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外一首）

我往窗外驅趕一只蒼蠅

卻飛進一只蝴蝶

她舞動著天藍色的翅膀

在我面前旋舞

我聞到了一股綠草的清香

我看到了很多的花兒在綻放

我已叫不出花的名字

但我能想起冬菊姑娘

假如是冬菊幻化成夢蝶

到都市來看我

請你告訴我你的行程

你走了多少里路，你都經歷了哪些事情

假如你也在都市工作與生活

請你告訴我你的苦惱

你在做什么，你嫁給了什么人

假如是你的女兒，或是你的孫女

來看我

我要帶她們回家

兩只麻雀

兩只麻雀在我的窗口跳躍

他們把銜來的谷穗先放下

用尖尖的小嘴敲擊著窗玻璃

我沒有放他們進來

我告訴他們：現在都市里不需要谷穗

現在都市里需要你們溫暖的羽毛，需要

你們被炭火烤焦的外酥里嫩的肉體

他們不停地在我的窗口歌唱

我認出他們就是與我童年一起長大的伙伴

我們擁有著共同的理想——當兵、打仗

當戰斗英雄，然后做大官、發大財

過好日子、娶孝順媳婦……

回去吧，我童年時最要好的伙伴

你們一個一直在家鄉務農

一個當兵轉業回鄉繼續務農

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們

我在夢中常喊你們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