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抖開自己的顏色（外一首）

顏色醒來時，已不滿足

蛹殼里蛹殼大小的空間。比花草還美的

花草。色彩穿行于靜止和流動的

色彩’

色彩瘋長的季節。膨脹在禁錮中

膨脹，禁錮在膨脹中禁錮

色彩火一樣燒開那層紙

如同季節打開季節，如同泥土覆蓋

綠色，綠色覆蓋泥土

色彩上升時有鷹的高度。泥土夠不到

它，打得眼睛生疼

渾河到哪

二十二億立方米語言，述說一座

城市

一秒傾瀉一顆一萬五千六百立方米

淚滴，五十年磨圓一粒河卵石

陽光拍打水面上的陽光

拍痛了岸邊的水草和泥沙

拍痛了明天的睡眠

大伙房!大伙房!

歷史老師手上的半截粉筆在黑板上擦破

時光，一伙馬背上的人沒按著半截粉筆一路上

沿著渾河彎彎曲曲從大伙房抵達渤海

他們從薩爾滸啟程，取道紫禁城

但沒人知道，他們一路上是否甩去

渾河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