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玫瑰

第十二章 三份證詞

1

吳天昊和張婉怡帶著馬達、車村，來到玫瑰別墅調查有關黃杏情況。吳天昊決定先找邵紫懷，想聽聽他的說法。

邵紫懷通過會客廳里的監視器發現吳天昊等人不顧保安阻攔大搖大擺地進了玫瑰別墅，心里騰地升起一股無名火，這股無名火直頂腦門。然而，邵紫懷畢竟是邵紫懷，他旋即做出一副笑臉，在他的會客廳熱情地接待了吳天昊等人。

“噢，來來來，吳支隊，是什么風把你們這些貴客給吹來了？”邵紫懷親切地笑著，握住了吳天昊的手，久久不放。

吳天昊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地說：“邵總，今天我們有點公務需要打擾一下你?！?/p>

“哎，怎能這么說呢，快請坐快請坐！”

吳天昊和張婉怡等人紛紛坐在沙發上。

邵紫懷馬上吩咐肖妮為每位客人發放了一瓶礦泉水，又端來了兩個果盤，放在了吳天昊和張婉怡中間一盤，放在馬達和車村中間一盤。

吳天昊說：“邵總，你這樣盛情招待我們，我們以后可得多來兩趟呀！”

邵紫懷說：“哪里哪里，喝瓶礦泉水，吃點水果消消暑，算不上什么招待，大家別客氣，隨便用，隨便用吧！”

吳天昊說：“邵總，最近我們山城市發生了幾起殺人案，你都知道了吧？”

邵紫懷忙說：“哎呀，我哪知道呀，我這段時間忙得腳后跟都朝前了！”

吳天昊接著說：“據我們偵察被害人黃杏小姐曾在你們玫瑰別墅待過好長一段時間，關于這個問題，我們想向邵總了解一下情況。”

邵紫懷覺得吳天昊的話，像一把利劍直捅他的心窩，他故作鎮靜地說：“吳支隊不是開玩笑吧，我的玫瑰別墅除了玫瑰就是玫瑰，可從來沒有什么紅杏黃杏綠杏的，所以我看你們還是免談這個話題吧?！?/p>

剛一交鋒，便受到重創，吳天昊頓覺這個開場白對自己十分不利，他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說：“邵總，幽默歸幽默，但你最好不要回避我的問話，因為我們如果不掌握確鑿的證據，是不會隨便來打擾邵總的，希望邵總能夠實事求是，配合我們一下?！?/p>

邵紫懷想了想，又說：“你們知道我們玫瑰公司職工成千上萬，大多數人我都叫不出名字，如果你們能給我點時間，我幫你們回憶或過問一下，你看這樣可以嗎？”

張婉怡說：“邵總，據說黃杏長得如花似玉，我想你是不會忽視她的存在的！”

邵紫懷說：“我這里從來沒有什么如花似玉的女人，如果有我肯定會視為掌上明珠的！”

吳天昊說：“應該說，你已經把她視為掌上明珠了，并為她如癡似醉過?！?/p>

邵紫懷說：“你們最好不要扯遠了，我的時間很寶貴，希望你們最好把有些問題弄清楚了，再來找我。”

吳天昊說：“如果我們把所有的問題都弄清楚了，我們就不會打擾你了。”

張婉怡說：“邵總，有些問題不是你想回避就能回避得了的，特別是像你這樣一個知名度極高的人，更應該自覺地配合警方的工作?！?/p>

邵紫懷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雷達表，用一種軟中帶硬的口氣說：“吳支隊，我現在馬上需要參加一個會議，能不能另約一個時間，我們再好好談談。另外，我想知道，你們這次來詢問我有關黃杏的情況，請示哪一級領導了？或者說得到了哪一級領導的批準了？！”

張婉怡不屑地說：“邵總，這么簡單的問題有必要回答嗎？”

邵紫懷生硬地說：“可我想知道！”

吳天昊接過話頭正色道：“那好，我來回答你，國家法律賦予我們警察的執法權力，是無需哪一級領導批準的。如果邵總確有一個重要會議需要參加，我們可以找公司里其他人了解一下情況?！?/p>

邵紫懷氣咻咻地說：“那你們請便吧！”說著摔門而去。

吳天昊望著邵紫懷的背影，非常氣憤地說：“有幾個破錢，就這么囂張了！”

2

邵紫懷駕駛著奔馳轎車直奔市政府而去，他眼睛里閃動著冰冷的目光，那是一種委屈、悲痛、僵硬、復雜、蔑視一切的目光。5分鐘以后，邵紫懷的奔馳轎車停在市政府的大院里，他徑直來到邢寶云的辦公室，進門便嚷：“邢市長，你看看這幫警察還像不像話了，居然像歹徒一樣沖進了我的玫瑰別墅，找我詢問什么黃杏的情況，他們還把我這個全國勞動模范放在眼里嘛，有這么辦案的嗎？這簡直是對我人格的污辱！”

邢寶云擺了一下手：“你先坐下來慢慢說，不要一遇到點事情就坐不住金鑾殿了嘛！”

“我邵紫懷好歹也是個遠近知名的企業家，也曾為山城市600萬人民作出過一些貢獻嘛，”邵紫懷坐到一張沙發上，滿臉不忿，“他們就這么胡作非為，難道你們領導就不能為我說句公道話嗎？這還讓我的臉面往哪擱呢？”

邢寶云說：“他們把你怎么啦？不就是去詢問點情況嘛！還值得你這樣激動。行了行了，別磨嘰了，我馬上給葉大亮打個電話過問一下?！?/p>

邵紫懷說：“光你說話不一定好使，最好……”

“怎么，我馬上就要提升常務副市長了，主管公檢法，這事早已內定下來，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話應該是好使的?！毙蠈氃普f著，操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喂，老葉嘛，我是邢寶云，聽說你們開始對邵紫懷采取了偵察手段，我覺得目前還不太合適吧？穩定是大局嘛！既然要偵察也不是不可以的，但至少要通過市委常委會討論再定嘛，邵紫懷最近要上一個玉雕精品園，投資上億元，我們應當保護這樣有魄力的企業家，你說呢？對對對，馬上把你的人馬撤回來，這事一定要慎重，不能單純為偵破一個什么案子，毀了一個知名企業和一個知名企業家的聲譽……”

邵紫懷臉上漸漸綻出了一絲笑容，走到邢寶云的辦公桌前，從包里隨手掏出已經包得方方正正的10萬人民幣，丟到邢寶云面前：“一點小意思。”

“嘿，你這是干什么，咱們不是老朋友嘛，”邢寶云說著迅速把錢沓塞到抽屜里，“這回行了吧？他們馬上撤人！”

邵紫懷說：“邢市長，有些事情我一想就痛心不已，這些年來，我一心一意搞企業，為山城市經濟發展作貢獻，就沒騰出時間和葉大亮交交朋友，如果葉大亮是我們的人，這事還用驚動你呀！”

“咱們私下說，葉大亮這個人還是比較正直的，他仗義執言，執法如山，不是誰想結交就能結交的人，如果沒有意外，他當政法委書記，就可以進常委了，我們也不能低估他的力度呀！”

“葉大亮在我看來，他肯定干不過你，他不過是單槍匹馬地瞎蹦跶，他有你省里那層關系嗎？沒有吧，那他就是再蹦跶也不會成為什么大氣候?！?/p>

邢寶云無言地搖了搖頭，坐在老板椅子上，默默地點起了一支煙，那繚繞升騰的煙霧如同他的思緒一樣，他知道自己雖然為邵紫懷說了一次情，解一次圍，但他無疑又在自己已經失去平衡的天平上加了一塊砝碼，如今這天平越來越傾斜了，連他自己都感到震驚與膽寒。

邵紫懷望著默默無語的邢寶云，努力在心里猜測他到底想什么，難道是因為自己帶的錢太少了，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勢力干不過葉大亮呢？

3

邵紫懷離開玫瑰別墅，吳天昊和張婉怡就帶人開始調查別墅里的其他人。他們首先找到了肖妮。

吳天昊說：“肖妮，我們想找你了解有關黃杏的情況，希望能實事求是地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出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毙つ菝鎸π叹瘋兊耐蝗坏絹硪粫r顯得手足無措，她表情變得有些僵硬，“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你們讓我說什么呀！”

張婉怡拿出筆和材料紙，看了一眼肖妮說：“你認識黃杏嗎？”

肖妮怔忡了片刻答道：“認識?！?/p>

吳天昊問：“她是干什么的？”

肖妮答：“她是我們邵總相好的，說小姘也可以?！?/p>

吳天昊問：“黃杏在別墅待了多長時間，什么時間離開別墅的，到哪去了？”

肖妮答：“黃杏在我們這待過一段時間，大約有半年時間吧，可是后來她走了，她到哪里去了，我也不清楚?！?/p>

吳天昊問：“黃杏和邵總同居的事，你知道吧?！?/p>

肖妮答：“知道?！?/p>

吳天昊又問：“她懷了邵總的孩子，有這事吧？”

肖妮答：“這事我可不清楚，反正我沒看出來，也不能瞎說?！?/p>

張婉怡問：“黃杏為什么離開了別墅？”

肖妮答：“好像和邵總鬧點別扭，具體怎么回事兒，我們從來不打聽，也不敢打聽。”

張婉怡問：“黃杏都穿過什么衣服？如果把她的衣服拿來，你能辨認出來嗎？”

肖妮答：“或許能辨認出來。”

此刻，吳天昊的手機響了。

“喂，我是吳天昊，噢，讓我們馬上撤回去？那好吧?！眳翘礻皇掌鹆耸謾C，沖張婉怡等人說：“葉局來電話，讓我們立即停止對邵紫懷的調查回局里?！?/p>

張婉怡困惑不解地說：“這都怎么啦，又哪根神經出了毛病了?！?/p>

吳天昊有些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說：“操，這都什么事??！走！”

張婉怡點點頭，又沖肖妮問：“你以上說的情況屬實嗎？”

肖妮答：“屬實。”

張婉怡說：“請你看一遍，如果和你說的一樣，請你在這上面簽個字。”

肖妮草草看了一遍，便在張婉怡手指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又壓上了幾枚指紋，然后說：“你們可一定要為我保密呀，否則，邵總會整死我的！”

吳天昊說：“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替你保密的。邵紫懷如果問你，你就說我們剛剛找到你，還沒等問你什么，接到電話就走了，能記住嗎？”

肖妮說：“記住了！”

吳天昊等人走后，林雪琪從臥室里鉆出來，徑直來到肖妮的打字室，她發現肖妮哭喪著臉兒，就說：“肖妮，他們怎么得罪你了？”

肖妮撅著嘴巴說：“雪琪姐，他們來問我黃杏的事，我本不想說，他們說出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實在沒辦法，就說了一些，如果邵總知道了，他非宰了我不可！”說著眼里刷地涌出了兩行傷心的淚水。

林雪琪安慰說：“警察是不會出賣你的，他們有權保護證人的人身安全，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肖妮說：“你可能還不知道邵總的厲害，他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吃人不吐骨頭的！”

林雪琪說：“肖妮你別怕，到時候我會幫助你的，誰叫你是我的老師來著，哎，還有心情教我打字嗎？”

肖妮擦干了眼淚，把電腦椅子讓給了林雪琪，說：“你打字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一分鐘50多個字，你還不滿足，即使上網聊天都可以應付自如了?！?/p>

“你別夸我了，再夸我就不知道北了。”林雪琪沉浸在初獲成功的喜悅中，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纖纖玉指飛快地敲著鍵盤，那美妙的節奏如同一條清澈的小溪跳下山岡。

肖妮依舊想著自己的心事，林雪琪雖然答應自己到時候會幫忙，就怕邵紫懷急眼了，她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此刻，她聽著林雪琪敲鍵盤的聲音，不覺得心煩意亂，就摟著林雪琪的脖子說：“雪琪姐，能不能先不打字，我們嘮嘮嗑好嗎？”

林雪琪聽了肖妮的話，兩手僵在了鍵盤上，她知道自己此刻在肖妮面前故作輕松，以掩飾內心的慌亂，因為嚴酷的現實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簡單，她慢慢地站起身來，無言地扯過肖妮的手走到窗前，回過頭問肖妮：“你要和我嘮什么呀？”

不料，肖妮怔了怔，不知自己要和林雪琪說什么了。

一時間，兩個女人臉色陰晴不定地默默立在窗前，望著那一片燦爛如霞的紅玫瑰，各自想著心事……

4

丁寧來到刑偵支隊找到吳天昊，陰沉著臉兒嚷嚷道：“天昊，你們去玫瑰別墅調查邵紫懷了，這事你們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行動呢？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嗎？！現在好了，市領導怪罪下來了，這個責任誰來負？”

吳天昊說：“我來負?！?/p>

丁寧說：“你能負責得了嗎？”

吳天昊說：“能！”

丁寧哼了一聲，說：“說得輕巧，到時候你就懵了！聽說你們已經取了一份證詞，拿給我看看！”

吳天昊急速地思考了片刻，狡黠地笑了笑說：“丁局，不瞞你說，那份證詞剛剛寫了一半，就接到葉局的電話，我一氣之下把那證詞撕了?！?/p>

丁寧有些不相信地問：“你說的可是實話？”

吳天昊說：“丁局，不信你可以問張婉怡和車村他們，我騙誰還敢騙局長，我腦袋進水了呀！”

丁寧緩和了一下口氣說：“你們積極工作的精神是好的，但一定要講究點工作方法，我這都是為你們好，如果你們捅出婁子，到最后還不得我兜著??！”

吳天昊對丁寧的話有些反感，就試探地說：“丁局，你說說，如果我們什么事情都謹慎得不敢越雷池一步，這工作還怎么開展，這幾起命案我們還破不破？本來，我們已經掌握了邵紫懷包養黃杏的部分證據，可我們依舊無法開展工作，市委讓我們限期破案，可個別領導又阻撓我們破案，我們到底聽誰的？”

丁寧說：“我什么時候不讓你破案了，再說你和我發這些牢騷有什么用，我不是市委領導，又不是市府領導，但我考慮目前涉嫌此案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必須好好面對才行?！?/p>

吳天昊說：“什么叫好好面對？我看現在有些人置法律于不顧，整天為所欲為，沒有他們不敢干的事，這都怎么解釋？”

兩人正說話之際，張婉怡端著一杯咖啡，走進吳天昊辦公室，嬉著臉兒說：“我的兩位領導，你們在爭論什么呢？我可以旁聽嗎？”

丁寧見到張婉怡如遇救兵，就說：“婉怡，你說你們吳支隊是不是主觀主義者，做什么事情總是喜歡天馬行空，獨往獨來，唯我獨尊！”

張婉怡拉著長音說：“對于領導，我是不敢妄加評論啊，不過我們吳支隊肯定是個喜歡獨立思考的人，算不算主觀主義者，目前我還不敢下結論。”

丁寧吃了一個軟釘子，他不滿地掃了張婉怡一眼：“事兒明擺著的，他還不服！”

吳天昊用眼神示意張婉怡不要多嘴，免得兩人都得罪了丁寧。

張婉怡心領神會地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吳天昊心里不服氣，就說：“丁局，今天我可以和你這么說吧，邵紫懷涉嫌殺人案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對于他這樣有一定社會影響的人，我們所采取的對策，已經是先禮后兵了，我們在掌握了他的大量證據之后，目前所采取的手段，屬于后發制人。所謂后發，在于贏得輿論，贏得得道多助。后發，還在于讓對方暴露弱點。就像《水滸》里的林沖，他在和洪教頭比武時，洪教頭開始時把花棒掄得呼呼直響，連連叫喊來！來！來！林沖先退讓一步，以守為攻，很快看出了洪教頭的破綻，把他打翻在地。面對邵紫懷這樣的人物，我吳天昊應該屬于弱者一類的，所以我想先退讓一步，后發制人。可你連后發制人的機會都不給，我真想不明白？！”

“行了行了，收起你這一套吧，”丁寧一股無名火起，“吳天昊你別搞錯了，你今天是在和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講話，不是給你部下訓話，什么先禮后兵，后發制人，和我賣弄這些有什么用，別自以為是好不好，以后學謙虛點對你有好處。哼！”

話音未落，氣咻咻地走了。

張婉怡用責備的目光瞅了吳天昊一眼，說：“你就不能忍著點，不管如何人家是領導，你就不能把話說得柔和點，老使你的性子，吃虧的肯定是你。再說了案子不破，也不是你我兩個人的事，你犯得著和他講些帶刺的話嗎？因為你上有沈支隊，你以為你是誰呀，哼，這下好了，你等‘小鞋’穿吧！”

吳天昊有些譏諷地說：“婉怡，你進步還挺快的，什么時候學會了圓滑？”

張婉怡說：“忠言逆耳，擊中要害了吧，肯定。”

吳天昊說：“我這可是為工作呀！”

張婉怡說：“不管你為什么，今天你肯定得罪了丁局?！?/p>

吳天昊說：“他愿怎么地就怎么地，我才不怕哩！”

一陣和弦音樂響起，吳天昊接聽了手機后，對張婉怡說：“沈支隊讓我們一起去葉局的辦公室，老人家要聽匯報呢?！?/p>

張婉怡說：“那走吧?！?/p>

5

葉大亮聽了沈岫峰和吳天昊等人的匯報，帶著天天、由老板和肖妮的三份證詞，決定親自去找市委書記楊正青請示正式對邵紫懷進行立案偵查。

楊正青生怕外人打擾，放下手頭正在批閱的文件，兩人來到市委三樓會議室里。

“楊書記，目前，我們遵照市委的指示，偵破工作已經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然而當我們對邵紫懷進行調查時，卻遇到了重重阻力，下一步的工作，如果你不支持我們就無法進行了，你看看，這是刑警們已經獲取的證詞?！比~大亮隨手將三份證詞遞上去。

楊正青一口氣看完了三份證詞說：“老葉，我看對邵紫懷進行立案偵查不是不可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從來沒有什么特殊公民可言。但我想問你，你們到底能有多少把握，也就是說會不會讓我這個當書記的吃個大蒼蠅呀？”

“楊書記，我可以用我的黨性和身家性命擔保，我們目前的偵察方向絕對不會錯，如果有什么閃失，我葉大亮自己兜著，絕不連累任何人！”葉大亮信誓旦旦。

楊正青聽了，綻出一臉笑容，說：“這件事，我也不想開常委會研究了，我馬上和省里有關領導溝通一下，因為邵紫懷要上的玉雕精品園工程，省里有關領導非常重視，等領導答復后，你們可以正式對邵紫懷立案偵查了，同時要堅決打掉一切黑惡勢力的保護傘！好了，如果遇到什么困難和阻力，直接找我好了?！?/p>

“楊書記，沒想到你的態度這么明朗??！”葉大亮激動地站起身來，緊緊地握住楊正青的手，“有你這樣的書記支持，我們會用百倍的努力，鏟除山城市的一切黑惡勢力，奪取打黑除惡戰役的全面勝利，還山城市600萬人民一個平安日子！”

6

當得知葉大亮已初步拿到楊正青書記的尚方寶劍時，沈岫峰來了精神，心想，這回得干了。一個電話把吳天昊、張婉怡、車村等人聚到了興隆河魚城，好好高興高興。他剛剛走進飯店，頓覺眼前一亮，風姿綽約的梁玉娘老師坐在一張餐桌邊，好像在等什么人。

“沈支隊，你好，來這吃飯呀？”梁玉娘見沈岫峰走進飯店，立即站起身來，同他輕輕地握了握手。

“我請隊里幾個同志到這里聚一聚，大家都想輕松一下。”沈岫峰微笑著，“梁老師給個面子，咱們一起來吧，像你這樣的客人，我請也請不到呀！”

“不了，我還有一個同事，她一會兒來，你們吃你們的，我就不摻和了?！绷河衲飿O力推辭。

“最近還好吧？”沈岫峰在梁玉娘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兵兵又讓你費心了吧？”

“學習還挺認真，”梁玉娘略作思忖，“就是作業完成的不太好，可能與家長看管不嚴有關，這可不是我批評你。”

“我妹妹身在曹營心在漢，有時看管不嚴，他一玩起來什么都忘了?！鄙蜥斗逋河衲锬橆a發際處，“哎，梁老師，你的臉怎么搞的？”

“噢，”梁玉娘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前天晚上上街，遇到一個小流氓，說我踩了他的鞋，就打了我一拳?！?/p>

“這種小流氓簡直欠收拾！”沈岫峰表現出極大的氣憤。

梁玉娘用一種很女性很柔情的眼神瞅著沈岫峰問道：“你還好吧？”

“無所謂好，無所謂不好，就是忙呀！”沈岫峰的心弦不由得顫了一下，作為一個剛剛喪偶的男人，他頓然感到眼前這個漂亮女教師所輻射過來的一種特別魅力，就再次用征詢的目光望著梁玉娘那雙好看的眼睛問道：“梁老師，今晚的聚會全是我的師弟師妹，真心實意地希望你和你的同事給個面子，我們一起來吧！”

梁玉娘說：“待會兒，看看我那位同事什么意思吧。”

沈岫峰一聽有門兒，就更加輕松地說：“不要看你同事的意思，就看你的意思，人民警察和人民教師在一起吃頓飯，我想不會有什么非議吧？”

梁玉娘說：“沈支隊，其實能和你們在一起吃飯，應該說機會很難得，因為你們整天忙，就是想和你們聚一聚，也不是說聚就聚的?！?/p>

兩人正說著話時，張婉怡、吳天昊等人呼呼啦啦地走進了飯店。

張婉怡一見沈岫峰正和一個漂亮女人閑談，就嚷道：“呀，沈支隊，我們來早了是不是？！”

“婉怡，你這個冒失鬼，這是兵兵的老師梁玉娘?！鄙蜥斗寮泵忉屩?。

張婉怡笑著伸出手：“你好，梁老師，我就這么個人，你可別介意呀?！?/p>

“沒關系，沒關系！”梁玉娘握著張婉怡的手，臉兒紅紅的。

吳天昊走到到梁玉娘面前，愣了一下說：“哎呀，這不是梁老師嗎，你好！”

“吳支隊，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了，上次多虧了你幫忙??！”梁玉娘急忙轉過身來，同吳天昊握了握手。

吳天昊說：“不客氣，那是警察應該做的事情?！?/p>

沈岫峰見該來的人都來了，就瞅了一眼梁玉娘向大家介紹說：“這位是我兒子兵兵的班主任——梁老師?！?/p>

梁玉娘沖著大家微笑著。

服務員手里拿著菜譜本，走過來將沈岫峰等人領到一個雅間里。

梁玉娘的同事沒來，沈岫峰就說：“梁老師，來來來，千萬別客氣！”

梁玉娘和沈岫峰被吳天昊等人讓到主賓位置上后，張婉怡緊挨著梁玉娘坐下，其余的人就很隨便地圍著餐桌依次坐下來。沈岫峰讓梁玉娘點菜，梁玉娘不點，吳天昊拿過菜譜大包大攬地點了八個菜。

車村為每個人倒上了滿滿一杯啤酒，最后，他又給每人發了一瓶啤酒，意在大家一會兒包瓶喝。

大約20分鐘后，服務員已陸陸續續地上了四個菜。

吳天昊看了一眼沈岫峰說：“沈支隊，三個菜嘮嗑，四個菜開喝，你說話吧。”

沈岫峰端起酒杯，環視一眼眾人說：“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這來，就是想喝一杯壯行酒，因為葉局已經初步拿到了市委的尚方寶劍，這是其一。其二，今天又來了一位特殊嘉賓，那就是我們尊敬的梁玉娘老師！來，大家舉起杯來，讓我們為順利偵破山城市系列血案，也為梁玉娘老師的光臨，干杯！”

“好！”大家在齊聲喝彩的同時，紛紛干了自己的酒。

梁玉娘偏過頭來，對沈岫峰說：“沈支隊，今天能和你們不期而遇，實在是我的福分，這第二杯酒，我提議，祝英雄的山城刑警馬到成功，旗開得勝！干杯！”

“說得好！”大家再次齊聲喝彩，又干了第二杯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