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細微處見精神

周 旭

李森祥的《臺階》塑造了一個淳樸、樸實、無私的農民形象,他終年辛苦、積銖累寸,準備了大半輩子終于建成了一棟有九級臺階的新屋。而新屋落成了,他人也衰老了,身體也垮了。文章中表現了農民艱辛的生存狀態和他們為改變現狀而拼搏的精神,兼有崇敬和憐憫雙重感情色彩。

我在教學時,設計了這樣一個環節——“品味細節,為父親拍照”。

通過前面的分析,我們了解到父親的形象越來越清晰了,他不甘人后,有著要獲得受人尊重的自強精神。他為了能蓋起象征著受人尊重的有九級臺階的新屋,長年累月地撿磚拾瓦、刨土背石,在零碎的角票—次又一次填滿瓦罐,在磨破的草鞋一年又一年高過臺階后,新房子終于開始破土動工。伴隨著九級臺階新屋轟轟烈烈地落成,父親的青春一去不返,讀來讓人感到陣陣辛酸。低眉順眼了一輩子的父親終于感受到了“仿佛有許多目光在望他”,感到受人尊重的父親露出了謙卑農民特有的“尷尬的笑”。讀到這些,我想每個人都會為父親堅韌不拔的毅力所感動,但心中同時籠罩著一層悲傷和凄涼。我問學生們:“把你們自己想象成一名攝影記者,走進了小說中父親所在的村莊,去拍一張反映父親形象的照片,你的‘大特寫照片會拍攝哪個角度呢?”

學生A:“我的照片是黎明時拍攝的,天還沒亮父親就起床,去新屋那里踏黃泥。天寒地凍,父親的身影瑟瑟發抖。”

學生B:“我要拍的背景是剛建成的新屋,父親站在臺階前,局促地抄著手,青黑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在他的身后,是紛紛飄落的紅色的鞭炮紙屑。臺階造好了,父親卻不習慣,這表現了父親‘謙卑的性格特點,一定要抓拍到‘尷尬的笑。”

學生C:“如果我是一名記者,我只拍父親的腳,‘腳板寬大,裂著許多干溝,溝里嵌著沙子和泥土……這雙腳是洗不干凈的……,而且要是一張大特寫。”

學生D:“我想拍一個這樣的畫面:父親的身邊放著一個瓦罐,父親正往里面塞角票,他的另一個手里還拿著一把鵝卵石。這張照片表現了父親積累的過程,反映了他勤勞的品質。”

學生E:“我想拍一組表現父親眼神的照片:第一張是看見別人家臺階的那種專注的目光;第二張是新臺階建好后那種若有所失的目光。”

……

學生們的這些細節描寫豐富了人物的形象,使人物描寫有血有肉有靈魂,而且把人物與眾不同的個性凸顯出來,從而使人物形象更鮮活。

這就是“于細微處見真情”。在文章中,為了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明,使作品更具有感染力,就應該學會對細節進行描寫——抓住生活中的細微而又具體的典型情節,加以生動細致的描繪,它具體滲透在對人物、景物或場面的描寫之中。其目的是要達到生動形象,做到寫人則如見其人,寫景則如臨其境,能給人以真切的感受。它起著烘托人物、點染環境氣氛、推動故事情節發展的作用,有的甚至能牽一發而動全身,起到關乎全局、畫龍點睛的作用。

學生平時的習作往往容易缺乏感染力,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不注意細節描寫。通過這個教學設計的訓練,學生除了能用自己個性化的語言描繪自己想象中的圖片外,還能在課本中找到相應的細節描寫予以借鑒,從而更真切掌握了人物或情景描寫的要義。

(作者單位:重慶市潼南縣塘壩鎮永康初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