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中女性主義的體現

宋 葳 姜 煉

一、伊麗莎白的智慧

傳統上,人們認為女性不過是男性的附庸,而且一般對于婦女的描寫也僅限于粗魯的家庭主婦。為了改變這一看法,奧斯丁讓她筆下的男性人物不斷地向女性學習。在《傲慢與偏見》中,我們可以看到達西在伊麗莎白身上受益良多,并最后改變了其對伊麗莎白最初的誤解。本文著重挖掘這部小說中伊麗莎白以及其他角色的言行之中如何展現出女權主義思想。

伊麗莎白舉止優雅,博學多才,更為重要的是她對世界有著獨到的理解和敏銳的觀察,正是這樣一種素質使得伊麗莎白最先發現了簡的戀情,也正是這樣的素質反映出了書中其他女性角色的愚鈍。正是這樣,伊麗莎白表現出了不同于其時代的女性意識、敏銳的頭腦和自己的判斷能力。書中剛一開始,讀者就已經知道班內特先生最喜歡的就是二女兒伊麗莎白,因為她比她的姐妹們聰明得多。盡管年輕,伊麗莎白并未被鄉村生活的閉塞所封閉,她總是喜歡研究其他人的性格和生活,而且對周圍的事物也總是精于觀察。

伊麗莎白和達西的誤解開始于賓格雷的家庭舞會,達西對伊麗莎白的評價極大地刺傷了她的自尊。伊麗莎白有著非常清楚的女性意識,她認為女性應該得到和男性一樣的尊重,而且正是由于這點,她無法接受達西的傲慢。然而,伊麗莎白的教育決定了伊麗莎白的態度,她所要求的是達西要改變其態度,而且,只要達西可以做到這一點,她就會原諒他。

一方面,伊麗莎白擁有的是近乎于知覺的洞察力,另一方面,她也繼承了父親的幽默,其談話中充滿了智慧和幽默。她的語言非常簡潔有力,這一點在和達西的對話中展現得最為充分。

伊麗莎白的理智和情感都來自其自信以及其對知識的運用能力。而正是這種內在美深深地吸引著達西。盡管達西邀請伊麗莎白的時候,她非常驚訝,但伊麗莎白并沒有放下自尊而去迎合這個英俊富有的紳士。與此同時,她所表達的是她的不滿。伊麗莎白的言行體現了她的自我價值以及女性主義者的堅毅和不屈。

更重要的是伊麗莎白是一個非常理性的女性。她總是用理性和道德約束著自己的言行。即使當她對韋翰產生感情的時候,她的行為也沒有失去理性的約束,并未表現出過分的熱情。

因此,當她聽說韋翰和金訂婚的消息時,伊麗莎白表現出了智慧女性所獨有的冷靜和節制。伊麗莎白的智慧是書中最為重要的亮點和線索。今天的作品中這樣的女性角色比比皆是,但是在奧斯丁生活的時代,這樣的角色是不同尋常的。那個時代,女性被認為是愚蠢的代名詞。而且這一印象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占據著重要位置。女性無論在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遭到歧視,社會環境成為智慧女性的巨大障礙。自制和謙恭被認為是女性最為重要的美德,因而,男性擔心隨著女性的智慧天分進一步釋放,這些美德會不復存在。因而,當時的社會普遍認為女性的智慧是不如男性的。

不過,作為第一個去挑戰社會習俗的女性,簡奧斯丁帶來的一個新的觀念——女性既可能如班內特夫人一樣俗不可耐,也可以像伊麗莎白一樣睿智聰慧;男性也不見得永遠聰明,他們也會像柯林斯一樣愚蠢庸俗。這一觀點所帶來的是男女在智力上的真正平等。伊麗莎白的出現給飽受壓抑的女性帶來希望。奧斯丁認識到了男女之間的差別與其說是天生的,不如說是由社會的男性統治者們所定義的。男性的統治地位使得他們更為方便地傳遞信息,來說服大家相信女性的從屬地位不僅是上天規定的,而且在現實中有著諸多好處。因而,男性定義了男女之間的不同,而不是生理決定了這種差異。不幸的是,當所有人都相信女性在智力上的弱勢時,女性的弱勢地位就已經注定——甚至連女性本身都會相信其智力上的弱勢,并且認為自身的地位就應該低于男性。因而,對于女性作家而言,要揭示社會的真實面貌是非常困難的。奧斯丁不僅認識到了這種不平等的存在,而且通過筆下的伊麗莎白,清楚地表達了作者對于這種不平的抗議以及對自由的向往。

二、伊麗莎白的勇氣

奧斯丁賦予伊麗莎白智慧,也賦予了她勇氣。伊麗莎白和小說中的其他人物有著本質不同——她敢于說出自己的想法,并且永遠不會向習俗低頭。伊麗莎白對傳統的挑戰還體現在其與達西的婚姻上。雙方的家庭背景差距巨大,因而這樣的結合并不為當時的社會所接受。然而,這種社會差距并沒有嚇倒伊麗莎白。無論社會規則是什么,她都堅持要尋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且她的道德觀中,男性和女性生而平等,所以她會說出“他是一位紳士,我是一位紳士的女兒,我們是平等的。”這樣的語言將伊麗莎白的勇氣和智慧展露得淋漓盡致。伊麗莎白的勇氣來自于她獨立的性格。在奧斯丁所生活的時代,順從被認為是女性最重要的美德。在當時的社會中,女性被價值觀所束縛,她們不能夠說出自己的感情或者表達自己所經歷的情感。男性不希望女性擁有獨立的性格,因為一旦女性在精神上獲得了獨立,她們會威脅到男性為主的社會結構。

奧斯丁并不贊同這種社會習俗。通過伊麗莎白,奧斯丁在傳遞著自己的女性主義意識——女性首先應該擁有獨立的思維,這樣她才不會成為一個社會的犧牲品。

三、伊麗莎白的自我發現

盡管伊麗莎白從小生活在一個鄉村里面,也不像其他的淑女一樣精通才藝,她卻從來不會自卑。相反,伊麗莎白擁有強烈的自信。無論遇見誰或者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她都通過自己的智慧和知識來維護自己的自信。然而,伊麗莎白過于自信,以至于她無法發現自己對達西的偏見。在讀了達西的信之后,伊麗莎白開始重新思索整個過程,并最后終于意識到她對達西的厭惡只不過來自最開始見面時的不快。在進行了自我剖析之后,她撇下了偏見并和達西開始了一個全新的開始。這也使她的性格更有魅力。伊麗莎白通過自我剖析成為了更為獨立、自信的女性。

奧斯汀所賦予角色的含義還不止這些,奧斯汀通過自己的創作暗示女性自我發展和自我提高的潛力。女性和男性一樣擁有邏輯和理性,她們可以通過經驗和錯誤學到東西,并且可以將自己提升到一個更高的階段。她強調,女性和男性一樣是理性的生命,更為重要的是,一旦女性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她們可以取得很大的成就。

從我們上面所討論的內容,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奧斯丁在描寫人物方面有著無與倫比的天分,而這種天分很大程度上來自于其女性作家的身份。作家敏銳的洞察力和機智的思索幫助她生動地描繪了自己所生活的時代。奧斯丁用相對隱晦的方式通過人物的語言表達自己對外部世界的看法。通過精心設計的情節和妙趣橫生的對話,奧斯汀表達了自己對女性不平等命運的不滿。從這一角度講,這本經典也是奧斯丁對男性為主導的社會和傳統的一次成功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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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宋葳,燕山大學外國語學院助教;姜煉, 燕山大學外國語學院實習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