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 本刊編輯部
執行 王鵬 韋娜
◎浴之境界
◎隱秘之浴
◎華貴之浴
◎神圣之浴
◎靜謐之浴
◎本土之浴
◎風情之浴
◎溫馨浴
◎純真浴
◎天浴
◎森林浴
◎享樂泥漿浴
◎西紅柿浴狂歡
浴之境界 石曉奇
體驗洗浴境界的關鍵,并不取決于條件的完善與方式的新穎,歸結點應該是身體的輕松與精神的愉悅,是在順應自然中放縱自我。
有一個不期而然的遐想,可能是由于生命源自于海洋,所以就像一切生物一樣,人與水是密不可分的。所謂人生最原始,最基本的要求——飲食男女,飲可是占第一位的。除此之外,大約就要算是洗浴了。通俗一點說,人哪有不洗澡的。在條件優越的現代都市生活中,洗浴已成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環節,即使在那以條件惡劣著稱的青藏高原,當地的原住居民,據說也必須經歷人生中的三次洗浴——出生、婚嫁、入葬。在水貴如金的黃土高原,有一個非虛構文學的情節:母親們用一瓢渾水做飯,一個少女在出嫁前享受到了一生中最為“奢華”的待遇,用一桶清水洗澡。至于著名作家楊絳的小說《洗澡》,則把上世紀50年代發生在中國大陸對知識分子的整肅運動暗喻為洗澡,賦予洗浴一個意象化的代稱。由此可見,從身體到心理,人與洗浴都是親密無間的。
作為一種潔體的手段,沐浴既是生活的一部分內容,也是一種感觀的享受;當其上升為文明,沐浴可視為禮儀,古人曾沐浴而朝,齋戒沐浴以祀天地;即使在今日,重大事項前沐浴更衣,也體現了重視的程度。當社會發展經歷曲折回環的軌跡進入需要道德重塑的時代,文化的重要性往往被提升到一個空前的地位,界定又寬泛到生活的各個方面,那些與人們生存的基本需求相關聯的衣,食,住行,無不被冠以各類文化,如飲食文化,服飾文化等等。洗浴,同樣可以被文化的厚重所包裹,由生活形態,演化為禮儀,風俗與時尚文化。在歷史的屐痕深處,洗浴刻寫著一個悠長的系列畫卷,關于生活,關于社會,也關于藝術。最典型的莫過于德國人克勞斯·克萊默的《歐洲洗浴文化史》,將制造業的發展,社會的變遷,審美趨向的變化以及消費者日常生活的需求,都以一個文化的主題,融入洗浴的載體之中。
如果我們將洗浴作為一個觀察萬象的視角,那么在無奇不有的大千世界中,洗浴同樣是一個由多樣化生存狀態構成的風情錄,由各種不同文化元素折射而成的萬花筒。若以國度而論有土耳其浴,芬蘭浴,日本浴,以洗浴方式而言有桶浴,盆浴,淋浴、桑拿浴,以介質區別有水浴,沙浴,泥浴,根據不同的地質特點有河、湖,海,溪,要是以水溫劃分的話則有冰雪浴,溫泉浴。百象雜陳,不一而足。當然還有不用水的日光浴。這些種類繁多,花樣翻新的洗浴,不僅遍布于世界的各地,而且依托的自然風貌,顯示的人文背景差異巨大。如果以洗浴作一個觀覽性的主題旅行,那么旅行的觸角將延伸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多樣的民情風俗與其中繁多的文化內涵將極大地擴展人們的視野。

當然,也可將洗浴視為一種境界:“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零,詠而歸。”曾是中國古代圣賢一種至美的理想追求。千余年來,對這段話的理解可以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似乎都忽略了,這一境界所著意突出的是在大自然中沐浴肌體,強調的是通過自身的體驗釋放心情。
有了這樣境界的參照,因都市生活方式的普及所帶來的洗浴便利,盡管能在緊張與松弛的交替中,體驗無與倫比的感觀享受,卻難以將其與生活質量做等價比對。哪怕是極盡奢華,功能齊備的洗浴中心,也似乎是在提供古羅馬歡宴人生的一種現代翻版,讓我們與返璞歸真的境界漸行漸遠。
在一泓清澈的溪水中無憂地嬉戲,在歡笑與打鬧中帶走滿臉的灰塵,一身的疲憊,追憶的是似水流年;帶上行囊,去世界各地走訪情形各異的溫泉,體驗大自然的溫情饋予,探尋的是人生的際遇:而經歷了長途的野外跋涉,哪怕只用一瓢清水滌去身上的汗漬,讓拂面的野風帶走一天的勞頓與心中的郁結,又是多少戶外行者常遇的現實需要與編織的夢中情節。
也許,這就是一種境界。
隱秘之浴——沐浴在澳北的陽光瀑布下 梁 子
如果不去澳洲,幾乎對它的北部地區也是原住民聚居地一無所知。從北京飛至悉尼,再飛北領地首府達爾文,好似一次中國內陸至青藏高原遙遠的旅程,而從達爾文駕四驅車向阿納姆地開進的途中,一路紅塵滾滾,熱帶叢林掠過,視線中幾乎看不見人,也沒有人為的環境改造。很像我在西非的灌木叢林中,但卻比西非的景色更豐富許多。眼前時而有清澈的河流或綠色的濕地,還能看見棲息岸邊或樹枝的鳥類,袋鼠,鴯鹋在奔跑,甚至,泥塘旁還有鱷魚慵懶地橫臥其中。這種原始、靜謐,略帶幾分神秘的環境,令我對這片土地的主人,產生了一些向往。
幸運之地達爾文

據當地原住民傳說:約五萬年前,他們的祖先最早來自東南亞,那時,地球上大部分面積被冰川覆蓋,澳洲和東南亞大陸是連成一體的。是上蒼創造了光,這第一道陽光給遮天蔽地的黑暗送上了明亮。之后,上蒼又在太空中放置許多圓盤,讓它們在天上旋轉。而地球就是其中之一。那時的地球,一片空曠,沒有任何遮蔽,四處寂靜,沒有花草,沒有生物,也沒有風雨。后來,是上蒼分別賜給每個星球不同的寶物。于是,先有了整個星球的意識。之后,從意識中產生水,大氣和土地,隨之帶來了一切有生命和生靈的萬物。隨著地球上的氣溫變暖,冰川融解,海平面上升,逐漸將澳洲和周圍的島嶼分隔開來,之后,就出現了人類。
在原住民心中,上蒼是精髓,創造力、清醇的元氣、愛、無邊無際的存在,無限的活力——這就是原住民的靈魂和精髓。也因此,原住民的首府之地達爾文,注定不會消失,那里是他們的心臟,也是整個澳洲的后花園。
達爾文處在個半島上,是一個天然良港,規模巨大,足有兩個悉尼港那么大。最早看見澳洲北部地區海岸的是荷蘭人JAN,他于1623年乘坐阿納姆號船經過這里。后來,一批批歐洲人的探險隊也到此,而達爾文于1839年由小獵犬號上的船長JC.威克漢姆命名,為的是紀念一位名叫查理達爾文的航海家。這個建于1869年的城市,一直是采珠者,捕獵者,礦工,牧牛人的基地。由于這里的氣候很適合植物生長,因此,是個養人,養植物,又養動物的地方。
達爾文是個幸運之地,曾經有四次差點從地圖上消失。1897年,1937年,1974年分別刮過罕見的颶風,瞬時間,達爾文幾乎被化為平地。其中,以1974年最后一次襲來的颶風最為猛烈。四小時之內,整個城市約有三分之二的建筑被毀壞。除此之外,二戰時期,日本皇家空軍,六十多次大規模空襲,為達爾文帶來了比自然災害還嚴重的破壞。然而,達爾文人的強悍使這里如同一塊堅實的寶地,每一次災難都得到了迅速的恢復。
天然瀑布下的沐浴
要說達爾文最吸引我的還數它的自然景觀。
隨處可見的永久流動的河流,預示著這里有大量季節性降水。這些河流大都處在百米高深的巖石中,或者千奇百態的石堆里,有的形成的是與游泳池面積大小相同的坑洼里,有的卻是蜿蜒又寬闊的河流狀。那水色清澈見底,清醇潤潔,特別是逢降水過后,不僅空氣清新,周邊植被茂盛,環境一派翠綠。最令人羨慕的是,人們可以在河流里享受與大自然的親近。基本上每一塊天然的水源,都帶有幾百米高度的瀑布,而瀑布下便是一個碩大的天然大浴池或游泳池,不論在其中洗冷水浴,還是自由的暢游,都能得到無限的快樂。
朋友溫森特一家,幾乎每周休息日都會攜老婆孩子去李菲爾德國家公園里的天然瀑布下的水潭游泳加洗個特殊的休閑澡。

“我之所以稱為洗澡是因為這水是流動的,而且特別清爽,完全不需要什么沐浴液,就能使皮膚很光潔又透亮,身體被這里的水浸泡段時間,感覺特別舒服,而且,也不會得皮膚病,還很干凈。”溫森特說。溫森特的兩個孩子,都是在這里學會的游泳。
“我是兩個孩子的游泳教練,來這里不論游泳還是洗澡,或者游玩,都是不用花錢的,因此,誰還愿意去游泳池呢。”溫森特很得意地說。
能看得出,溫森特14歲和7歲的兩個孩子,都很喜歡在這樣的環境下游泳,這里沒有任何如同游泳池般的局限,可以充分享受來自陽光的照射,還能自由地從高處感受飛翔般的縱身跳躍在水中,特別是在一周繁忙的工作之余,把自己疲憊的身體完全放松地浸泡在一眼能望到底的泉水里,欣賞著周圍的高山和瀑布。從每一個在水中暢游或歇息的人表情就能看出,他們在這高山流水下的自然世界里,過著怎樣悠閑又健康的幸福生活!
不過,達爾文可是個鱷魚出沒的地方,盡管周圍的美景數不勝數,但下河卻是一件需要慎重的事情,這一帶鱷魚之多,之大,之兇猛,有著人們難以預料的危險。澳洲有兩種鱷魚,一種是對人類沒有威脅,體積相對也比較小的淡水鱷魚,它們通常生活在河流或死水潭里。
而另一種,也是北領地比較普遍的,是體積龐大,鼻子寬厚,來勢兇猛的成水鱷魚。這種鱷魚,大都生活在海水或流向海洋的河流里。因此,但凡在這樣的河流或泉水中游泳或洗澡,都是經過嚴格勘測過后,有十分把握沒有鱷魚的前提下,才能準許人們下水,否則,決不允許隨處擅自下水。
其實,有這樣一個特殊的狀況,也給人們留下點兒有趣的險情,畢竟,從前有過歐洲人在此被鱷魚吞沒的遭遇。對于我們這些長期生活在大都市的人來說,感受達爾文的天然瀑布和泉水,絕對是一次難得又愉悅的人生經歷。
華貴之浴——浮在溫泉上的城市布達佩斯 小 跳
大冬天到布達佩斯泡戶外溫泉是件暖人心的幸福事兒!尤其是在這個遭遇了經濟危機的寒冬,當身邊所有的朋友都在很深沉地討論“如何過冬”的話題時,布達佩斯咕嚕咕嚕的溫泉水以及這次冬泳之旅讓我堅定地相信著,溫暖是可以自我制造的!

18世紀,土耳其人和羅馬人的入侵給匈牙利帶來了溫泉文化,并留下了眾多風格各異的浴池、泳場,泡溫泉更成為匈牙利的一項全民運動,藝術家,作家、政治家,貴族,平民百姓都常在溫泉池邊出沒。如今在全國約1300個登記在冊的溫泉中,近300個被開發為溫泉浴室,其中1/3都位于布達佩斯,每天從中涌出21℃-78℃的熱水總共7000萬公升,每年來泡溫泉的人多達一千多萬人次,因而布達佩斯也被稱為“浮在溫泉上的城市”。人們在熱池子里泡著,聚會、談天、下象棋、休憩……溫泉池子成為了最大眾化的社交場所。
要想親自體驗一番地道的溫泉文化,最不能錯過的就是布達佩斯城區的賽切尼露天浴場(Széchényi),據說是1879年被11位地質學家意外發現的,對于治療風濕十分有效,它還是歐洲最大的礦泉浴池呢!到達賽切尼十分容易,搭乘黃色地鐵線在城市花園終點站下車即是——千萬別忽略了這一步,這列歐洲最古老的地鐵,像一條時光隧道把人帶回到百年前,古典的花式地板,長條木椅,木頭窗戶及煤油燈造型的廊燈等一切布置都是為接下來的場景作鋪墊。“叮咚”到站,跨上地面,一腳踏回18世紀。
賽切尼浴場的華貴,端莊瞬間把我震住了:鵝黃與乳白兩色交錯的新巴洛克風格城堡承襲著7600年前土耳其時代的遺風,大圓屋頂和騎士雕像,精雕細琢,一派皇家風范;浴場里密布的雕塑、鑲嵌壁畫,甚至吊燈,窗欞,無一不是出自匈牙利頂級藝術家之手;最惹眼的自然是正中心碩大純藍,冒著騰騰熱氣的露天池子——當時已是12月的寒冬天氣,池子里卻擠滿了各色人等,絲毫不遜于春夏季:年輕情侶耳鬢廝磨,擁抱在無人打擾的小角落里;鬧騰的孩子們帶著各式充氣玩具打著水仗;有的則是全家出動,把這兒當成了家庭party;旁邊寬敞的活動區也總是擠滿了人,讀書,聽音樂,曬太陽,皆隨性而為:最有意思的是(堪稱賽切尼的形象代言),一群群可愛的老頭兒一邊泡溫泉一邊下國際象棋,一泡就是一整天,腳板兒發白,皮膚漲得像極了麻辣小龍蝦,卻仍氣定神閑。悠哉游哉地品棋、下棋,須臾人生被如此曼妙的棋道充實著,實在令人羨慕……我不由得驚呼,這哪里是溫泉浴場啊,分明是海濱聚會嘛!從室外的大露天池、漩渦池到室內羅馬式的按摩池,小型浴缸,甚至泥浴、土浴,希臘浴,以及設計頗具北歐風格的蒸汽室。任何人似乎都能在這兒找到最舒適的泡湯方式。而最幸福的是,賽切尼的票價十分平民,花上2400弗林(折合人民幣90來塊)就能在12個溫泉池子里全天候隨意閑泡。
在窗口取了磁卡,去更衣室換上泳衣,我也樂滋滋地哈著寒氣躍進了池子里,45度的水溫讓整個身子都通透開來,經脈被打通,而此時,順著純藍的水面望向天空,竟奇跡般地飄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兒,那一刻似乎明白了西班牙作家Juan Goytisol為何把土耳其浴稱作“靈魂的祈福”。
神圣之浴——圣水靜心沐恒河 梁 子
幾年前,初到印度北部,看見恒河流域從早到晚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在河水中沐浴,起初,以為天氣熱,人們借用河水納涼呢。久而久之仔細觀察才發現,人們在恒河沐浴,不僅僅是簡單的洗浴。有人雙手合十,站在水里,朝著太陽,虔誠地朝拜,有人坐在岸邊,向河里拋灑著米粒、荷花,同時還不斷地喝著河水,嘴里始終念叨著什么。他們臉上那份專注的神情,以示對恒河水深深的敬重。一條從色彩、環境、氣勢,流域看上去似乎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河水,怎么會吸引那么多人對它頂禮膜拜呢?
神圣之水
其實,這條具有非凡意義的河水,帶給人們的不僅是一條心中圣河的魅力。它的上游來自中國西藏阿里地區的岡底斯山,岡底斯山的東南坡有一個大而幽靜的淡水湖,叫瑪法木錯湖,湖水來源于高山融化的冰雪,所以湖水清澈見底,平如明鏡。相傳,這里的山中還是濕婆神曾經修行的地方,也被人們尊稱為“神山”。濕婆的妻子烏瑪女神是喜馬拉雅山的女兒,瑪法木錯湖是濕婆和他的妻子沐浴的地方,也被尊為“圣湖”,由于恒河水是從“神山圣湖”而來,所以整個恒河都是“圣水”。
不僅如此,恒河還被視為濕婆神頭發上的水匯聚成的。
傳說,印度歷史上有位國王,為了洗刷自己祖先的罪孽,以修來世,請求天上的女神下凡。但是,女神之水來勢洶洶,大地難以承受,濕婆神就站在喜馬拉雅山附近的恒河上游,讓水從他的頭發上緩緩流下,從而減弱了水勢,既可以洗刷掉國王祖先的罪孽,又能造福于人類。由此,恒河是女神的化身,是“贖罪之源”。人們紛紛在恒河沐浴,也想洗清一生的罪孽,把自己從心靈到身體進行一次洗刷,以保持潔凈的人生。
自古以來,印度人一直將和神有關的地方視為圣地,以最虔誠的心頂禮膜拜。而這些圣地多在瀕臨河流的地區,尤其是在河流發源地和支流匯合點。恒河正是印度人心目中最神圣的河流。據說,教徒們深信在恒河水中沐浴身體,必可洗凈在俗世所犯的一切罪孽。信徒們一面贊美神一面膜拜,以祈求上天賜予死后的重生。在印度教義中,肉體只不過是包裹著靈魂的一層外表,如同已磨損的老舊衣裳需要換新,靈魂也需要離開肉體,獲得新的軀體而復蘇。老舊的“衣裳”被置于河岸燒毀,遺留下的骨灰則撒入河中隨波逐流,這是印度教徒終生的心愿。印度教徒深信,死后將骨灰撒在恒河水中,他的靈魂即可超脫輪回,轉生在神的國度里。

關于恒河的誕生,在印度流傳著一個神話故事。傳說在宇宙創世之初,恒河曾是條流經天空的河川。這年大地干旱成災,民眾苦不堪言,當時的印度王不忍生靈涂炭,于是懇求神靈將天河之水賜給大地,但他的懇求并未得到答應。后來精疲力竭的國王患了麻風,他的請求才獲得天神的恩準。于是便命天河先降落在他頭上,又在他那修長的頭發問流轉了1000年之久,才經喜馬拉雅山中的七個泉眼,降落于大地之上。公元7世紀和8世紀時,濕婆派雕刻家們將恒河的來歷雕在了南印度小村莊摩河巴力普羅的斷崖上。石刻長27米,高9米,中央部分利用巖壁縱向裂痕,表現出恒河的由來。
虔誠之心
每天清晨,當太陽從山后升起陽光穿透云霧,都有不少人在恒河中沐浴。此時寺廟鐘聲鳴響,圣歌頌唱聲隨之傳出。從下午4點鐘開始,直到晚上的印度教禮拜時間,頌歌不斷飄揚于恒河兩岸。據說,這是當地的一種朝拜濕婆神的儀式。濕婆就是傳說中瑜伽創造者的至尊,也是宇宙的創造神和破壞神。
在恒河的上游,河水格外清新,河岸的白色沙灘上,偶爾留下一串修行者淺顯的腳印。無數顆巨大的鵝卵石,在夕陽斜射的陽光下,投射出不同形狀的側影,盡管隨著日出日落的變化,沙灘的色彩隨光線而改變,但這里的修行者們,卻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向著恒河的太陽祈禱,朝拜,在他們身上顯現的是永不改變的信仰。
沿恒河流域,由于沒有太多現代化的設施,基本保留著傳統又古樸的文化色彩,加之這條如同有生命般,有聲有色,始終流淌暢通的水域,恒河還透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在恒河流域,很難看到大都市西裝革履的紳士們,沿岸看到最多的要數身穿破衣爛衫,背著掉了色的小布包,或赤腳,或赤膊,或裹著破舊的長毯,個個一副潦倒至極模樣的人,他們眼光呆滯又顯現得對一切不屑的神情。不論男女,都喜歡把頭發梳成很多股蓬亂的細辮,據說這是一種通天入地的發型。人們崇尚靈魂與自然和諧相應,對外來物質無欲無求,無束縛地釋放自己,追求著一種“味道”,這就是那些堅韌的苦行者們,他們是恒河的追尋者,也是恒河的守護者,他們用身心遵循著恒河的意義,也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在恒河邊,每天都能看見不少印度教徒,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在恒河岸邊,懷著虔誠的心情,在恒河水里痛痛快快洗個澡,以求用圣水沖刷掉自己身上的污濁或罪孽,達到人生超凡塵、死后到天國永生的愿望。
在他們的生命中,對大自然的依靠似乎是惟一的,他們崇尚自然從他們那簡單的行囊,不難感受到他們把簡樸的生活視為一種榮譽。平時,他們也總是打著赤腳,不論是走在被太陽暴曬后滾燙的沙石路上,還是走在垃圾遍地的街道上,從不穿鞋。不僅如此,不論是春夏秋冬他都從不睡在床上,睡在滿是星星的夜空下,他們喝的是河里的水,吃飯非常簡單,一生追求簡單的生活,以求得身心輕松。
可以感受到他們的生命已經屬于恒河、屬于這片大自然。
靜謐之浴——比丘拉湖的晨浴
烏代布爾是一座位于印度拉賈斯坦邦南部的小城,建立于城西的比丘拉湖(Pichola),無疑是這座城市的魂魄。16世紀,統治者麥瓦爾土邦王烏代·辛格為了躲避莫臥爾帝國的侵襲,西遷到此,由于四周被山阻擋,又是沙漠腹地,易守難攻,所以躲過了覆滅的厄運。之后,英武的土邦王主持工程,先后挖掘了幾個大型人工湖,湖泊把遠處河水引入,并將每年雨季的雨水保存下來,飲水和灌溉的問題得以解決。
下了火車,傳統的突突車把我直接帶到了湖邊的小客棧。天剛蒙蒙亮,從客棧帶有印度風格的花瓣形窗戶中望出,比丘拉湖水安詳靜謐,在清晨的微光中施以粉紅的胭脂色。我穿行在狹窄的街巷中尋找通往湖畔的小路,在一個街口視野豁然開朗,比丘拉湖完整呈現于眼前。
有了人,風景才能靈動起來。湖邊的臺階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在洗浴的婦女,有的在用洗衣棒捶打著臺階上的衣物,有的則將身體浸入水中,擦洗干凈后再用紗麗裹住身體。她們互相閑聊著,氣氛平和,不停有人把衣物裝在大盆里頂在頭上款款走來,微笑著加入水邊搗衣的行列。而男人們則在另外一邊,中間有大樹作為分割,黝黑的膚色隱沒在水面上的樹影之中。

這里背倚城市宮殿的外墻,城市宮殿是烏代布爾最輝煌雄偉的一個建筑,如今其南邊的部分仍然住著當地的武王Sambhu Niwas,而正殿部分,開辟成博物館供游客欣賞,這里也是全城最值得去的地方。而我卻久久徘徊于外墻湖邊的浴場里,流連在晾曬在陽光下的各色紗麗中。一只小牛湊過來友好地啃住了我登山鞋的前腳趾。
本土之浴——怒江最后的澡塘會 李 風
人與自然相距最近的“約會”
古人曾以“水無不怒石,山有欲飛峰”描寫怒江。為了觀三江并流,我們一行從武漢狂奔到怒江。快到六庫的兩個小時盤山路,真正體驗什么叫九曲十八盤。
陰沉的天氣,峽谷幽深,神秘。雖然橫架在怒江上的橋越來越多,但溜索仍然沒有退出歷史的舞臺。在當地鄉民的幫助下,緊抱如凌空飛燕般的傈僳女子,聽耳邊呼呼而過的谷風,飛越怒江天塹,讓背后的尖叫聲成為日后顯擺的理由。“你們真幸運,明天就是澡塘會了!”當地一名傈僳女子說道。姑娘不大,她告訴我,澡塘會是怒江峽谷最出名的民俗。所謂“澡塘會”,是怒江地區的傈僳族一個獨具民族特色的傳統盛會。
傈僳族的狂歡節
溫泉從怒江邊的巖隙中汩汩流淌出來,當地人在泉下依勢挖條窄窄的小溝,溝邊并排修五六個池子,池與池之間有小洞相通。泉水依次注滿了這些池子。像這樣的溫泉在距六庫十幾分鐘車程的登埂有六七處。每年的“闊什節”,即農歷新年的正月初一到初三,遠近山寨的傈僳人都要聚集到這里,用春浴的方式除舊迎新,這就是傈僳族最重要的節日澡塘會。當地傳說,若連續三年到此春浴,可除百病。隨著各民族文化的交融,澡塘會已成為此地漢、白,怒、傈僳共同的節日。近年由于政府的支持,在澡塘會期間舉行射弩,跳舞,對歌,賽秋千、爬竿等活動,澡塘會的規模就更大了。
沿著小路向怒江邊走去,土坡漸漸成了陡峭的石崖。崖下石壁上斜伸出一株木棉,一眼泉水恰好從樹根下的巖壁中流出,注入一溜兒排開的五個石筑水池里,池邊有條約兩米寬的鵝卵石路,路側又是一層懸崖,崖下就是怒江。泉池中熱氣蒸騰,人語喧嘩,一群婦女正在洗浴。陸續還有人走來,脫下衣裙鞋襪,堆在路邊,只穿著內衣到泉中去。常年勞作在高原灼人的陽光下,她們半裸的身體是健康的黑色。此地風俗淳樸,并無男子走近池邊觀看。但泉上的崖頂坡上,生長著幾株數人合抱的古樹,濃蔭蔽日,盤根錯節的樹根裸出地面,仿佛天然的小板凳,很多本地人和游客坐在上面休息,浴女們并不介意人們遠觀。聽當地人說,從前澡塘會時來泡溫泉的傈僳人不分男女共浴一池,現在才分開了,幾眼泉分給女人和孩子,另幾眼分給男人們。而且參加澡塘會的民族雖多,泡溫泉的卻只有傈僳族。

早就聽說了傈僳族男女同浴的“澡塘會”,我充滿了好奇。在怒江峽谷暖暖的陽光下,靜靜的江水邊一個個自然形成的溫泉中,你可以看到,傈僳族男女赤誠相見,坦然、悠然,自然地同沐共浴,隨著“澡塘會”的名聲鵲起,也引來了更多攝影愛好者,據說,在“澡塘會”旁邊的歪脖樹上,蹲著、趴著、掛著,扛著長槍短炮抓鏡頭的愛好者,有時比洗澡的姑娘都多,而且能在樹上蹲一天。
洗去一年的污穢
我在正午的烈日下早已汗流浹背,此刻坐在樹下,涼風颯颯,身心俱爽。遠眺池中,水汽氤氳,樹影斑駁,泉中那黑色的裸體真實得有如虛幻。對他們來說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裸身在天地之間,洗去一年的勞乏與疾苦,是最舒心的時刻,就像孩子回到母親的懷抱,也是最自然的事情。泉上那株木棉高大的樹冠從池上伸展到江上,滿樹繁花,仿佛浮在半空的一片紅霞。怒江色如翡翠波平如鏡,映襯著火紅的花朵,分外明麗。花兒無風自落,滑落泉中,不知向來如此還是哪位浴女靈機一動,她們拿著落入池中的木棉花擦洗身體,池水也染成了緋紅色。
漸漸有些厚顏的男性游客不再遵守只能遠觀的習俗,假裝路過,走上那條池邊的鵝卵石路。婦女有的背轉了身子。有些攝影者也忍不住越走越近,從崖上下到池邊,卡嚓聲不斷,她們害羞地蹲下身子,有的捂臉有的捂胸,潑辣的婦人發出喔喔的噓聲,撩水向那些逼近的相機潑去,這下那些拍攝者終于紅著臉在浴女們的笑聲中狼狽撤退了。這真是動人的一幕,我不免擔心隨著旅游開發游客增多,澡塘會上裸浴的風俗還能持續幾年?最讓我擔心的是,怒江上的水電站的建設正在全面的開展中,這些水電站將淹沒怒江邊眾多溫泉,溫泉沒了,還會有澡塘會嗎?
風情之浴——南松河邊的麗影 泰 田
在旅途當中,有的河是以風景優美而著稱的。那么,在河邊不經意地見識了當地婦女的洗澡,則更算得上錦上添花的收獲了。
老撾的萬榮其實是一個很小很小的鎮,地形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平緩的南松河蜿蜒而過,兩岸山巒起伏,竹影婆娑,感覺回到了桂林。白天大家都在戶外攀巖,漂流,洞穴探險,晚上小鎮熱鬧起來,喝著啤酒,打著臺球,看著球賽……
漫無目的四處游逛那份閑暇實屬難得,尤其是置身于萬榮這個類似于桂林的地方。清澈的南松河水唱著歡歌向前流淌,河床里渾圓的鵝卵石愜意地享受著流水輕柔的撫摩。
只要是不下雨的天氣,總有在河邊洗澡的男男女女。老撾的女人大都漂亮,耐看,河中的自然沐浴是她們的生活習俗。當地婦人喜歡在自家院前的河邊下水。沐浴的方式很簡單,一塊直筒的大包裙將身子圍罩,在胸上系緊,然后便隱身入水,清潔肌膚。飄逸的長發當她們俯身下水時,便會在流動的水面上波動著順勢散開,讓你有一種審美的心情和幻想的企盼。
我所發呆的小吊角亭是當地那座標志性的小橋邊的一連串免費小亭之一,我把背包隨手往亭子地板上一扔,面對河水,欣賞風景、放松心情。臨近黃昏的時候,身后一個小竹樓里走出來一個小女孩,她搬著半籃子米在河中淘洗,小孩子只有十歲左右,但很懂事。在小女孩洗完米返回不久,她媽媽一身白袍走入河中開始沐浴。媽媽的皮膚比較黑,膚色很東南亞,她很從容地走到沒過大腿的水中開始洗澡。那姿勢,映襯在暮色中的緩緩的南松河的環境里,優美至極。
南松河,有當地婦女沐浴的南松河,對于游客來講,才是更真實和更美麗的。
溫馨浴
體驗地:拉薩河畔
體驗者:銀翹
每年藏歷的七月底到八月初,大約是公歷的八九月間,當東南方最明亮的棄山星(也就是金星)升起在東南方,藏族同胞都會在西藏各地的河流邊歡度沐浴節,因為歷時七天,也叫做“沐浴周”。七天之中,每到日落西山時,藏族同胞都會全家出動,扶老攜幼來到河邊,懷著虔誠的心情在河水中洗澡,洗頭,游泳,然后把自家的衣服,毛毯、被單,卡墊等都帶到河邊來清洗,放在太陽下晾曬。一邊等著衣物干燥,一邊圍坐在一起喝酒,喝茶,吃東西,有的甚至在河灘上跳舞放歌。如同藏族其他節日,如今的沐浴節也被拉薩人過得像林卡一般活色生香。
沐浴節,藏語稱“嘎瑪日吉”,在西藏沿襲了八百多年。“嘎瑪”的意思是星星,“嘎瑪日吉”是棄山星,即金星。在拉薩地區藏歷7月~8月初肉眼能看見這顆星,傳說被它的光芒照射過的水便成了藥水,有治療的功效,所以棄山星出現之時,也是沐浴節到來的時候。
2008年的沐浴節從公歷的9月8日到14日,因為就住在拉薩河邊的仙足島,連續好幾天回家的時候都看見河邊有很多人在洗澡、洗衣服,但每次都是趕路匆匆而過。直到最后一天,終于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和一個朋友一起走到了拉薩河邊,走近過沐浴節的人們。
一上河灘就看見一家一家的人,圍在一起席地而坐,有的還支起帳篷,不僅有年輕的夫婦,也有老人和孩子。孩子們在草灘上嬉戲,女人們則在陽光下晾曬著剛洗完的衣服,沐浴完的人就坐在河灘上,從自帶的暖水瓶中倒出酥油茶,一邊喝茶邊吃點心,有的還喝著自釀的青稞酒。
他們是那么自然地享受著秋天的河水,也享受美食。年輕的男孩子們在水中游泳,互相擊水打鬧,女人們在夕陽中梳洗她們烏黑如瀑的長發,被夕陽烘托出美麗的輪廓。一對夫妻在水中沐浴,女人溫柔地為丈夫搓背,看在眼里,我們心中也像沐浴節的拉薩河一樣,充滿著溫馨……他們沒有絲毫的顧忌和羞澀,完全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處。看到我們兩個打扮像游客,一位藏族阿姨熱情地招呼我們一起來喝酥油茶,男主人告訴我們,西藏地處高原,春天雪水融化非常冰涼,夏天雨水多河水渾濁,而冬天又太過寒冷,只有每年秋天到來的時候,雨季剛過,河清水暖,水質輕軟甘涼,潔凈潤喉,是最有利于健康的水。
藏族阿姨笑著說:“你們也洗洗吧!保證你們一年不生病的!”于是我和朋友坐在河邊的石頭上,脫掉鞋襪,卷起褲腿,把雙腳浸泡在河水中。河水有些冰涼,但非常干凈透明,緩緩流過皮膚,感覺柔軟又舒適。雖然只是洗了腳,但也算我們在拉薩過了個沐浴節吧!
純真浴
體驗地:西藏山南洛扎縣色鄉
體驗者:王鵬
在西藏山南洛扎縣的色鄉,有一個十分著名的溫泉,叫做拉普溫泉,就在中國與不丹的邊境上,過河的大橋等同于邊境口岸。相傳是吐蕃贊普赤松德贊時期,蓮花生大師經揚佛法撇下108顆佛珠所形成的108處溫泉,每個池的功能各有不同。有治療關節病的,有治療皮膚病的,還有治療腰腿病的等等。很多藏族同胞從很遠的地方,不辭勞苦來這里治病。
既然來了,那就一定要去泡泡,而從色鄉到拉普溫泉有約二十公里的險峻山路,路窄得讓人一路上都在祈禱,千萬不要遇到對面的會車。溫泉是露天的,背倚一條奔騰的大河,周邊有好幾個不同的池子。不遠處還有一間小屋,溫泉水從上面流下來形成了天然淋浴,在外面江邊的池子里邊泡邊看風光,再躲進小屋來個淋浴,絕對不是一般的享受。這種最自然最原始的方式,仿佛讓我們回到了最純真的孩提時代。
天浴
體驗地:新疆烏孫古道
體驗者:董務江
烏孫古道北銜準噶爾盆地,南控塔里木綠洲,是貫通天山南北的咽喉,歷史上許多游牧民族都要爭奪這塊寶地。漢武帝為了與烏孫結好而對抗匈奴,隋唐時期西突厥控制天山統治塔里木盆地,唐代西征突厥及與突騎施的交好等等,都是通過烏孫古道來實現的。
2006年的五一,我們第一次徒步烏孫古道,由于大雪沒有穿越成功,而途中美麗的阿克庫勒湖,卻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2008年9月底,我們再一次踏上了這條美麗的古道,終于成功將古道走通。而我也圓了我的心愿,在海拔近三千米的阿克庫勒湖中暢游。
正值深秋,沿途夾雜在松林中的多種灌木其葉面在夕陽的映照下變幻著多樣的色彩,在遠處雪峰的陪襯下顯得格外的多姿。一路爬坡翻越海拔3676米的包扎墩達坂,當我們從達坂一路狂奔到海拔2054米的達科克蘇河邊,才發現上次過河的索道被拆了,只得向上游繞行十多公里,整整耗費了一天多的時間!
徒步第五天,翻過一道峽谷就望見了阿克庫勒湖,我們把它叫做“天堂湖”。環繞的雪峰影浮在湖面上,徐徐微風,水波瀲滟,恰似一座座雪峰在藍天中不斷地升華。為了擠出時間我不斷加快腳步向前趕,下午三點半我終于到了湖邊,急切地想成為天堂湖沐浴的第一人。有一位冬泳愛好者說走了四天,體能消耗很大,后面還有兩天的路,在海拔3000米的高原上游泳會消耗你幾天的能量。然而我此時的感受卻是“雨露滋潤禾苗壯”,冰涼的湖水和周圍的雪山會給我帶來幸福和吉祥,也讓我幾天的疲憊和繞路的郁悶一掃而空。
森林浴
體驗地:云南安寧縣
體驗者:火柴頭
陽光從樹縫中漏下,雖然是夏季,卻絲毫感覺不到陽光的暴曬。一個個溫泉池邊環繞著自然生長的參天老松。19個不同的溫泉池錯落地散布在斜坡上,全都是選用金沙江河石隨意砌成的,或隱或露,彼此之間用竹籬分割開來,頗有幾分日式庭院的風范。陣陣飄渺的霧氣環繞在青松之間,把自己沉入水中,享受著靜謐安逸的氣氛。玫瑰溫泉,池中灑滿新鮮的花瓣,將花瓣輕輕敷在臉上、脖頸上,嗅著玫瑰的甜香;牛奶浴,縱身乳白色的濃漿中,恨不得低頭暢飲幾口:此外還有檸檬浴,薄荷浴等,泡進去覺得自己真是又香又美。
享樂泥漿浴
泥漿浴,也叫熱礦泥浴,是用泥類物質以其本身固有溫度或加熱后,敷在人體上,將熱傳至肌體,與其中化學成分,微生物等共同作用而達到健身防病的效果。公元二世紀古埃及人就會用尼羅河畔的泥治療關節炎,而我國晉代醫書《肘后方》和唐代《千金方》也有泥療法的記述。近年來國外泥漿浴比較流行,在很多國家,火山泥漿浴甚至成為一種健康時尚。
通過泥漿浴可以促進皮膚的新陳代謝,迅速恢復活力,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美容享受。傳說美容始祖埃及艷后Cleopatra,就是因為太鐘情于使用死海泥漿作面膜,因而鼓動侵占死海一帶。而今,在美國的加利福尼亞有一處世界聞名的泥療勝地,坐落在大型礦泉之上的名叫加利斯多加的小鎮。每到周末,來這個浴場沐浴的人更是絡繹不絕,有普通泥浴,漩渦泥流浸泡浴和泥漿涂身護膚浴等。而在以色列的死海區域,盛產礦物鹽和礦物淤泥,更是泥浴療養勝地,當地的一些醫學機構和美容院,利用這些天然的礦物質進行治療和保健,每年能夠吸引成千上萬的游人到這里療養和美容。
而泥浴在我國也在悄悄地興起,有“北有遼寧湯崗子,南有五華湯湖泥”之說。五華的“熱礦泥官”是在一座結構簡潔的木屋里支起一口大鍋做成的泥池,沒有升騰的水霧。也沒有嘩嘩的水聲,有的是一池黑油油的泥漿,像一鍋煮沸了的瀝青。測量血壓后,浴者換上泳衣,戴上浴帽,用溫泉水先沖洗,然后從泥池邊沿輕輕地滑進池中。躺在軟綿綿,熱乎乎的泥漿上,用柔滑溫熱的泥巴輕柔地敷裹全身,僅露出頭部,頓時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蒸騰,一股熱流傳遍全身,整個身心都徹底放松了,滾熱泥巴的感覺原來可以如此美妙!不過要注意,池中溫度高,泡久了體力消耗大,長時間會造成身體虛脫,甚至昏迷,因此大概20分鐘后就要起身出浴,用溫泉水沖凈身上的泥巴,泥漿浴的體驗之旅就算完成了。
西紅柿浴狂歡
很多人大概都聽說過“西紅柿大戰”吧,甚至今年在長沙、東莞等地,有些朋友大概已經親身體驗過了在西紅柿的海洋中狂歡的快樂。然而,真正的“西紅柿大戰”是源于西班牙巴倫西亞地區的布尼奧爾小鎮,每年8月的最后一個星期三,在布尼奧爾小鎮都舉行一年度的民間傳統節日西紅柿節——也就是“西紅柿大戰”(Tomatina-Tomato Fight)。“參戰”和“觀戰”的人數達四萬多人,“大戰”在布尼奧爾鎮中心人民廣場開始。“開戰”前,市政府將西紅柿用卡車運送到街道兩側,當做“大戰”用的“彈藥”。隨著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戰士”手抓熟透了的又大又紅的西紅柿,向身旁素不相識的“敵人”頭上或身上投擲,搓揉,不一會兒每個人渾身上下都是紅糊糊的西紅柿汁,整個街道也成了一條“西紅柿河”。隨著從一個陽臺上發出的火箭信號,“西紅柿大戰”宣告結束。此時,布尼奧爾小城市民和成千上萬的志愿者紛紛投入另一場戰斗——打掃街道。約一個小時后,整個廣場和街道被打掃得干凈如初,布尼奧爾城又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布尼奧爾的“西紅柿大戰”始于1946年,有這樣一個傳說:有一天,該城一個小樂隊從市中心吹著喇叭招搖過市,領頭者更是將喇叭翹到了天上。這時,一伙年輕人突發奇想,抓起西紅柿向那喇叭筒里扔,并且互相比試,看看誰能把西紅柿扔進去,不成想,街上的行人也加入混戰,由此引發了一場“西紅柿大戰”,并為大家帶來了無限樂趣。此后,每年這天都會再打一場這樣的“戰役”。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場短暫而瘋狂的戰役每年都吸引世界各地成千上萬的游客涌入布尼奧爾小鎮。由于旅行者通過這樣的活動可以盡情放松心情,并重新找到童年的感覺,因此這個奇特的節日在西班牙正變得越來越盛行。2002年,西班牙政府將布尼奧爾鎮“西紅柿節”列入了西班牙國家文化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