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大早,在多倫多飛機場,和老公來了個大擁抱后,就轉身進了美國海關。由于加拿大和美國是近鄰,所以美國專門在多倫多飛機場設立了海關,在那里通過檢查后,就相當于進入美國境內,到了美國就不用再檢查了。
我的美國簽證是在來多倫多后不久去美國大使館簽的,當時是想去美國迪斯尼玩,后來倒是去過美國一次,就是經過尼亞加拉大瀑布的美國海關,去大瀑布對面的美國水牛城買東西,也就一天而已,但好歹也算是去過美國,好歹也算是在美國海關的數據庫里留下過紀錄,算是個“良民”,所以這次入境應該沒有什么問題的。
多倫多飛機場的美國海關入境處很大,一字排開有很多個入口,但有加拿大公民的入境口和非公民的入境口之分。我拿到八境登記表,填好后,找了條人不多的線排隊等待入境。我前面的幾個老外幾乎沒有接受太多的盤問,很快就輪到我了。
“早上好,先生,這是我的護照和簽證。”我用英文說。
“早上好,女士。”面前的這位美國海關先生,一頭紅發,面頰削,禮貌性地回答并接過我的護照后,用一雙碧綠的眼睛盯著我看了足有一分鐘,說實話,看得我頭皮發毛。他一邊看我的護照,一邊用電腦在查著什么,一邊在問:“你去美國干什么?”
我:“先生,我只是經過美國,我要去上海。”
海關先生:“你以前到過美國嗎?”
我:“是的,不過,也就一天。”
海關先生:“什么時候?”
我:“去年四月份。”
海關先生:“你這次去美國,是要去工作嗎?”
我:“不是,我只是經過美國去上海。”(我知道這是例行公事的問話,可能同一句話得說上好幾遍才行。)
海關先生:“你在美國有朋友或是親戚嗎?”問完后死死地盯著我。
我:“沒有,我所有的親戚都在中國。”
海關先生:“他們都在上海?”
我:“大部分。”
海關先生又盯著我足足有三十秒才問:“你在美國準備呆多長時間?”
我:“先生,我只是在芝加哥轉飛機,也就幾個小時。”
海關先生:“那你在入境卡上怎么不寫?”
我:“先生,這是我第一次在美國轉機,不知道該怎么寫,但我已經在目地上寫明是上海了。”
海關先生又盯著我足有一分鐘,我的頭皮又是一陣陣發麻。
海關先生:“你在多倫多做什么?”
我:“我有工作,是在一家中文報紙工作。”
海關先生:“多倫多有多少家中文報紙?”
我:“好多!”
海關先生:“好多是多少?”
我這個郁悶啊,多倫多有多少報紙和我入境有什么關系?“十多家,競爭激烈。”我回答。
海關先生:“你先生也在多倫多?”
我:“是。”
又是十幾個問題,每問個問題,這位海關先生就盯著我看著好一會,估計快半個小時了。終于,他說:“女士,請把你的左手食指放在那里。”我知道,那是要打指模,兩只手都要打。接著,還要拍人頭像。一番折騰后,這位海關先生指著我的入境卡說:“如果只是中途轉機,要在此處寫上In-Transit。”說完,他拿起筆,一筆一劃地寫在了我的入境卡上。接著,在我的護照上啪啪幾下蓋上印章,又盯著我看了一回兒,說“歡迎來到美國。”
我被他看得都要暈倒了,我自知不是美女,也知道他是例行公事要盤問每一位過境的人,但他那種看人法,我真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