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意志“三重根”

摘要：沿著哲學前輩開辟的道路對理性和意志的表現繼續研究下去，發現意志存在有被人們長期忽略的“三重根”答案。正像數學一元二次方程存在無理根和有理根那樣，體育意志也客觀地存在著“三重根”：它們是統一根、有理根和無理根。研究認為，這三重根的答案都能夠分別地找到它們的歸屬或大本營，比較完整地表達意志的更多內容。至此，長期困擾著我們對體育意志較為片面的理解問題，將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線路和3種方向性歸屬。

關鍵詞：體育意志；統一根；有理根；無理根

中圖分類號：G8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7116(2009)02-0012-05

“Triple root” of sports will

YU Liang-hua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Hubei University，Wuhan 430062，China）

Abstract: By continuing researches done by previous philosophic researchers on the behaviors of rationality and will, the author found that there is a “triple root” solution to the existence of will, which is neglected by people over a long period of time. Just like that there are an irrational root and a rational root for the existence of quadric equations with one unknown, there is objectively a “triple root” solution for sports will: these three roots are unified root, rational root and irrational root. In this study the author considered that these three roots can all find their attributes or homes in terms of classification, and express more contents or connotations of will in a relatively complete way. Hence, there will be one relatively clear path and three directional attributes for the problem about our relatively one-sided understanding of sports will, which has confused us for a long time.

Key words: sports will；unified root；rational root；irrational root

1意志和理性的對白

意志按現代漢語辭典解釋：為了達到既定目的而自覺努力的心理狀態[1]。意志按哲學大辭典表述：人自覺而有目的地對自己活動進行調節的心理現象。表現了人在活動中所特有的自覺目的性與選擇性，表現了人的價值定向判斷能力，體現了基于人對客觀必然性的認識而產生的自覺性[2]。然而，一些哲學家對意志還有其它的見解，他們是：德國哲學家叔本華[3]揭示生活意志內核較為深刻，他認為意志是世界的內在涵蘊和根本方面，是沖動、本能、奮進和渴望，是先在的、自因的、無盡的要求。支配人的一切行為是非理性的、盲目的生命沖動力，認為世界之謎的答案必須來自對世界的本身理解，它就是意志，認為驅使世界動力來源不是理性，而是意志[4]。尼采推崇用權力意志實現其自身的過程，用超人哲學創造人類歷史[5]?？档抡J為，理性難以認識自在之物，因此，理性低于意志[5]。柏格森[6]從動力論和機械論兩個矛盾中去找自由意志的出發點，用自由的力調整意識中呈現的各種有意識活動。這些表達意志的意愿，從不同角度詮釋意志蘊涵著豐富多彩內容，伴隨在意志左右的理性，無時無刻地審視、貶低、嘲笑、蔑視、限制或默認意志的各種舉動。

在每個人身上，都存在有理性和意志2種傾向成分，強烈地影響著人們的生存、行為、歸宿、發展和最終目標。研究體育意志，就必須說到理性，他們成為一對形影不離伙伴，無時無刻不在我們身邊形成碰撞和統一。對于理性和意志界定問題有時是比較復雜的，容易混淆它們的身份。如果我們用一個簡單的方法區分它，可以得到這種判斷：源于人們做某件事的初始狀態，這個初始狀態表明，這件事適合我們去做，并布置周密，能夠按計劃如期完成，它更多的賦予理性。但這個初始狀態基本上表明，這項計劃非常難以如期完成，如果堅持去做，那就是欲望、沖動，那就是意志，并且，離目標越遠，意志的成分越多、越沉重、越是驚心動魄。

人們通常抬高理性，貶低意志，并制約、限制、壓制意志的力量。這是為什么呢？原來，理性通過對事物的推理、判斷等思維后，像一個持重而賦予睿智、經驗的老者，又像是一個法官裁決意志的奮進、無知和無盡的要求，考問意志的蒼白和盲目的生命沖動。亞里士多德把人定為理性的動物[7]，人與動物的區別在于，人人都秉賦著認識自己的能力和思想的能力[8]，所以，人賦予理性，而動物沒有理性。理性與意志在支配人類行為時、產生行動動力時通常成為制約和反制約狀態，桀驁不馴的意志像一個發動機總是要沖出理性的限制，在巨大勝利的順境，以及在被動的逆境狀況下，迸發出強烈的奮進、渴望，本能的生命沖動動力，掃除在前行中理性的制約、障礙。不愿受約束的意志一旦獲得自在的或默許的行動通行證后，那些本能的欲望、無盡的要求將表現得淋漓盡致，驅使人們獲取成功或犯一些早已被人們預料到的錯誤，甚至是低級錯誤。并且，時常在犯錯誤后還不承認那就是一種錯誤，這就毫無客氣地受到理性堅決的嘲笑、貶低。意志常常就是這樣的表現和作為的，那就是——前進，再前進。這些意志行動難道真的就是難以控制、難以自跋、超越理性嗎？在生命意志的創造中，時常就是這樣的，特別是缺乏經驗的年輕人，用激情取代理性的忠告而走向另一種極端的沖動時有發生。以上這些表現，造成人們對意志基本看法是：倔強、狂妄、沖動、過于自信、輕率、低級、自負、桀驁不馴等。以至于當意志唱主角并在其支配下的行動獲得巨大成功后，理性也只是吝嗇的給予它有限的鼓勵或不屑一顧，因為，受意志驅動的行動而引發的太多失誤讓理性傷透了腦筋，來不及興奮又被下一個沖動的欲望驚擾。畢竟，理性認為，我思維，所以我存在[9]，我一直權衡著利弊，那些過多意志成分因素導致成功的機會相對較少，這就是對貶低意志的一個較為固定的答案。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人們聰明起來，三思而后行才使人們變得理性。

然而，意志也給予理性忠告：理性也太理性了，致使我們錯過了太多成功的機會而服從理性強制性的周密安排。我們等待理性的推理、判斷、分析利弊而猶豫不決；我們繼續等待理性無休止的推理、判斷、分析利弊，最終不了了之；我們長時間等待理性政策出臺而失去原有的斗志…… 被抬高的理性顯示出高高在上的權威，能夠輕易忽略意志的渴望、奮進而沾沾自喜，只要不出錯誤，按部就班，就會保持相對的穩定與安全，遏制一切創造潛能和風險代價換來一方平安，就是最大的理性。在奧運賽場上，一些運動員有那么一點點傷病和困難，就可以理性的作出宣布，即刻退出比賽，這讓那些意志堅強的人、敢于去爭取勝利的人感到無比的神傷。

理性對意志的控制有自我控制和外界控制兩種形式。自我控制受法律和行為準則等約束，頭頂上總是懸著一把利劍，令意志卻步。外界控制受親朋好友、上級、同事等直接阻擾，令意志止步。

沿著哲學前輩開辟的道路對理性和意志的表現繼續研究下去，驚奇地發現，意志存在有被人們長期忽略的三重根答案。正像數學一元二次方程存在無理根和有理根一樣,意志也客觀地存在著三重根：它們是統一根、有理根和無理根。這三重根的答案都能夠分類地找到它們的歸屬或大本營，只有這樣，方能比較完整地表達意志的更多內容或涵蘊。至此，長期困擾著我們對意志單一片面的理解問題，將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線路和三種方向性歸屬。本文運用馬克思唯物主義辯證法原理[10]，用對立統一的觀點全面揭示體育領域理性和意志之間形成的制約和反制約的關系。以此展開，可以合理解釋，在政治、經濟、文化和教育等領域存在理性和意志制約和反制約的問題，也存在三重根。只有這樣，“也許，這乃是一條通向對思想之實事的規定的道路”[11]，探尋豐富的意志本質屬性。

2體育意志“三重根”

體育意志同人類一般意志行為一樣，只是表現頻率更多一些，有時候也表現得觸目驚心，存在著三重根的答案。在體育運動中，當理性和意志達成共識后所產生的行動，我們稱“統一根”；一些距實現目標較遠，并驅使人們去努力奮進而獲得成功稱“有理根”；另一些距實現目標較遠，也驅使人們去努力奮進而獲得失敗稱“無理根”。統一根是一種最理想的狀態，較為常見，人們對它有更多的期待。由于意志力量的作用，當無理根占據主要位置時，有理根就少、就輕，人們容易犯錯誤、失?。环粗?，當有理根占據主要位置時，無理根就少、就輕，人們此刻獲取巨大的成功。

2.1體育意志“統一根”

這是一個較為理想結構的根，也稱正常人類行為的起始根。這個根的作用體現在我們做任何事情的良好出發點上，它是經過對事物有效判斷、推理后，形成一個合理可行的方案性流水作業工作線路，也是經過周密安排后，產生的良好運轉效果，由理性和意志協同配合完美地完成。此刻，意志和理性達成默契的配合，互相不去超越各自的領地和范圍，不去體現一方的強大而傷及對方，各盡所能，相得益彰。幾乎在大多數情況下，理性和意志呈統一、和諧相處狀況，我們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和不存在。如我今天要去訓練，和昨天幾乎一樣，早操要起早晨練，上午或還有下午訓練少不了教練強烈的催促、嚴厲的要求，以及進步后發自內心的喜悅。這些，構成我們完整的一天，接下來一天又一天地述說著訓練的累積，受理性的掌控和意志的磨練，一切都順理成章。

體育意志的“統一根”反映在“舉國體制”辦體育的決策上。自20個世紀50年代以來，我國舉全國之力，用有限人力、物力或資金集中辦體育，現在看來，已經取得決定性勝利。這是經理性和意志高度協調配合后發出的沖鋒號，是億萬中國人為洗去“東亞病夫”這段屈辱歷史發出的宣言書，這個擁有大國氣魄的決定震撼著全世界，一切表現得如此強悍、完美，天衣無縫，展現中華民族旺盛的生命力。這僅僅是政治嗎？體育嗎？全民健身嗎？理性嗎？意志嗎？一切都包容在理性和意志高度統一的基礎上，詮釋著“舉國體制”這個偉大的決定，2008年奧運會的精彩表現，使中國成為名副其實的競技體育強國。

體育意志的“統一根”也反映在我國能夠成功地舉辦奧運會上，一切表現得那么熱烈、友好、自然、和諧、包容、自信。這是五千年歷史文化的積淀、修煉出的道統[2]思想；這是30年來改革開放成果聚集的能量給予我們的底氣；這是負責任的大國對世界莊嚴的承諾；是“舉國體制”下辦體育取得優異成果的堅強支撐。不懷疑地說，20年后，奧運會如果再次輪到上海、天津、廣州、武漢、沈陽、西安等任何一個大城市主辦，都能夠達到、接近和北京幾乎一樣的效果或另有特色，同樣能向世界預示著奧運的成功。這主要歸功于我們走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國家制度辦體育——舉國體制，以至于在這些城市中可以復制，并預示著偉大的創造——未來奧運會正確道路之新的活力。一點也不虛偽、夸張，這不是單一的意志成分宣言，更不是激動后的浮夸，在此，無需展開它厚重和純樸的路線圖案，是理性和意志的和諧統一。

體育意志的“統一根”還反映在歐美具有代表性的各國人民對體育的熱望與追求方面。從對古希臘眾神崇拜、古代奧運會對真善美的解讀、古羅馬競技場遺跡的追述、西班牙斗牛士的張揚，到歐洲現代足球聯賽、高山滑雪、拳擊、網球、F1方程式等富有挑戰意義的體育競技，以及娛樂、強身、商業品牌等方面，都能看到歐美人的體育價值觀真諦。這種強勢出擊的生命意志力量，表現得淋漓盡致，為世界人民樹立了榜樣力量。他們這僅僅是意志嗎？不是。這僅僅是理性嗎？也不是。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把理性和意志協調統一在一起，共同述說著人類體育哲學思想的絢麗篇章。理性和意志在此時此刻結合成為統一根，實現統一的答案。

2.2體育意志的“有理根”

這個根是在理性有力限制下超越理性后的意志行動，意志突然跳出理性約定的圈外，取代理性的光芒，沉著地集合拼搏精神、敢于冒風險，并拿出全身解數、勇氣、智慧、激情、渴望，有充足理由自信這個行動能夠取得成功。在事后發現，這其實是一項非常難以完成的任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這是一項通常按理性判斷后幾乎不能完成的任務，但由于受強烈意志活動的支配，使這個任務超水平地完成，意志在此時扮演了主要角色。體育就是這樣，它能夠培養運動員有超強的意志，教練員和運動員每天訓練都在為此注入體育哲學的元素，只待比賽那一刻被調動、被激發。這就不難發現運動員在比賽中的拼搏精神展現，有其平時訓練成果的強力支撐。它給我們留下了一個這樣的命題：在意志有理根的作用下，要求理性屈從于意志的沖動和奮進，給它一定的自由空間，而不是理性給予意志活動的照顧和無奈的安排，更不能壓制意志的力量，我們把目光聚集在這里，為多彩的意志正名，適當地肯定它的作為。

在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體操比賽單項決賽現場，李小雙和黃玉斌教練那種亢奮、霸氣、唯我獨尊的精神值得肯定，他們有一種強烈的上場前沖動和奮進的渴望，試要做出某些驚人的舉動。站在高高看臺上的重量級老教練不安了，他用暗語不停地打著獲取第2名就完成任務的手勢，再三催促黃教練不要冒險。然而，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的高度緊張局勢，使之體育魅力絲毫沒有顧及理性的顏面，反過來超越了理性的體育靈魂，成就李小雙走向世界之顛。迄今，再也沒有勇敢的運動員在世界大賽中問鼎3周空翻這個動作(注，在當時，如果失敗了，那就是“無理根”)。上述行動反映出尼采[12]所說：最強的欲望，也是最可寶貴的欲望，在這個意義上說，這是最大的力量來源。與此相反，李小雙平時訓練成功率只有1%，他怎樣能調動成功概率極低的全身每一個細胞為他理性地參加工作？如果堅持要拼，那一定是“唯意志論”所起到的越位作用，篤信“只有偏執狂才能生存”[13](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這句格言，這就是“無理根”的表現。黃教練對李小雙思想內核的理解和掌握，使師徒之間的默契配合已經合二為一，不信，亞特蘭大奧運會再演一次，李小雙再次用鋼鐵般的意志和決戰決勝的信念戰勝了對手，以微弱的優勢獲得全能冠軍。這僅僅是理性嗎？不是，是超強的意志支撐著李小雙在勢均力敵的狀況中必須堅定地贏得這場勝利。“無理根”在此刻無任何解釋意義和發揮價值，這就是體育的魅力，扣人心弦。如果，李小雙實力明顯在對手之上，那他只需要經歷正常的比賽過程就可以登頂，使之理性和意志實現完美的統一(“統一根”)，無懸念。

賀龍元帥曾有這樣一句名言：三大球不搞上去，我死不瞑目。這句話始終牢記在體育人心中，這是痛，也是最強的激勵，鼓舞著體育健兒忘我拼搏的斗志，加倍努力就是意志的承諾，償還意志的欠條，對賀老總的欠條。1982年，中國女排姑娘們實現了賀元帥的遺愿，拿下世界冠軍。這是理性嗎？不僅僅是。更多的成分是意志力量作為有力的支撐，這是袁偉民教練采用“魔鬼式訓練方法”后取得的結果，突出意志作用反過來對理性的忠告——“超人的努力，得來超人的結果”。中國男子體操隊在賽前有很大的壓力，一定要在2000年奧運會上，新千年戰勝俄羅斯隊[14]，這是意志有理根發出的沖鋒號，強烈的驅動，中國隊最終奪得團體冠軍。接下來，他們在2004年雅典奧運會失利后，倍感恥辱，痛定思痛后，他們發出最強烈的聲音，一定要在北京奧運會上重奪男子團體冠軍，看，他們真的贏了。沒有雅典奧運會失利強烈震動，就沒有中國體操隊訓練館從“負數開始”橫幅出現，徹底的失敗和壓抑，換成強烈的意志動力，迎來2008年徹底的勝利——中國體操隊奪得9金史無前例的驕人戰績。這充分顯示了叔本華[4]觀點：“意志在某一個體中出現可以頑強些，在另一個體中又可以薄弱些，在薄弱時是認識之光在較大程度上使意志屈從于思考而溫和些?！币恍┤丝赡軙J為，從此以后，體操隊訓練館從“負數開始”橫幅會拆下來？非也，那橫幅已經牢固地聚集全體體操人所有智慧、激情、痛苦、悲傷、奮進、低谷、崛起于一身，已成為中國體操隊哲學思考的原點，是未來制勝的法寶，形成非常珍貴的隊內文化重要的組成部分。這面橫幅，什么時候拆下來，什么時候還會再掛上去。

理性來到醫院，過問傷病者情況。它告誡中國女排“玻璃美人”趙蕊蕊必須停止訓練和比賽，接受醫學治療，真是好樣的；然而，它又嚴正地告誡在一次體操訓練中受傷失去脾臟和一個腎臟的李東華，必須永久停止體操訓練。移民瑞士籍的華裔運動員李東華，排除人們難以置信的困難，忘我地、孤單地訓練著、思索著，那超乎人們想象的艱難境遇，難改他追求體育的魂魄、體育的理想，用堅定的意志努力成就他最終獲得奧運會鞍馬冠軍[15]。

現代競技體育催促運動技術水平快速發展，也推動體育科學研究取得一些進展。在較為殘酷的競爭中，代表著國家、團體和個人的意志愿望，成就了許多偉大的奧運會冠軍。中國人采用獨特的“舉國體制”辦競技體育是國家意志行為，主要目的是為政治服務，為國爭光，借用競技體育的偉大成就，鼓舞人民更多地參與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理性地看，這些耗費國家有限財力、犧牲運動員青春和未來發展的嘗試，加重了意志驅動的分量，試圖超越理性對它的約束。但作為國家控制機器深刻有力的表現，較為有效地化解那些包括未能取得奧運會優勝的運動員未來出路問題，以及資金問題，令這種努力驅動著國家體育繼續快速進步，贏得世界友人贊譽。反之，當國家機器無法控制運動員出路問題、耗費大量財力而少有回報呈現，這種國家意志行為就超出了理性的界碑，就是非理性行動，毫無存在意義。以上證例都是意志成功的表現，這就是它的彌足珍貴之處，在此時此刻成為“有理根”。

2.3體育意志“無理根”

這個根也是在理性有力限制下，意志憤然超越理性后的行動。與前面敘述“有理根”不同的是，這些意志努力并沒有獲得成功，總是以失敗告終。

從運動訓練關系上看，競技體育存在著教練和運動員理性與意志上的較量、協作等問題。大多數教練員訓練計劃是需要經過理性加工后形成的，但在超人的努力，獲取超人的結果作用下，教練員的意志愿望時常沖出了理性的界碑。一些運動員練得極其累了、傷了、心理也病了，還要繼續練下去，未見到降低多少運動量，教練員認定這就是殘酷的訓練，不必心太軟[16]，展現出看誰能頂過去，誰就能離成功更近的賭徒心理。并引用心理學成果，過度學習的材料其遺忘曲線下降要比剛好學習會的慢得多[17]，用此理論指導，以提高訓練水平。

在這里，理論和實踐之間差距很大：前者錯誤并不妨礙后者,正確的理論也不具備成為實踐的條件[18]，這就是運動訓練在此刻的辯證統一。其實，訓練手段和方法是多種多樣的，少數教練員不可以認定這個死理而損毀這些運動員身心。有時候，運動訓練任務的確難以完成，個別教練員對運動員的懲罰有過之而無不及，顯示教練員堅定的命令不容置疑，神圣不可侵犯的訓練“道統”[2]，容不得半點暇疵。個別教練員高估了運動員的訓練能力，給予的訓練任務失去理性，而在出現問題時未能及時調控(給運動員搭梯下臺)，意志仍然占有較大成分，結果，訓練拖堂，運動員身心疲憊，厭惡訓練，這都是“無理根”的表現。

20世紀50年代，國家體操隊訓練條件非常艱苦，對體操與訓練認識還不足，但中國人趕超世界先進水平的決心和勇氣超過了自身實際具備的能力。在一些條件尚不具備情況下，對一些問題暫時還認識不足的情況下，走了一段令人痛心的彎路，這就是意志的無理根表現。值得肯定的是，中國人拼搏精神尚在，敢想、敢說、敢干的精神尚存，為后來中國體操趕超世界先進水平積累了寶貴經驗。

一些運動員為達到出名目的，而不惜服用興奮劑、加血等手段戰勝對手的事件頻頻發生[19]，他們敢于用一時的“輝煌”去賭明天將要被縮短的生命，全然不顧可怕的后果。這種生命意志的無理根表現得十分耀眼，反人類行為驚心動魄。這讓人們一目了然，被告知服用興奮劑的運動員，用意志“無理根”取代理性的后果，什么是失去理性。人類可以用外在力量，這個力量是受到來自社會輿論監督，親友的忠告，職能部門的約束；以及可以用內在力量，孟子認為的個人利益應當服從整體利益，適當節制自己的欲望是認識真理和修養高尚品德的必由之路[20]，受法律和道德行為等自我約束，共同摧毀盲目意志的力量。奧林匹克委員會反興奮劑組織致力于這項人類理性和意志較量的工作，多年來，收到一定成效。

3結語

體育意志正像數學一元二次方程存在有“無理根”和“有理根”那樣，存在有“三重根”的答案，稱為“統一根”、“有理根”、“無理根”。這“三重根”的出現，有利于我們重新認識體育意志的多元性表現，而不是我們以前認識意志限于單一性的表現形式。辯證地看待意志和理性協調的統一，為“統一根”；意志的奮進獲取的巨大勝利，為“有理根”；因它的無知、盲目奮進獲取的失敗，為“無理根”。人類一般意志行為和體育意志一樣，存在“三重根”的表現形式，片面地貶低意志的作用，以及貶低理性的作用，都會陷入唯心主義泥潭。在每個人身上，都存在有理性和意志兩種傾向成分，強烈地影響著人們的生存、行為、歸宿、發展和最終目標。理性與意志在支配人類行為和產生行動動力時通常成為制約和反制約狀態，桀驁不馴的意志像一個發動機總是要沖出理性的限制，在巨大勝利的順境以及在被動的逆境狀況下，迸發出強烈的奮進、渴望，本能的生命沖動動力，試圖掃除在前行中理性的制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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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李壽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