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催眠現象已經有大量嚴肅的研究,其目的在于確定什么程度的催眠會產生意識上真正的變化。目前找到的證據如果用最簡單的方式描述就是:具有高度暗示性的話題催眠感應會產生一種心理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催眠師的)外部指令會改變該話題的意識心理內容,改變的程度可以達到對以往事件的回憶、對目前環境的感知以及能夠受到在非催眠狀態下無法達到的影響。必須強調的是,人們接受催眠的程度是不同的。易受暗示的人費不了多大的力氣就可以引發催眠狀態下所特有的意識內容的極端變化。而有些極不容易受暗示影響的人從來感覺不到那種極端變化。
對劫持現象研究中使用催眠的大部分爭議在于催眠引發的記憶是否真實。答案是否定的。大量實驗的證據表明,在催眠狀態和通常的記憶狀態下同樣可能插入虛構情節。在有些情況下,催眠使得記憶流暢,但插入可證實的不準確記憶也隨之增加。然而,正如研究UFO和劫持現象的學者已經知道的那樣,不是所有的UFO劫持現象描述都依靠催眠獲得。在沒有催眠的狀態下常常也有記憶,甚至是大量的記憶。
同樣大量的實驗證據表明,催眠技術既可誘導健忘也可以消除健忘。記憶在被創傷或因以前的催眠指令的阻塞時,可以被以后適當的反催眠指令恢復。可以在一個易受催眠影響者的腦海里建立“隱藏的經歷”,讓真實的經歷從體驗者記憶中隱藏起來一直到接受指令才回憶起來。這是催眠表演者的慣用伎倆:如果讓一個人學狗爬狗叫,假裝是一只狗,但教他不要想起這件事,那么這個人就不會有這種記憶。催眠師以后如果想讓他想起這件事,就提供這樣的暗示:“蘇醒后,只有我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時你才能想起剛才的事。”結果就是,如果催眠師不提供暗示,意識中就回想不起這次經歷;一旦有了這個暗示,立刻就能想起來。
試想一下,如果催眠師對正在接受催眠的人說“你絕對不能想起這次經歷”,然后這個經歷就會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接受催眠者會在記憶中留下一個缺口。仔細詢問會揭示出他去找過催眠師,回想起和朋友們坐在一起,朋友們鼓勵他上臺,然后回了家。當讓他描述當時的情景或他在情景中的角色時,他就不能有意識地回想起自己的經歷。會有“缺失的時間”。在這種情況下,找另一催眠師再做一次催眠就可以消除記憶障礙,重新確立經驗和記憶之間的連續性。或者說,有足夠長的時間就可以回想起那段經歷。
既然我們知道可以通過催眠屏蔽對經歷的記憶,既然我們知道通過再催眠可以達到主動回憶,那我們也就知道通過催眠恢復被屏蔽的UFO劫持記憶是有可能的。我們不知道恢復的記憶是否是精確的,所以需要花很大氣力避免引導催眠對象,因為如前所述,通過催眠恢復的記憶不一定比正常回憶精確。
心靈感應。人類可以通過心靈感應傳送信息,這類證據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具有說服力。當代心理學理論和生理學理論都不能為這些證據提供解釋,但這些證據的確是可靠的。由于篇幅限制,我們無法回顧一個世紀以前開始的靈魂實驗研究。從萊因的實驗工作開始,許多研究人員已經確立了心靈感應在實驗上的可靠性和再現性。
心靈感應的實證在極大程度上只具有統計意義,相對來說比較粗糙,其精華部分涉及遙視復雜場景,心靈感應對象從視覺上大致重現這些場景。在排除共謀、作弊或存有偏見的實驗條件下,場景與重現之間的一致性統計分析表明,其結果有時候相當顯著,而且比巧合要好得多。
因此,從現代科學知識出發能夠認識到信息可以通過心靈感應傳送給對方,那么聲稱遭遇劫持者所描述的心靈感應式的交流就涉及科學實驗中界定的人類經驗。
幻覺。虛擬現實是通過二維或三維的視覺形象創造的空間效果。可以通過寬銀幕聲音和動畫、全息技術或立體鏡來實現。全息圖像雖然缺乏可靠性,但它不缺乏細節。因此,當代科學可以構筑另一種視覺現實(聲音效果早已實現),造成可靠性的幻覺。電影技術已經實現了這種效果,像I-Max這樣的大屏幕投射在傳達動感方面已經有相當的說服力。航空模擬器采用虛擬現實技術,這種技術即使沒有再現真實危險場景中的情感反應,也至少達到了模仿的效果,因此劫持文獻中描述的經歷一定涉及技術影響下的人類經驗。
通過藥物、感覺剝奪和催眠這些自由的途徑可以引發幻覺。要知道催眠相當于一種強勁的迷幻劑。催眠狀態下的人可以教他對催眠引發的經歷做出反應。最初迷睡誘導階段的暗示感受(“你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你的雙手合在一起分不開;你的胳膊不太靈活;不能從椅子上移開”)都是通過催眠誘導的感官運動經驗。技術高超的催眠師還能誘導出其他更復雜的經驗。所以,許多劫持案例中報道的幻覺誘導在人類的普通經驗中也是存在的。
劫持報道含有幻覺、催眠和心靈感應,霍普金斯、雅柯布斯、卡朋特的文章中典型的劫持經歷包含著心靈感應、幻覺和催眠的成分。外星人通過心靈感應進行交流,外星人通過某種近距離的身體接觸誘導出不同的意識狀態。地球人感受到模棱兩可的場景:或者是幻覺的虛擬現實,或者是有外星人的真實事件在催眠狀態下誘導出的解釋。如前所述,這種讓人難以相信的結合——心靈感應和幻覺的結合絕對沒有超越人類經驗的領域。這些都是在一定情況下可以在其他人的頭腦中引發或控制的現象。
UFO和劫持目擊者的可靠性。所有科學都基于觀察,以及對于尖端儀器獲得的最精致的數據的解釋。回想一下150余年前的科學研究是相當有益的:當時所用的儀器相當簡陋,數量也很少,像達爾文所從事的自然科學只需要一個筆記本和一張畫板。無論機械或電子設備有多復雜,始終需要人的觀察。如果UFO(以及UFO劫持)目擊者本來就不可靠,那么所有的證據都值得懷疑,因為那是用不可靠的觀測者獲得的證據,其中的歪曲和偏見導致了報告的異常性。一個恰當的例子是,巴塞洛繆等人報道的關于152位自稱被UFO劫持或接觸過的人的自述材料的研究,結果表明幻覺的傾向性比普通人要高。本項研究中所使用的傳記資料取自16世紀和當代,UFO研究人員所說的被接觸者與更可信的劫持經歷報告人之間沒有加以區別。但是最好的UFO案例和劫持證據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斯帕諾斯、布洛赫、克拉馬爾、霍普金斯、羅德杰等人說得很清楚:UFO案例和劫持現象報道者沒有得精神病,因此不要因為他們的個性特點而拒絕他們。
從任何人那里獲得外部事件的報道都必須采取一些常規的預防措施。訓練有素的記者和科學家知道怎樣聽、怎樣引導、怎樣鼓勵不愿說話或情緒不好的證人開口。怎樣避免對正在記錄的信息源產生偏見,運用催眠之類的非常規方法獲得數據也應如此。法庭以及UFO調查中對催眠的使用應當采取嚴格的預防措施。良好的催眠數據能夠說明采取了恰當的預防措施,能夠看出卡朋特和海恩斯就是這樣做的。
認可劫持現象的先決條件。我們當中的大多數人會把科技界同行沒有背景知識或信心的東西想當然:關于UFO的報道就是對外星交通工具的報道。我們這里無法論述導致這種結論的原因。證據一旦收集到一起,并且連貫地組合起來就會有壓倒一切的說服力,但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雅柯布斯、海尼克對UFO的假說在劫持現象說之前,已經提出有20年了,并且受到人們的尊重,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太多,UFO領域之外的科技界當然一無所知。
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因為無法確定外星是否存在UFO,所以排除了接受UFO劫持現象的可能。如果我不知道有外星UFO存在,我怎么能夠接受UFO劫持的證據呢?在這種情況下,關于UFO劫持的附加證據并不能加強外星UFO的證明力,這種不確定性反而會削弱接受劫持證據的可能,這是對拜耶斯經典統計定理的運用。如果有支撐性證據,某個事件的概率不僅取決于目前的支持證據,而且取決于該事件以前出現的概率,換句話說,在獲得支持性證據之前,某個事件有多大的或然性。如果外星UFO證據無人知道或者無人接受,那么任何與UFO有關的報道的事前概率一定很低。這就立刻產生了對接受劫持證據的成見,因為已經產生這樣一種環境,在這種環境中已經有預先得到的假設,認為UFO本身是極不可能的事,所以把劫持證據解釋為與UFO有關也就極不可能。對于這個問題我們能夠得出的答案是:把UFO證據和可靠的UFO劫持證據放在同一智力環境中,比如說圖書、教程或視覺媒介,讓UFO證據確立UFO劫持現象的事前概率。近來的傾向是將注意力集中于劫持現象,從該現象的重要性來看,這種傾向當然是合理的
結論:有待合成
那么結論是什么?對付只通過催眠或回憶得出的證據時我們缺少的是確定性。我們需要確鑿的證據:有關某人被劫持、失蹤或通過催眠回憶之后所處的迷亂狀態的證詞,或者確鑿的物理證據。就是這些證據可以確證UFO報道。
一個案例或者多個案例即便是一本書的概要也須尊重受過科學教育的大眾的愿望,把調查研究方法解釋清楚,以便別人批評或模仿。由于明顯的資金和個人原因,目前的做法是,每一位嚴肅多產的研究人員以盡可能吸引人的出版方式公布自己的發現,以此獲得回報。原因是作為一名聰明認真的UFO或劫持現象的研究人員,絕對沒有資金或社會報酬補償他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然而,正如有人提出對過去30年UFO研究進行綜述和合成一樣,現在已經有類似的條件,客觀上要求對目前劫持現象的研究進行方法和經驗的合成。這種合成將包括本文提出的方法問題、當代UFO、劫持現象等大量優秀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