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是銅川市建市五十周年,巧合的是耀州窯的發(fā)掘也已經歷了50 年的歷程。半個世紀前,一群新中國的文物考古工作者帶領著他們的團隊,來到了這座位于陜西渭北高原的山城。他們來到這里的目的是想要揭開一個在古文獻記載中始終撲朔迷離的古窯—耀州窯的秘密。而在此前的1953 年,北京廣安門已經出土了一批疑似耀州窯的龍鳳紋青瓷殘片,故宮博物院的陳萬里、馮先銘先生及李輝柄等人趕到銅川進行田野調查,發(fā)現(xiàn)了窯址和那塊著名的刻于宋元豐年間的《德應侯碑》。此后的1954年,陜西省彬縣又出土了一批耀瓷,陳萬里先生為陜西省博物館編寫的《耀瓷圖錄》寫了序言,認為“它在青瓷的歷史上有著極重要的關系”。但對耀州窯的全面了解還有待于科學的考古發(fā)掘。50年前的那次發(fā)掘是我國對瓷窯遺址最早的一次大面積發(fā)掘,初步解決了耀州窯的分期問題,在此基礎上編寫的《陜西銅川耀州窯》也使耀州窯的研究有了較為系統(tǒng)的科學資料。1973 年由禚振西先生主持的第二次耀州窯的發(fā)掘雖然面積不大,但找到了五代青瓷和唐宋的多樣瓷類品種,為以后的考古提出了若干有待解決的問題。
1984 年陜西省考古所委派杜葆仁和禚振西先生再次來到這座山城,在銅川市政府的大力幫助下,開始了陶瓷田野考古史上最漫長的長達14 年的,同時也是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耀州窯的發(fā)掘。此次發(fā)掘的成果是全面揭示了耀州窯的面貌,包括它的工藝流程、窯爐結構、制瓷品種和時代特點。特別是新發(fā)現(xiàn)了唐代的三彩、琉璃瓦、青瓷、花釉瓷,出土了大量的黑瓷、白瓷、茶葉末釉瓷,以及白釉綠彩、白釉褐彩、素胎黑彩、青釉白彩、黑釉剔花填白彩等瓷類品種。尤其是五代地層及淡天青釉瓷和“官”字款青瓷的發(fā)現(xiàn),不僅填補了北方地區(qū)五代制瓷史的空白,同時澄清了傳世的“東窯器”問題。這些豐富的成果都已寫入已經出版的《唐代黃堡窯址》《五代黃堡窯址》《宋代耀州窯址》及正在編寫的兩部書中。這些成果不僅為深入研究耀州窯提供了全面系統(tǒng)的科學資料,也為世人具體真實地認識耀州窯的全貌提供了條件,同時為耀州窯的收藏與鑒定提供了科學的標準器。并直接催生了一個我國規(guī)模最大的古陶瓷遺址博物館—耀州窯博物館的誕生。
本世紀初,耀州窯博物館又與陜西省考古所合作發(fā)掘了位于銅川市東南的立地坡、上店和陳爐窯,不僅出土了大量的白地黑花瓷,而且還發(fā)現(xiàn)了以香黃釉為底釉,再采用開光形式表現(xiàn)出明亮白釉的雙色釉品種。此次的發(fā)掘成果也已體現(xiàn)在《立地坡、上店耀州窯址》和《陳爐耀州瓷精粹》兩本書中。至此,延續(xù)一千三百余年且至今還在燒造的耀州窯已完整地展現(xiàn)出它的全貌。
時至今日,耀州窯已是名副其實的名窯,喜歡收藏耀州窯瓷器的發(fā)燒友也愈來愈多,而耀瓷的復制、仿制隨著資料的增多也日益繁榮興旺。那些精工細作的復仿制品不僅作為高檔禮品進入社交領域,而且有的還以贗充真,進入古玩市場,致使收藏愛好者甚至專家都困惑不已,甚或“打眼”。為了使喜歡耀瓷的藏友們安全地收藏,本刊“藏界視點”欄目特邀請古陶瓷研究專家、耀瓷研究鑒定的權威禚振西先生撰文,就耀瓷復制、仿制的發(fā)展狀況及鑒定要點給藏友支招。同時我們在本期的“說瓷賞陶”、“相約博物館”、“海外遺珍”等欄目里也刊登了一些介紹耀州窯燒瓷品種的特點和風格,以及影響和收藏狀況的文章,希望給藏友們提供一些借鑒和路徑。并以此紀念銅川市建市50周年暨耀州窯發(fā)掘50周年,紀念那些為耀州窯發(fā)掘研究、復仿制工作付出心血和汗水的工作者,那些支持幫助過這項工作的銅川市政府和歷屆領導,以及相關的各級政府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