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友人借了車開。
要開出他單位大門的時候很躊躇,不知道回家的方向,特地打電話向他求助。他東西南北地云山霧罩一通,我還是一臉茫然,他最后來一句:“我副駕駛座下面有GPS,你用那個導航一下,自然會送你到家。”
我和發小倆人對著GPS一頓研究,不曉得這個東西操作的原理,好不容易感覺已經開始WORK了,倆人戰戰兢兢上路。那個東西張口的第一句話一定是:“行車已偏離方向。”可說完又沒詞了,鬧得我每到路口就跟它對話:“你倒是說話啊,下面怎么走?”
發小一怒把GPS關了,講:“你不要用這個了,我當你的GPS吧!”然后她信心十足地指揮我上路。每到路口以前,她會搖下車窗沖身邊經過的出租車招手,向司機問路,遇上紅綠燈,司機會很耐心地告訴我們方向。
好不容易開出城區,路上卻連個司機都找不到,她于是要求我在路邊停下,我打開雙閃燈,她跑到對面的銀行或者路邊的警察局去向人求助,結果很順利地就到了目的地。
我于是就笑說,GPS系統是為男人設計的。我認識的男人,沒一個愿意張口問路的,明明只是問路而已,卻似乎與男人的尊嚴與決斷力較上勁。自打有了GPS,每個男人都仿佛雄風再起。但GPS好像不適合女人,女人更相信直覺和有經驗的人指引。
為了對朋友借車表示感謝,我請他吃飯,去飯店的途中由他駕車。因為他說看我駕車他心慌意亂,會吃不下去飯。吃完飯,他把車自己開回家,又把車給我,說:“我剛才動了車上的后視鏡,我想是因為我們倆視線不同,你記得掰回去。”
我好奇地問:“你也化妝嗎?”
他不明白。
我說:“你不化妝,為什么要看那個鏡子?”
他大驚,問:“你當那鏡子做什么的?”
我說:“等紅燈的時候,拔眉毛涂口紅看臉上的雀斑啊!”
他敲我頭說:“天哪!你這樣的都可以畢業?馬路殺手!那個是看后面車輛和障礙物的!”
我說:“啊?我那天還跟發小說,現在的汽車設計得太周到了,每輛都配一個化妝鏡。我學車的時候,我師傅沒告訴我看上面的鏡子啊!都說看左右鏡啊!”
他不無擔憂地說:“我在想,我把車借給你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擺擺手跟他講:“我都開三天了,一點兒擦傷都沒有,你放心。”
第二天,因為聽了他的話,倒車的時候看著后視鏡,卻撞在燈桿上,把后燈和車尾巴全撞壞了。氣急敗壞地打電話給他,跟他講:“要不是你叫我看后視鏡,我怎么會出這種差錯!因此賬要記在你身上!”
我載朋友們一起喝茶,到了一個要道那里發現自己靠錯邊了。從經驗上看,最里面的一道是左拐,但這次是中間一道左拐,我只好在綠燈的時候磨蹭著一點一點往前“爬”,最后爬到左拐待轉車的最前面一輛的前面,等燈變綠了再拐。
男性朋友們說,他們一般就開過去算了,找下一個地方掉頭。
我說我不敢,因為這條路我沒開過,我覺得開得越遠越沒有安全感,我怕到下一個路口不允許左轉,再到下一個路口變成丁字路只有一個方向可變,我不敢預期未來,只好死皮賴臉就近解決。
男性對未來的預期都比較光明,女性對眼前明確的事情比較有把握,這通過年輕女子一定要找有房有車的男人可以看出來。因為她不確定未來奮斗的結果,或者說即使奮斗成功了,也許被人摘桃了。男人大約就沒這分不安全感。
我跟朋友說,現在的男人都很NICE,我如果要變道或者碰到方向不明在馬路中間猶豫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很慷慨地為我提供方便。結果那個男性朋友說:“誰敢跟女人搞啊!她們腦子都是不清醒的,你就是不碰她,她也會來碰你,當然是避之不及。”
原來我對男人的理解,基本都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