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小雪

劉國芳

在這兒,女孩的衣服穿得很暴露,我一眼就看見她胸前那只生肖豬。女孩這時也看見我了,她笑盈盈走過來,還說:“先生按摩嗎?”

一天,我開車來到一個村子,這村子靠河,河邊有人洗衣服,我不知道這叫什么村,于是我走到河邊,問一個洗衣的女人說:“這是什么村呀?”

“小夏村。”女人回答我。

村里有很多老屋,我喜歡看老屋,于是往一幢老屋去。忽然,一個女孩提了衣服從老屋里出來。這女孩我認識,叫小雪,在紅樓賓館坐臺,我都找過她好幾回了。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她,我挺高興的,忙跟她打招呼說:“小雪,是你呀?”

女孩沒理我。

我以為她沒聽到,又說:“小雪。”

女孩仍沒理我,只提了衣服往河邊去。

顯然,女孩要去河邊洗衣服。

我不好跟著女孩,在村里轉了一圈后,才去了河邊。女孩正在洗衣服,我走過去,跟她說:“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

女子這回作聲了,說:“你跟我打招呼?”

我說:“當然是跟你打招呼,你不是小雪嗎?”

女孩說:“我不是小雪。”

我就覺得很奇怪了,我說:“你怎么不是小雪呢,你是小雪呀!”

女孩說:“我跟你說了,我不是小雪。”

我說:“你就不要否認了,你在紅樓賓館做小姐,我都找過你好幾回了。”

女孩聽了,很生氣的樣子,女孩說:“胡說!”

我說:“我怎么是胡說,你就是小雪。”

女孩說:“你認錯人了。”

女孩這樣說,我就覺得很無趣了。我走開,又在村里逛。但心里明顯不高興。這女孩我真的沒認錯,我確實找過她好幾回。每次,她對我都很客氣。前不久,女孩生日那天,我還送過她一塊生肖豬。那只是一塊普通玉石,但因為女孩屬豬,所以她很高興,當即掛在胸前,然后摟著我又親又啃。沒想到,沒隔多久,女孩就翻臉不認人了。想到這些,我很氣,就又來到河邊,跟女孩說:“你就是小雪,你怎么翻臉不認人了呢?”

女孩說:“跟你說了,我不是小雪。”

女孩說這話時,我忽然看到她胸前那只生肖豬,我于是說道:“你真的是小雪,你胸前掛著的生肖豬還是我送的。”

女孩說:“胡說八道,這是我男朋友送的。”

女孩這樣說,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離女孩十幾米遠的地方,也有女人在洗衣服。我走過去,指著女孩問一個女人說:“前面那個洗衣服的女孩是叫小雪吧?”

女人說:“她不叫小雪。”

我說:“那她叫什么?”

女人說:“她叫夏云。”

再走到女孩跟前時,我跟她說:“原來你叫夏云呀?”

女孩聽我叫她夏云,臉色好看多了,女孩說:“對,我叫夏云。”

我說:“可是,你怎么那么像我認識的小雪呢?”

女孩說:“世上相像的人多得很。” 我說:“也是,世上相像的人多得很。”

說著,我開車走了。

幾天后,我又看見女孩了,但這回不是在小夏村,而是在紅樓賓館。在這兒,女孩的衣服穿得很暴露,我一眼就看見她胸前那只生肖豬。女孩這時也看見我了,她笑盈盈走過來,還說:“先生按摩嗎?”

我笑笑,跟她說:“我在小夏村見過你,你叫夏云。”

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糾正了我的說法,女孩說:“我不叫夏云,我叫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