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岳母洗澡

80歲的岳母突發腦溢血，經搶救轉危為安，但出院后，還是留下后遺癥——半身癱瘓。岳母辛苦了一世，養育了5個子女，直到病前還天天做家務，從不要子女操心。這回病倒，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不得已只能讓子女們輪流來侍候。

這天，輪到她的大女兒——我的賢妻，婦唱夫隨，我當然也跟著來孝敬我的岳母大人。我妻一邊里里外外忙個不停，一邊指揮我買米買菜倒垃圾。岳母躺在床上不安地說：“建球，你休息一下吧，你也快60歲的人了，莫累壞了。”

我母親早逝，平時岳母對我十分關心，還幫我們帶大了寶貝女兒。此刻聽到岳母要我休息，我笑著說：“媽，您幫我養育了一個好妻子，這回該我來孝敬您了，你不必客氣。”岳母嘆口氣說：“我要強了一世，想不到80歲了，竟然會癱在床上，還要連累你們。”我安慰說：“媽，您雖然病了，但有醫保，有退休工資，又有子女們照顧，您就安心休養吧。要是您的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們結婚生了小孩，您這個祖奶奶、祖外婆還得再作貢獻，帶帶曾孫、曾外孫呢！”一番話說得岳母樂呵呵的：“只怕我有這個福氣卻沒這個能力了。”

正說笑時，岳母忽然皺起眉頭：“快叫大女來。”我忙說：“有什么事我來做也是一樣。”岳母搖搖手說：“你不行，叫大女來。”我只好叫來妻子。原來岳母大小便失禁，解到褲子上了。妻子想幫母親脫下污濁的褲子，并給母親洗澡，可她也是年過半百的人，長年多病，體弱無力，哪里搬得動肥胖的岳母。妻子無奈之下，只好叫我幫忙。可岳母無論如何也不肯，她不好意思叫我這個大男人幫她脫衣褲洗澡。我說：“您不必難為情，岳母也是媽媽。您一直把我當親生兒子看待，我也把您當親娘一樣，兒子為母親做這點事，根本不算什么，您就讓我做吧。天下的兒女哪一個不是母親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現在您老了病了，做兒女的應該幫父母做一切事。”岳母不再掙扎，紅著臉靜靜地讓我為她脫下衣褲，費勁地把她抱到澡盆里，用溫水輕輕地幫她擦洗。

30多年前，我剛和妻談戀愛時，見到岳母那時正屆中年，身強力壯，皮膚緊繃有彈性。現在我幫她洗身時，看到岳母一身皮膚松弛發皺，干癟的雙乳像舊布口袋一樣垂在胸前。當我擦洗岳母的雙乳時，岳母微微地掙扎扭動，我卻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我看過一本書，書中說希臘人最崇拜女姓的乳房，因為就是女性偉大圣潔的乳房哺育了人類。岳母用她偉大圣潔的雙乳培育了5個子女，所以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難為情。我懷著無比尊敬的心情輕輕地把岳母全身上下仔細擦洗干凈，又配合妻幫岳母換上干凈衣服，岳母露出了舒心的笑靨。

此時，我才發覺自己已出了一身大汗，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因為我做了一件應該做的事。

（責編：辛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