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貴的獸首與傷疤經濟學

圓明園兩件文物日前在法國公開拍賣。出乎許多人意料的是、在佳士得拍賣會上得了兔首和鼠首的神秘“佳士”，竟來自于中國國內，而3149萬歐元的價格更是天價。

對為什么“這個款不能付”，蔡銘超自己也含糊其辭。一是在早先舉行的中華搶救流失海外文物專項基金會的新聞通報會上，蔡銘超聲稱自己之所以競買兩個獸首，完全是出于愛國心，因為“每一位中國人在那個時刻都會站出來的，只不過是給了我這個機會，我也只是盡了自己的責任”。這個發言，無疑為這次競買貼上了某種具有民族或國家意義的標簽，而絕不為鼠首、兔首付款，因此被理解為通過這種“技術流拍”，抵制佳士得對中國文物的拍賣行為。

我寧愿認為，蔡銘超之所以放棄這兩件文物，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被“忽悠”了——因為這兩個文物的確不值3149萬歐元。盡管我不識文物，但直覺告訴我這兩個獸首并不值這么多錢，哪怕它們在海外鍍了金。關于這一點，許多人心知肚明。據報道，在若干年前，獸首只賣1500美元，甚至被人用來裝飾浴室。即使在今天，仍然有文物專家堅持認為，獸首的真正價值不過幾十萬元人民幣，更談不上是國寶。

問題出在哪里?為什么這么一個文物突然價格飆升?解鈴還需系鈴人，我看關鍵在于中國人自己。如有國外受訪者坦言，圓明園獸首的價格與其說是決定于文物，不如說是取決于中國人的態度。“如果中國人對這些獸首都沒有興趣，那就沒有人有興趣了。因此中國人決定了最后的價格”。順著這個邏輯、就不難發現為什么這兩個獸首賣出了如此天價。一方面，中國人的確較過去有錢了；另一方面，中國人在圓明園獸首上賦予了太多的“修復傷疤”的意義。如果說前者是事實，那么后者則是幻象。圓明園被毀誠然是中國人心上的一道傷。經年累月的“傷疤教育”，讓文物擁有者有機可趁，搞起了“傷疤經濟學”。然而事實上，誰都知道這一道歷史傷疤是不可修復的，因為即使你現在有能力將當年圓明園內所有的舊物都聚在一起，這段屈辱的歷史還是發生過。

許多人可能會說、讓獸首聚首，標志著中國富強，所以要不遺余力地促成此事。這種想法，只能歸于簡單和虛妄。凡事都有成本，花3149萬歐元買一個“證據”回來，既不能證明你聰明，也不能證明你富強，唯一能證明的，就是你在被搶了一次后又被騙了一次。

編輯意見

歷史是無法補救的。即使所有被搶走的文物都物歸原主也不能抹殺那段屈辱的歷史。因此，獸首的昂貴與否，只能證明我們傻的程度深淺。

閆晗

主編意見

有一種情感涉及到民族尊嚴。對見證歷史的文物的尊重，說明我們并沒有忘記過去。銘記，對于這個時代而言，從來不是壞事。

楊潤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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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第3期“幕后”文章《我已不能讓青春連著大地》

的確，現在的我們沒有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不知什么是困難，什么是磨難。有時，我會為自己的無知而感到恐懼：沒有經驗沒有資歷亦沒有根基。沒有根基的生活是不穩定的。 (吳岳)

我承認80后都很宅，不喜歡擔責任，不喜歡惹是非，寧愿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放縱。但是不喜歡不代表不能夠，當屬于我們的責任來臨時，不逃避，不推卸，盡力去完成才是我們這代人面對責任的真正態度!(滄海一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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