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信

譯/劉#8195;潔

生在此岸，死在彼岸，

溝通兩岸的，是一葉叫愛的小船。

我喜歡回到這里，這里帶給我美好的回憶。大海的味道，松樹的氣息，鳥兒的歌唱，一切，一切都讓我喜歡，因為一切都讓我想起你。已經過去那么久了……

那天你和孩子們一起散步，他們很漂亮，兩個都是，很像你，盡管我得承認也有像他們母親的地方，這讓我有點不舒服。是的，我仍然嫉妒你的妻子。當然，對于我們的沒有善始善終，這個可憐人并沒有錯；無論如何，我覺得她是個好女人。事實上，在內心里我認為你們倆很般配。而且能看出來你很幸福！這讓我感覺很滿足，因為我只希望你一切都好，我向你保證。

我習慣于上午在海灘看你們放風箏，看著它們上升上升，在微風里輕輕擺動，好像在跳舞！

你的妻子應該是個出色的廚師；你們小心翼翼地擺好野營小餐桌，然后……那些食物聞起來相當誘人，從孩子們吃的樣子來看應該非常美味，這可不容易！你知道嗎，我曾經很想為你下廚……我相信，我的廚藝也會讓你很喜歡的。

那些孩子……那些孩子原本可能是我們的。他們多么可愛；那個女孩那么漂亮……金色的頭發迎風飄拂，眼睛好像會說話，那么綠，那么大。男孩子……就像天空，淘氣又充滿活力，一刻也不能安靜下來。

我看見你們要走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太陽很快就要下山。現在，我猜你們要回到鎮里吃些晚飯，當然，在洗漱過以后。

你們也有一座很漂亮的房子，可不是嗎！是我們倆選的，你還記得嗎？我們曾去看過那么多房子，那很有趣……我特別記得有一座……在鎮子里，很漂亮，但是有一點兒小，“以后我們會住不下的。”你說，一想到你和我會有孩子我就臉紅。一些很棒的孩子，會讓我們那么幸福……那么幸福……一想到這些我就會哭泣。

然后我們來到這一處房子；我覺得棒極了，在海邊，有一個美麗的花園，我打算在里面種滿玫瑰……現在這兒和我設想的不一樣，是很漂亮，但是沒有玫瑰。有一點冷清，看來你的妻子不太喜歡花。不過裝飾得不錯，但依我的口味家具顯得太現代了，我喜歡稍微有點鄉村味道的，你也一樣。我記得你曾對那個北歐風格的餐廳充滿幻想，那么結實……最終呢？如果現在你喜歡這樣而且也住得不錯，我無所謂，只要你覺得舒服。我很想知道那時你想要做的生意進行得怎樣……據我看不錯，我看到車庫里有一輛很漂亮的車，還有一輛越野車停在外面，這告訴我不管怎樣你干得都很棒。

我看到你們開著越野車去鎮里，對了對了，你們都系上安全帶了吧，你知道不系安全帶的后果。

鎮子沒有很大變化，我只看到幾家新開的商店。啊！你們要去貝貝酒吧，你們肯定能吃一頓美妙之極的晚餐……唔，我看見沒有多少人……看那漢堡……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能看出來你是個負責的父親，你沒把孩子們帶來，這兒只有垃圾食品。

事實是……見到你們全家人在一起，我平靜多了。你是個出色的男人，配得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因此我一直愛著你并將永遠愛你。你們要走嗎？你不和家人一起回家嗎？你妻子和孩子們走了。你去哪兒？這時候還散步嗎？唔……我看到你又往酒吧去，我不太喜歡。你知道嗎？特別是你還帶著一些花！這更讓我不喜歡，看看你去哪兒。說實話，你如果欺騙妻子會讓我很不高興。

但是……你走的那條路通向鎮子外面，我實在不明白你在干什么，為了你和你家人好，我希望不是干什么壞事。但是……上帝呀！不，不會的……你朝這兒來了……這意味著……你還愛著我！

“嘿，伊莎貝爾，親愛的。你看我沒有忘記，事實上，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但是我每年都來；這我妻子知道，也同意，她對我和孩子們都很好，但是你……你是特別的，不管過去多少年你都是特別的。我會愛你一生一世，盡管這一生我是和別人一起度過，但我心里的一小塊是你的。我給你帶來了玫瑰，這是你最喜歡的，拿著吧。我愛你，盡管已經過去十年了，我希望你知道。好吧，我的愛人，明年見。安息吧。”

楊興文//摘自《譯林》200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