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窗和空床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情感狀態,后者是性生活狀態。沒有人愿意處于既空窗又空床的“雙空”階段,正如張愛玲所說,在枕頭上,還是兩個人比一個人要好。
AMI與SU幾乎同一時間在MSN上向我叫囂:老娘又換了一張2.4×2.2的大床!
床這東西,特別是單身女人的床,總是充滿了曖昧不明惹人浮想聯翩的色彩。
我把她們的話分別復制給對方,同時間內收到了不同的回復。
AMI:sU你個寧愿餓著也死撐的女人,連個男人都沒有換床作甚?
SU:AMI你換男人就算了,干嘛連床一起換?
我說:現在我們仨,把空床族占全了。
su,AMI,我。一,二,三。
AMI與SU,也算是這城市里的精英女子。AMI幾乎從來沒有遇上過好男人,她遇到過騙子傻子孝子老子小子,這些男人,通通有一個特點,就是都不是適合結婚的男人,好在AMI看得開,她的意見是:至少還可以上床。雖然我們一致認為AMI的性觀念過于開放,但AMI還是免不掉在遇上下一個壞男人之前的那一段空床期。AMI的習慣是換了一個男人就換一張床。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她是不肯用工具解決的,AMI說:男人是有溫度的!而su的空床期情況與AMI完全不同,正如AMI所說,su是個寧愿餓死也會死撐的女人,一般男人輕易近不了她的床。我呢,與男友分居兩地,有心無膽。
可處于空床期的倆女人買這么大張床,想干什么?2.4×2.2的大床!玩3P都夠了!
我說:空床時間太長,會變態的。買這么大張床就是有病的征兆。
AMI回敬我:你不換床也是空床呀。
su說:換床就是想萬一遇見好男人,有張新床可用。
于是話題重新回到男人身上。單身而又空著床的女人,不談論男人還能談論什么呢?
一個男人可能給我們提供什么?一張金卡?一個精子?一周1次(或2次、3次)衛生的性?就憑這些他就可以占據你太床上一半的位置嗎?還有死后一半的墓穴?我們的想象力早已被現實教養成如此這般物質化理性化了。人人都成了情感的葛朗臺,但偏偏我們做人卻還是不夠徹底,骨子里對浪漫的愛情不肯死心。你約我上床,我也只能當你性伙伴,對手戲成了對等游戲。沒有勇氣去喚醒自己或是對方心底的浪漫。我們所受的教育里沒有“破壞”這一課。“破壞”就是,破除壞掉的,開始全新的。很多女人,如AMI,有勇氣像發現煮熟的雞蛋是壞蛋時把它扔掉一干二凈不拖不欠,再比如我,明知分地分居相思辛苦結局渺茫,卻懶得張開口說分手兩個字的那點小力氣。su呢,又太過理智,寧愿長期又長期地空床性待業,都不愿意找一個男人來解決一下性問題。長期空床的女人與“堅持不幸?;橐觥钡呐?,是屬于同類的,都懶于破壞現有的生活狀態,哪怕它讓自己不舒服,也只是扭扭身子。
這樣下去不行。有個故事說一個暗戀著一個中年女人的少年有一天忽然沮喪地回家,問母親:是什么是使一個女人一夜之間老去了十歲?為少年的暗戀傷透了腦筋的母親好奇去打聽:原來那個被少年暗戀的女人一夜之間失去了男人。情感空窗和性感空床,都是讓女人衰老破敗的致命毒藥。
也許我們的情感可以暫時空窗,但至少,我們應該讓我們新買的大床不長期空著。于是三個空床女人一致決定晚上去AMI經常去的酒吧。那里有些“正經”男人。所謂正經男人就是職業體面,為人正派,未婚的單貴。這年頭,空床而又想有床的人真是多。彼此眼神一碰,目的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