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胡艷,是我!”
“你這些天到哪里去了,給你打了不少的電話,手機無人接聽,宅電也無人接聽,想往單位打,可又覺得不便,你病剛好,不要四處亂跑……”胡艷對著話筒把張新好一頓埋怨。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緊繃的神經也一下子松弛了下來。
胡艷不明白自己為何這般地緊張,他們不是親人也不是情人,甚至連故交也談不上,充其量自己只能算是他的紅顏知己。
胡艷與張新交往快兩年了,他們是在張新個人畫展上認識的。當時,還是張新主動打的招呼,那個情節,胡艷一輩子也忘不了。
“你對這個畫家好像格外關注。畫展舉辦了兩天,我看你來觀展了兩天。而且觀展時對每一幅畫品都不漏過,不留死角,觀賞時也很投入,不像有些人走馬觀花地匆匆瞄上一眼。”
“是的,我是他的忠實粉絲,他是我心中圣潔的畫神,我對他的作品一直愛不釋手。”胡艷發自肺腑地說道。
“張新的作品,風景與人物,哪一部分最吸引你的眼球?”張新真誠地詢問胡艷。
“張新的油畫,算不上是最精致的作品,但肯定是最能打動人心的作品。那幅《街景》你看了嗎?栩栩如生地展現了賣藝人辛酸與蒼涼的生活境況。還有《民工》與《采煤工》,那兩幅畫瞟一眼就想落淚,透過畫面能透視到小人物惡劣的生存環境。從張新的畫作中能窺見他高潔的人格魅力。這是位既富有正義感,又頗有同情心的畫家……”胡艷亢奮地說。
“看來他的畫作已經讓你的靈魂為之震動!”
“是的!”
臨別說再見時,倆人還互遞了名片。
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胡艷忍不住好奇地從包中取出名片仔細地瞧了一下。瞅著名片上的介紹,胡艷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剛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和她話鋒投機的那個人就是張新本人呀。
胡艷是張新喪妻后交往的第一個女友。他甚至想過娶胡艷為妻。他覺得胡艷是理想的妻子人選,無論外表、性格還是內在的文化品味,都合他的胃口,只是隱隱約約中又覺得他倆不太可能,第六感覺告訴他,胡艷是有夫之婦。幾次張嘴想問胡艷的婚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知該如何張這個口。
正當張新為此事犯愁的時候,機會喜從天降,張新生病了。生病本來是令人痛苦的事,然而這回卻讓張新心花怒放。于是,他給胡艷打去了電話。在電話中求胡艷幫忙,他說他得了重感冒,一直低燒不退,每天要去社區診所打點滴,料理家務與買菜之事想托胡艷幫幫忙。
對張新病中的求助,胡艷自然不會置之不理、袖手旁觀。為了讓張新及早地康復,那幾天胡艷每天下了班都跑去張新家幫著料理家務與買菜做飯。一來二去,倆人的話題不由自主地轉到了家庭的事上。
張新試探著問胡艷:“你這些天跑來照顧我,你丈夫該有意見了吧?”
胡艷答道:“沒事,我丈夫遠在外地呢!”
“你們分居兩地?”
“是的,他在新疆某部任職。”
“這么遠的路,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胡艷脫口而出。
“原來如此!你愛他嗎?”
“很愛!我們倆雖說天各一方,但彼此的感情一直如膠似漆。”胡艷的這番話對張新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但他又無可奈何。他心知肚明:他對胡艷的暗戀不會開花結果!今生胡艷注定只能成為自己無話不談的紅顏知己。
張新的情緒糟透了,為了釋放心中的陰霾,他決定等病痊愈后去鄉下老家住上幾天。
責任編輯黃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