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劉少奇詩詞選》序

鄭伯農

為紀念劉少奇同志誕生110周年，人民出版社出版這部南沃寶田同志編選的《懷念劉少奇詩詞選》。這是一本進行革命傳統教育的好教材，是一部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的詩詞集。

中共中央《關于為劉少奇同志平反的決議》指出：“劉少奇同志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是為共產主義奮斗終身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幾十年來，他作為黨和國家卓越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對我黨的建設，對我國民主革命、社會主義革命與社會主義建設，都有不可磨滅的功績。他對黨和人民的事業是忠誠的。他把畢生的精力貢獻給了我國的無產階級革命和建設的事業。”

早在延安時期，革命老前輩之間就有詩詞唱和的習慣。我們看到的最早歌唱劉少奇的詩，是朱德同志1948年寫的《賀少奇五十壽于西柏坡》：

少奇老亦奇，天命早已知。

幼年學馬列，辯證啟新思。

獻身于革命，群運見英姿。

人山人海里，從容作導師。

今年雖半百，勝利已可期。

再活五十年，親奠共產基。

從朱老總的詩章中可以看出當年黨的領袖之間親密無間的關系以及全黨對少奇同志的敬愛。

這本集子中的作品，有少量是在少奇同志生前問世的，絕大多數寫于少奇同志逝世、特別是1980年平反之后。作者中有少奇同志的老戰友、老部下，有黨政軍各界人士，有著名文藝家，也有和少奇同志從未謀面的普通老百姓。這里，有舊體詩、新詩、散文詩，人們從各個角度抒發了對少奇同志的敬仰與懷念之情。值得留意的是，集子中還刊有四首苗族民歌和一首青海花兒。老百姓把對少奇同志的深情編成歌曲在田間地頭傳唱。一首苗歌唱道：“天上有顆星星，它離月亮很近，突然一陣狂風，要吹去它的光明。地上有座山嶺，它離太陽很近，突然滾來洪水，要淹沒它的峰頂。狂風吹不散光明，星星又出現在夜空，洪水淹不了高山，它又聳立在人間”。樸素、清純，生動地體現出苗家兒女得知中央為少奇同志平反后的激動之情。

中國古代講究為殊勛厚德的人立碑。碑有兩種，一種是石頭刻的，一種是“心碑”。人們更看重“心碑”，因為它往往能夠更真實地體現人民的感情和歷史的評價。從一定意義上說，這本集子中的詩詞和許多歌唱毛澤東、周恩來的優秀作品一樣，也是用心刻出來的碑，表達了廣大人民群眾對劉少奇的公正評價。一首舊體詩寫道：“十載沉冤一旦申。欣看大地又回春。歲寒然后知松柏，世亂翻能識鬼神。礦井早成英杰志，鐵窗益見性情真。案頭《修養》長年綠，楊柳迎風色正新”。一首新詩寫道：“……沒有人給你戴過一朵白花，安源煤天天給你佩戴黑紗。別說你當初沒有墓地安眠，不，你的墳塋是人民的心田。黨為您奏起了莊嚴的哀樂，人民向黨發出由衷的稱贊!”我以為。這些詩不但感情真摯，在藝術上也是富有魅力的。李瑞環同志寫的詩配畫《木匠》是一首別具一格的作品。1980年，作者看到一幅少奇同志做木匠活的照片，寫了四首詩，通過木工的艱辛歌唱了劉少奇。作者感慨道：“勸君莫論一時遇，九泉之下看榮辱。”

集子中還收錄了幾首當年紅衛兵“反思”的詩，它們從另一個角度記錄了一代人的心靈歷程：

這縱然不是我的罪過，

但我畢竟曾為罪惡助威。

我曾虔誠地參加“革命”。

卻打倒了革命的棟梁、人民的英雄。

盡管你不會將我責備，

可我又怎能不絞心地慚愧?

我慚愧，并不因為你平反，

而是因為你再也不能返回。

懺悔是苦澀的，然而真誠而實事求是的懺悔卻能使人清醒，給人以前進的力量。劉少奇同志說過：“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其實。歸根結蒂，藝術也是人民創造的。優秀的詩章，是人民心靈的結晶。讀這本詩詞集，我們會感到少奇同志的高風亮節在閃光，我們會感到人民的心碑在高高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