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波
前不久,四川崇州市石塘村的動遷安置點,迎來86歲的夏友聲、84歲的周忠南、82歲的胡仁浩、74歲的夏友發,4位喪偶老人組成的“特殊家庭”正式入住。
安置點有四棟兩層的房子,最前面一棟居中的房間,就是4位老人的新家。撩起門簾,迎面房廊上“知足堂”三個字首先映入眼簾,墻上懸掛著四位“家庭成員”面帶微笑的彩色大照片。
平均年齡81歲的四位老人身體都很硬朗,尤其是86歲的夏友聲,走路都生風。每天早晨6點,他們到附近公園鍛煉身體,然后一起去買菜。早晨7點多,4位老人吃完早飯,在家打打麻將。10點多,他們又開始準備午飯。每頓飯的菜譜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夏友發和胡仁浩洗菜、準備餐具,周忠南負責掌勺,夏友聲則是“總指揮”。
11點鐘左右,青豆炒辣椒、清蒸帶魚、水煮花生、咸肉蒸蛋,外加一個冬瓜湯上桌了……他們一邊津津有味地吃,一邊聊著家常話,有說有笑。
“買菜買米換煤氣,什么東西缺了,誰趕上誰就付錢,晚上一起結賬分攤。”夏友聲告訴記者,他們從來沒有因為錢等問題起過爭執,四人比親兄弟還親,拼家在一起日子過得很開心。
“知足堂”四老所在的石塘村,屬于城鄉接合部。該村有村民1000多人,其中200多人在60歲以上,空巢獨居老人占50%左右。其實,這種拼家過日子的特殊“家庭”,兩年前就已組建,只不過那時只是在一起吃,不在一起住。
那是2007年3月的一天,四位老人在老年大學上完課,如往常一樣到附近的小餐館吃飯,年齡最長的夏友聲提議,在小飯館花錢多,還吃不順口,不如咱們“拼家吃飯”。其余三人積極響應,周忠南曾在衛校當過10年大廚,便自告奮勇擔負起燒菜的大任。他們把夏友發的家作為廚房,每天晚6點,4位老人把當天的賬目結清,4人平攤,實行AA制。然后各自回家休息。
每人每天平均15元左右,葷素搭配,吃得很豐盛,比一個人過日子強多了。一年多過去,4位老人心情好了許多, 一起逛街,一起買菜,一起去上老年大學,周圍上了年歲的村民看到他們的變化都羨慕不已。
四位老人都不想成為子女的負擔,也不想進城生活,就喜歡守著老家,和老友敘敘舊,喝喝老酒。記者參觀了四老的新居。胡仁浩的小家最豪華,實木大床、真皮沙發,連馬桶都是近千元的。這是他的5個兒女共同出資為他添置的。家具相對陳舊的要算周忠南的,都是已經褪色磨損的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舊家具。但4個小家唯一相同的是嶄新發亮的紅棕色木地板。
4間新居,每間有30平方米左右,周忠南每月出180元,其余三人每人每月出190元。再加上每月的飯菜錢,粗略算來每人每月600~700元的花銷。
現在“知足堂”四老盼望的第一件事是去北京旅游。第二件盼望的事是把所有兒女招呼過來,照張更完整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