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印度著名詩人泰戈爾應邀訪華,摯友徐志摩盛贊道:“他是喜馬拉雅積雪的山峰,一般的崇高,一般的純潔、一般的壯麗、一般的高傲,只有無限的青天枕藉他銀白的頭顱。”
也許還很少有人知道,喜馬拉雅山對泰戈爾的創(chuàng)作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泰戈爾幼時便和喜馬拉雅山結下了深厚的不解之緣,泰戈爾的父親是一位有名的智者,成年后曾在喜馬拉雅山中打坐兩年。泰戈爾從小被關閉在富有的大家庭里,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在泰戈爾12歲時,父親帶著他前往喜馬拉雅山脈遠足,那里有廣袤的山野、莊嚴的寺廟和壯觀的雪山,泰戈爾第一次在無邊無際的大自然中自由遨游,對所見所聞無不陶醉入迷。他們甚至在喜馬拉雅山麓下購置了一間小屋,在天堂般的居所里休憩生活,沉思冥想。這些美好的回憶對泰戈爾影響至深,他筆下那些清麗澄澈、飄逸雋永的小詩,也正如喜馬拉雅山那般高貴純潔,以至泰戈爾把喜馬拉雅山比喻為自己“蟄居在心靈上的情人”。

泰戈爾長大成人之后,帶著對圣潔雪山的深深眷戀,多次攀登喜馬拉雅山脈。1916年的《飛鳥集》和1936年的《葉盤集》中多處響徹他與喜馬拉雅的心境共鳴:“我攀登上高峰,發(fā)現(xiàn)在名譽的荒蕪不毛的高處,簡直找不到一個遮身之地。從喜馬拉雅山吹來的凜冽的秋風,在‘蔥綠’身上鐫刻‘枯黃’的預兆,光照賜予的顏色中變幻著大地賜予的色澤。”
徐悲鴻與泰戈爾,一個是著名畫家,一個是著名詩人,都是被譽為達到文化藝術喜馬拉雅山高度的大師。1940年,徐悲鴻應泰戈爾之邀,赴印度圣地講學,并在喜馬拉雅山下的大吉嶺,用油畫、水墨盡情描繪雄偉壯觀的雪山群峰。他們在藝術的高地上相遇,這不僅僅是美術與文學的融會,更是兩個同樣擁有悠久歷史文明的古老民族,在文化上惺惺相惜。
在泰戈爾的年代里,雖然有多支來自歐洲的隊伍嘗試攀登喜馬拉雅山的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但卻從未有過成功登頂?shù)挠涗洝r至今日,攀登珠峰已經(jīng)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珠峰能給攀登者帶來榮耀、帶來名利、帶來一切炫目的光環(huán)。我們腳邊的滄海是否還將有什么話對我們傾訴呢?我們是否還可以從喜馬拉雅山脈攜來蓋拉莎的仙曲呢?我們是否還能讓我們的心靈戰(zhàn)栗,感受到喜馬拉雅山那曠遠寂寥的自然高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