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長解不了“錢學森之問”

亢振洲

“為什么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yǎng)不出杰出人才?”——錢學森剛剛離去,“錢學森之問”就成為中國教育界有識之士關注的焦點。11日,安徽高校的11位教授聯(lián)合新安晚報給新任教育部部長袁貴仁及全國教育界發(fā)出一封公開信:讓我們直面“錢學森之問”。(11月11日《新安晚報》)。

這的確是一個令人震撼的問題,也是一個振聾發(fā)聵的問題。國務院總理在憂,普通老百姓也在憂,但是要真正給這個問題一個真正正確的解,不從管理體制、教育機制、考試制度、人才評價、擇人標準、分配政策導向上狠下功夫,這個問題就解不開,相反還會越來越突出,越來越難解,越來越解不開。

眾所周知,我國是一個“官本位”十分嚴重的國家,干部有級別、大學有級別、層層都有級別。有官就會有優(yōu)厚待遇,從這幾年一年甚于一年的公務員報考熱可以窺見一端。有報道說,今年考入清華、北大的各省狀元有七成以上選擇經(jīng)管系。很明顯,尖子生、好學生都熱衷的是什么?科技受冷不是沒有原因的,都是分配政策導向使然。大量的博士、碩士棄學從政,是什么問題不是很明顯了嗎?

當官已經(jīng)成為利益驅使下的一股時代潮流。在一個全民逐利的社會里想讓人遠離誘惑、致力科學,無異于緣木求魚。這既是體制問題,也是機制問題、政策導向問題,即使換十個教育部長也是解不了錢學森之問。

再看我們的教育機制、考試制度、人才評選拔和評價制度等等,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是束縛人思想、禁錮人創(chuàng)造、壓抑個性發(fā)揮的“造人”機器。這些問題既是深層次的,也是淺層次的。說它是深層次,是我們的管理體制、教育機制、人才選拔和評價標準的問題;說它是淺層次,是我們的考試制度已經(jīng)把學生變成了“電腦”,輸入什么就是什么,沒有個性發(fā)揮、個性思維,完全是應試機器,出來的學生都是一個模樣。

就拿如今的學術腐敗、論文抄襲等現(xiàn)象來說,看起來是個別學校和個別人的問題,其實是整個社會機器出了問題。人才評價、選拔制度正是適應“市場”(有論文就可以名利雙收)需要,學術不腐敗倒怪了。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的人才評價和選拔制度正成為培養(yǎng)杰出人才的桎梏。

再看我們如今大學專業(yè)的設置,哪個專業(yè)熱門學校就設哪個系科,簡直是辦“學店”,什么好賣就吆喝什么。“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已經(jīng)在大學里蕩然無存!學校已成了官場,學術已變?yōu)殒九?怎么能培養(yǎng)出杰出人才?

錢老走了,我們遠望著今年走了的一個個大師,茫然不知所措。現(xiàn)如今我們還有幾個這樣令人須仰視才見的大師呢?沒有了!他們走了,他的精神也走了,很少見后繼者。在這里我真的想問,如果錢學森當初不是選擇科學,而是大學畢業(yè)甚至博士畢業(yè)后就選擇從政當官,也許是個好官,但絕不會成為科學大師。這個問題難道不應引起我們的思索嗎?

如果我們的管理體制、教育機制,人才選拔評價標準和社會分配制度不改變,“錢學森之問”永遠難以解開,換一萬個教育部長也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