄宗聽罷,贊不絕口,笑逐顏開。當即授予左監門將軍之職。
自此“七步詩”與“五步詩”成為歷代詩壇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