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年10月25日夜里,被人們稱為“20世紀最杰出#65380;最令人信服#65380;最具有獨創性……的藝術家”畢加索誕生在西班牙的馬拉加#65377;
許多年以后,眾多的畢加索研究家們驚異地發現,這位偉大的天才降生前,馬拉加曾有過許多奇異的景象:1880年的冬天是個最溫暖的冬天,始終溫暖如春,一些本來該在春天開花的樹,竟然綻放出了花朵?鴉1881年8月,有許多人聽見摩爾人修建的阿卡長薩巴城堡里,一連幾天都有“公牛般的怒吼”;1881年10月24日夜里,坐落在希布拉爾法羅山頂上的摩爾人要塞中有紅色的光閃現;一些吉卜賽女命相家則宣稱,改變“生活某些方面”的天才將降臨;這一切,似乎都是一種征兆,一種天才出現時必然有的征兆#65377;然而,這個偉大的天才卻是以死亡的形式來到這個世界上的#65377;
10月25日夜11時15分,被痛苦折磨得精疲力竭的產婦堂娜憋足最后一把勁,從胸膛深處發出一連串的呻吟,一個胎兒終于墜地了#65377;
產婦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她疲乏極了,此刻她只感到消失的靈魂又回到自己的軀殼里,“上帝,我的上帝#65377;”她喃喃地說#65377;
“是個男孩,夫人#65377;”耳邊響起接生婆的聲音#65377;
產婦只想睡一覺,她絲毫也沒有注意到有什么異常,余痛還未消失,她輕輕地哼了一聲#65377;
“但是,我……”接生婆在說話,“我想會有辦法的#65377;”
這位不知替人接生過多少次的女人手足無措了#65377;渾身濕漉漉的嬰兒沒有哇哇大叫,也就是說,是個死胎#65377;接生婆倒提了胎兒,抖了幾下;又翻過來,在胎兒屁股上拍了幾下;再掰開胎兒的小嘴,但全然無濟于事,胎兒一聲不吭#65377;
“我想,他在胎里就死啦#65377;”接生婆向何塞——胎兒的父親和家庭成員們宣布,然后將嬰兒柔弱的軀體扔在一張桌子上,轉身處理迷迷糊糊的產婦:“這種事,我看得多啦#65377;好在她一切平安#65377;先生,你們以后還會有機會的#65377;”
何塞看了看那小小的一動不動的軀體,嘆了口氣,那是他和妻子愛的結晶,不管怎么說,他的心里依然非常難受#65377;
何塞的弟弟薩爾瓦多也是一位醫生,在馬拉加被認為是醫術高明的權威醫生,在對付某些疾病方面,薩爾瓦多有著不可爭議的權威#65377;此刻,他手中拿著一支長長的雪茄,這是剛才產婦掙扎時點燃的,但現在已經熄滅了,因為緊張地看著接生婆折騰時忘了吸#65377;
薩爾瓦多再次點燃雪茄,走到棄置胎兒的桌邊,俯身看著胎兒蹙眉皺嘴的臉,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雪茄煙,對準嬰兒的小鼻孔吹了進去#65377;奇跡出現了,嬰兒的手和腳同時蹬動起來,“哇”的一聲發出了“像公牛一樣的怒吼”#65377;這聲吼叫使路茲家庭的成員們欣喜若狂#65377;接生婆更是目瞪口呆:“上帝,他叫了#65377;”嬰兒響亮的“哇哇”聲,使產婦睜開了眼#65377;手忙腳亂而又興奮不已的父親抱起了大哭大叫的嬰兒,給妻子看:“他活了,他活了#65377;”
薩爾瓦多驕傲地宣稱,這是雪茄煙霧創造的奇跡#65377;這不同于往常用藥和手術刀創造的奇跡,在這位權威醫生的履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光輝#65377;許多年以后,人們津津樂道于畢加索的奇妙藝術時,薩爾瓦多會淡淡地告訴人們,這全是他的雪茄煙霧所創造的#65377;
這個一臉怪相的嬰兒降生后的第15天,即11月l0日,被抱到圣地亞哥教堂接受洗禮和舉行了命名儀式#65377;嬰兒有了長長的一串姓名#65377;這里面有他伯父的名字#65380;祖父的名字#65380;教母的名字,等等,但是,他的全名除了記載在馬拉加市政廳的出生登記簿上之外,人們能記住,并且永遠記得的,就只有巴勃羅#8226;畢加索#65377;■
(遼寧 何汝安 選自《雪茄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