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來街從前確曾有象來老虎洞從來未曾養過虎

象來街從前確曾有象來

在北京的地名中，有許多很有趣味，能顧名思義。例如，象來街，一聽其名，興許就會想到，這個歷史悠久的街名，同養象、馴象、洗象、演象等有關。歷史上確實如此。

北京最早的象房，在積水潭沿岸，積水潭是京杭大運河的終點碼頭，是大都城內最大的水域。當時，從東南亞一些地方運來的大象，就養在距萬寧橋（今后門橋）不遠的“象房”里。經過馴演的大象供皇家的儀仗隊用，皇上的乘輿要用大象駕馭。天暖時要將大象帶到積水潭里洗浴，人們聚觀為樂，十分壯觀。

元大都人、進士、翰林院學士宋《過海子觀浴象》詩云：

四蹄如柱鼻垂云，踏碎春泥亂水紋。好風景，一時驚散不成群。

這首詩證明，元代象房在積水潭沿岸，詩人任職的翰林院也在積水潭沿岸，只是陳跡難尋了。

明代的象房在何處？

今北京宣武門內西邊路北有一幢長方形的10層辦公樓，那個院子五十多年前原是北京大學第四院的所在地，北洋政府時期是舊“國會”，明、清兩代，這里是為皇家養象的地方。

明朝時，象房隸屬于御馬監。明萬歷年間太監劉若愚著《明宮史》稱，當時北京有兩處象房，一在御馬監內（今之沙灘、五四大街）；一在今宣武門內，稱外象房。御馬監象房里邊經常要保持有九只母象，各居一房，不夠時則由外象房遞補。外象房建于明弘治八年（1495），從那時起附近“象來街”的地名就一直流傳到現在。明朝養象是參加皇帝朝會時儀仗隊的活動，象要學會各種禮儀，必須有演習的場所，叫“演象所”。演象所就在西單的雙塔寺（上世紀50年代拆除）。每年農歷六月象要到宣武門外護城河內洗澡，吸引成千上萬的群眾去看熱鬧。仕女們濃妝打扮，文人們結伴同行，護城河畔萬頭攢動，人山人海，觀看象在河中噴水游戲。

在象來街附近，有一家生產火藥的兵工廠，叫王恭廠。天啟六年五月初六（1626年5月30日），王恭廠火藥爆炸，毀屋萬余間，死亡千余人。兵工廠附近的象房也被爆炸的沖擊波摧毀，受驚的大象在大街上奔跑，遇人攻擊，致使多人被大象踩死。（由于爆炸力超乎想象，曾有人專門對此考察研究，并撰文稱此事或許與UFO或外星人有關，謎啊！）

到了清朝光緒十年（1884年），又發生朝班儀仗隊大象野性大發事故以后，以大象為皇家朝班儀仗隊成員的時代，就終止了。

老虎洞從來未曾養過虎

北京有9條胡同稱老虎洞，東城區2個、西城區2個、崇文區3個，朝陽區、海淀區各1個，另外在紫禁城內還有一個老虎洞。

這10處被稱作老虎洞的地名，都不是古代養虎之所。古人稱設置在堤形道路下的橫向的拱形涵洞為老虎洞，屬于古代土木工程的一個術語，而非養虎之地。

如今保存最完好的老虎洞在故宮博物院，即乾清宮月臺前丹陛御道之下開辟的貫穿東西的通道，門為方形，洞內為拱形，兩側有門。當初，開辟這條老虎洞的用意是在緊急情況下供人員通行，也可供施工人員運送工程用料之用。雨天積水時，也可用于泄水，保持丹陛御道的水量均勻排泄，避免構成水災。明代有個小皇帝，見到老虎洞很神秘，曾同太監、宮女鉆進老虎洞捉迷藏。

明清帝王中，確有酷愛老虎者。其養虎之地稱虎城，不稱老虎洞。例如今西城區西什庫北頭向東，有虎城胡同，即是明武宗馴養虎豹之處。因過去北京地區水位高，如果就地深挖洞，就會挖出泉水來，無法在洞內養虎。只好高筑其墻，圈地如城，用于養虎。

清代皇帝也有酷愛老虎者，圓明園內就建有虎城。其規制大概同明代的虎城相似，但不一定很牢固。據文獻記載，有一次虎城內的老虎突然跑出來咬死宮女，有的宮女被老虎嚇得跳進“海”中溺死，后來，這只老虎被圓明園護軍開槍打死，這才平息了一場突發事件。

老北京人似乎對老虎有所偏愛，稱從山上開采來的表面呈不規則多邊形的塊狀天然石料，為虎皮石，用虎皮石砌筑的院墻稱虎皮石墻。今頤和園外墻大多是虎皮石墻。

北京四合院或三合院中的正房堂屋，大多是一水兒整齊排列開間的，但也有在堂屋前退進一柱距而形成一間凹廊的，這個凹廊，在土木工程學上，叫做“老虎口”，這樣做的效果是改善正房的通風與采光。夏天多了一處主人室外乘涼的平臺。魯迅先生受“老虎口”的啟發，在自宅的正房堂屋后接建一間后廈，戲稱為“老虎尾巴”。雖通風、采光條件有所改善，但冬季寒風襲來，御寒效果較差，室內氣溫較低。

北京人建坡形屋頂的建筑時，習慣在凸出的坡屋頂斜面上，設置一兩個垂直窗扇的采光通風窗，用作閣樓采光和通風，也可兼作檢修屋面和消防人員出入之用，這種窗被稱作“老虎窗”。假如您到五四大街游覽，舉目高望，北大紅樓的屋頂上，就有這樣的“老虎窗”。

北京還有大石虎胡同和小石虎胡同，一在德勝門內，一在西單。大石虎幼兒園在北京赫赫有名，江澤民同志曾至此視察，“鐵拳頭”郎平就是在這家幼兒園“畢業”的。小石虎胡同也很有名，曹雪芹曾在這里的宗學任教。早年這兩條胡同各有大小石虎“鎮”守，如今石虎均已無存。

北京以老虎命名的寺廟也有多處，皆因其山門前置有石虎而得名，并非以虎為神而供奉之。

北京還有以臥虎橋、神虎橋命名的地名。紫竹院南側早年有座石橋，橋翼兩側共有石虎4只，被稱為神虎。有一天夜間，一只石虎不翼而飛，遂易名為三虎橋。幾年前修紫竹橋，拆除了三虎橋，如今空有“三虎橋”之名，而無三虎橋之跡了。

編輯/李小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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