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朋友聚會,在新開張的土菜館酒足飯飽,正高談闊論之際,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一看,是母親的電話。
“艷子,你中午回家吃飯嗎?”“不回去,我和朋友在飯店都吃過了,有什么事情嗎?”“哦,沒事,只是你昨晚在電話里說今天中午回家吃飯,我特意買了菜,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獅子頭,現在還和你爸在等你回家吃飯呢!不回來就算了,那我掛了啊!”放下母親的電話,我看見手機顯示的時間是12∶40,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愧疚。
本來昨天中午準備回家,臨出門時家中來了客人,我便打消了念頭。晚上我打電話告訴母親,說我想家了,明天回家吃飯。今天上午接到朋友聚餐的電話,又取消了回家的安排,但卻沒有告知母親。讓我沒想到的是,母親會特意為我買菜做菜,更沒想到,老爸老媽會等我吃飯等到中午一點。而我卻和朋友們一起盡情饕餮,談笑風生,把望眼欲穿的父母拋之腦后。
母親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聽起來有些失落和疲憊,我感覺很難受。長久以來,對母親的愧疚與心疼是沒有辦法用語言或者文字來表達,只能任其駐在心底。
記得那次出外旅游,回程的路上接到母親找我的電話,她半天舍不得放下,我心疼漫游費太貴,便說:“老媽,我的手機接你電話要漫游費,你幫我省點錢好吧!反正我中午11點就能到家的,等到家后再聯系吧!”母親只好掛了電話。
后來,那天的客車因為違規超員被交警逮住,交警又是罰款又是扣分又是教育司機,足足耽誤了一個小時。11∶05分,母親又打來電話,可我那時還在高速路上呢!為了不浪費漫游話費,我掐斷了母親的來電。可來電接二連三,鈴音響個不停,一氣之下,我關了手機。母親真是不開竅,都快到家門口了,干嘛非要浪費我的漫游費呢。
12點到家,我打開手機,母親的來電12個,家中的電話也顯示母親的未接來電8個。我擔心家中有急事,趕緊回過去。電話只響一聲就有人接了:“艷子嗎?你回家啦!謝天謝地,總算回家了,回家了就好。”
這時父親搶過話筒:“你怎么回事?手機怎么老是無法接通?”
因為我手機設定了移動來電提醒業務,無論關機還是信號不好或者無電量,它都是一個機械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系統將短信通知機主您的來電。
我回答父親:“剛才我關機了,那時手機漫游,比平時的市話貴多了。反正沒什么事,現在打給你不也一樣嘛!”父親惱怒道:“就為了漫游費你把手機關了啊?平時看你交朋結友花錢大方得很,居然在這個時候算經濟賬。你知道你母親這兩個小時是怎么過的嗎?她守在電話前直到現在還沒吃午飯呢……”
我聽到母親在一旁埋怨老爸:“你少說兩句不行啊,孩子才回家,要休息。”接著她搶過電話,“艷子,別聽你爸胡說,沒事的,你趕緊弄點吃的休息吧,坐長途車累人,我掛了啊!”母親的電話掛斷了,我的淚水也跟著滑落。
從此,出差在外,我電話24小時開機,為了那永不設防的親情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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