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性一些小小的距離和變化的空間,這有助于它更好地成長。
愛是一種奢侈的事,而在性愛里談自由,更是有點像政客的競選語言,很難自圓其說。有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是一對夫妻,都姓林。“雙林”有體面職業,有驕傲容貌,所以自我感覺都很好。“雙林”為了擁有10年純粹的兩人生活,暫不要小孩。
自由久了,睡單人床習慣了,真的要讓他們關在同一個房間里擠同一張床,是有點難度。還好婚前他們已“結合”過,經過一番熱身后,終于領了結婚證。可是婚后,他們都有上當的感覺,別的生活習慣不說,單單說“床上活動”吧,男的喜歡裸睡,女的要帶抱枕,否則誰都睡不著,可一旦都放任自由,又彼此干擾,互不相容。結果婚后第八天,雙林就吵了起來。新房是新郎買的,婚床是新娘買的。雙方一吵架,新娘就理直氣壯地說“請從我的床上滾下去”,新郎最后“委屈”著身子在沙發上裸睡。
后來,雙林雖然回歸同床,但蓋不同的被子。一年后,他們把臥室改造成賓館里的“雙人標準間”,有兩張單人床,床頭柜把他們聯結起來。有什么浪漫生理需要時,再“跨海作業”。同房不同床,咫尺天涯,很有牛郎織女情調,挺好的。不過,還沒有到了萬事大吉的地步,總有一些麻煩出現。
熱愛裸睡與光頭的林先生,有個很不合世界潮流的愛好,即不戴安全套。一次他們夫婦到世博園玩,進門就有人送他們一束花和一盒安全套,他與太太會心一笑,然后說:“他們怎么知道,花是你要的,套子是給我的?”其妻揚眉吐氣地說:“可見這是全世界的共識,你以后休想作弊!”鑒于以上情況, 買安全套約定俗成成為林太太 的事,一切聽她指揮,否則就井水不犯河水,沒有武裝的林先生是不可侵犯她神圣領地的。這是她的原則。
不過,久而久之,林先生也習慣了這種太太“事”前為他戴套的服務,這是一個美好性感的細節,前戲如果讓女人參與進來,那是一種妙趣。而林太太怕癢,皮膚過份敏感,碰“裸”必笑,這也漸漸成為一種催情劑,林先生樂見其成,也不再批評太太這一“皮膚過敏癥”。
林太太從小就有抱著一樣東西入睡的習慣。一個懂女人心的好男人,應該無條件地滿足女性這種渴抱的心理,上班離家時抱一下;下班回家時再深深地一攬,養成一種像早晚刷牙一樣的良好習慣,就可極大滿足林太太的渴抱之心。太太心情好了,什么事都好辦,她會在廚房里唱歌,還會幫丈夫脫外套,像個溫柔的傳統日本女人。
林先生常常買些抱枕回來讓太太溫暖地娛樂,林太太則天一黑就條件反射地去買安全套回家,互相關懷,但又彼此制約,一個私下想,太太有了抱枕就不會太想入非非;另一個私下想,先生有了安全套就不會為所欲為。畢竟性愛自有其游戲規則,沒有絕對的自由。
自由誠可貴,性愛價更高。性愛就是一種想把愛情保鮮起來的冰箱,也許有點窒息感,有點壓迫感,但懂愛的人喜歡這一切,正如兩人熱烈做愛時那樣,死死相抱,呼吸困難,卻是快樂巔峰。
小小的癖好,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性趣,同樣會給兩人世界帶去不少新鮮驚喜和煩亂的不適,這時,“自由”面臨“合作”的挑戰,“我”面臨“我們”的考驗,愛情是所有磨擦的潤滑劑,這時,最終的發言權仍是愛情。女人要抱,男人脫套,這是兩性不同的心理傾向,其實,這沒什么不好,性愛里處處要妥協與合作,給性一些小小的距離和變化的空間,這有助于它更好地成長,正如林家兩張單人床一樣,伸手可及,但仍有“一種心跳的距離”,沒有適當的距離,沒有適當的不同,怎么可以有永久的吸引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