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這地方沒有霾,會讓她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從陽臺看過去,我發現了從未謀面的山、山的那邊的樓、樓頂上的風車。說實話,我真滿意陽臺外面的風景,半新不新愛舊不舊的校園宿舍一棟棟,晚上偶爾傳出男學生們的嘶吼聲,總會提醒自己處在多么有人文氣息的環境之中。
下班坐班車回來,路過琶洲旁邊的橋,看著黃昏中的城市剪影,我問旁邊的姐們兒:“怎樣,廣州漂亮吧?”姐們兒很不配合,閉著眼睛從鼻子里面發出一聲“哼”。好吧,我下次再問。在這艷陽之中發燒了兩天后,再去看淡藍色的天,眼瞼都會痛,心情會狂好。于是,我決定叫上王新去流行前線,散播一下前線的流行。
流行前線就像北京的西單,都是本地小破孩兒混的。幾年前,我和她在這地兒狂掃狂吃之后,完成招牌活動——照大頭照。很是得瑟。現在每次走進去,心態換了,總是抱著孫悟空回花果山似的心態——我們才是老大,我們來不是為了買東西,更不是為了照大頭照,我們來是為了裝嫩!所以,現在的我們往往花個五分鐘穿過它完成這個心愿后,直接奔去旁邊中華廣場的MNG、CK。更加得瑟了。
買碟買碟,我扯她去了那棟紅色大樓的三樓,這層全是文雅得很的字畫店,老板們都坐在門口喝茶下棋。我轉了一圈硬是沒找到那家傳說中的盜版碟鋪,姐們兒的表情已經明顯的不耐煩。有個下著象棋的國畫店老板,頭都不抬地問我們找什么呢,我撓著額頭說:“碟?”他起身帶我們往回走了幾步,沖一個無所事事的坐在一破門口的小胖哥說:“碟!”門一打開,那滿屋子的盜版碟啊,閃閃發光。這賣碟老板很有意思,跟別的唧唧呱呱介紹片子的老板不同。不近不遠地站在我們兩個后面,什么都不干,就那么站著。我問他有什么什么片子不,他就重復一遍:“什么什么片子啊……”然后繼續沉默,也不動身去找。弄得我挺郁悶地尷尬接話:“哦,我自己找吧。”
這活動得一氣呵成才完美,上樓去“表現咖啡”喝一杯散場。點完兩杯咖啡,剛端上桌,我們發現兩人的錢包雖然很鼓,但全是十元一元的小票,買單岌岌可危。等把所有的口袋搜刮盡,桌上是兩杯冷掉的咖啡、咬了兩口的抹茶蛋糕、四十多張一元兩元五毛和一毛的鈔票……姐們兒說再也不想跟我出來逛街了,我說我也是,至少這兩個禮拜都不要再一起出來了。
二十個小時后,在天河的“酷鍋”火鍋店門口,在一群坐在街上等位的哥們兒姐們兒中間,再次混著兩個嬉皮笑臉的我們,趁著這歇斯底里的秋天,感受廣州多好,生活多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