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批評界存在著三種不良的批評傾向:一種是依附于權勢控制批評的話語權,頤指氣使地做穩了奴才,對文學創作進行著指鹿為馬的所謂批評;另一種是拜倒在金錢的足下,把批評作為商品進行交易,做了“資本家的乏走狗”;還有一種就是既要官方的話語權力,又要金錢的“雙料掮客”,他們成為了“權力尋租者”。
第一種批評者是歷史的常態。這種文人的出現并不奇怪,“幫閑”的批評文字已經布滿了中國封建專制的天空,多幾個這樣的奴才,在這個多元的世界里也不怎么起眼了。但是,千萬不能小看了這股勢力,他們的“功績”就在于會用一種標準來左右文壇,蠱惑大眾,甚至誘惑作家。君不見,即使是在作家的主體性得到了充分體現的這個文學開放的時代,仍然有許多作家拜倒在“權威”的足下。因為這些“大腕”批評家們操縱著某些評獎,制定著各種各樣的游戲規則,他們可謂“一諾千金”!
第二種批評者是消費文化時代的新生事物。如果換一種思維方式來看待他們,你就覺得沒有什么不可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以文字的多少和發表刊物的等級論價,公平交易,天經地義,沒有什么不齒的,消費時代嘛,被金錢豢養無可指責。可是,這種游戲規則打破了文學批評的原生態,使批評失卻了它的選擇性原則,無論什么樣的作品,甚至不能入流的作品也進入了文學批評的序列之中。殊不知,文學批評的一個重要的功能就是為文學史做首次篩選,這種泥沙俱下的批評帶來的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第三種批評者作為“雙料掮客”,是前兩種批評的雜交,他們既要權又要錢,被人詬病為批評界最黑的批評家。和第一種批評家相比,他們在道德層面上沒有前者那么干凈,至少前者還沒有陷入變相受賄的道德困境;和第二種批評家相比,他們又缺乏那種消費文人的勇氣,因此,他們的尋租手法就顯得曖昧和隱蔽:拿各種各樣的出場費是光明正大的舉止,未可厚非,但是,幾乎天天應付各種各樣的作品討論會使他們連作品都來不及看,導致鬧出了許許多多批評的經典笑話來。有些作家為了達到宣傳自己作品的目的,不惜用重金事先買通批評家的手法,已經成為批評界心照不宣的潛規則,而第三種批評家就是他們攻關的主要對象。其實,作家們無須攻關,這種批評家恨不能天天有這樣的作家上門呢!所以,像這樣大牌的批評家和作家之間的關系是很微妙的,說不清是誰豢養誰,或許是一種互為豢養的關系吧。
這些當然只是批評生態環境的負面效應,但是此風不糾,將會貽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