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老板

我們的老板狡猾、吝嗇小氣，他為人高傲，仗著自己腰纏萬貫（其實是他父母留下來的遺產，并不是他掙來的），自以為是，總是以為這個世界就只有他最聰明，對客戶能騙就騙。

前幾天，他叫我安排幾個雜工用抹布把過年前客戶退回來的幾個鐵箱子擦干凈。這些因質量問題而退回來的貨，在廠里放了有大半年了，上面全是灰塵。

雜工們擦干凈后，老板再叫技術部的員工把箱子修修補補，磨平后，就叫他們打好包裝，準備出貨。因負責送貨的員工請假了，老板就叫我和司機一起開貨車送去客戶那里。

貨物裝上車后，老板把我叫到辦公室，對我說：“你去到客戶那里，和客戶說，這些箱子是近段時間才重新做的，過年前他們退回來的那些已經賣了?，F在什么都漲價，所以，重新做的箱子價格比之前有所提高。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和客戶說過，你只要按照我說的意思和客戶再說一次就行了，我現在事先和你講一下有這回事，免得到了他們那里，我和你說的不一致而露出破綻。”

我看了看手上老板剛才遞給我的送貨單，價格果然比上次的提高了很多，但貨是一樣的。我雖然極不情愿撒謊，但為了保住飯碗，只能照做。

我和司機把貨送到了客戶那里，和收貨的負責人楊主管說，這是我廠重新做的貨，請他簽收。楊主管把包裝打開，里里外外認真地檢查了一遍，對我說：“這些箱子確實是重新做的嗎？”

我心里挺慌，但故作鎮定地說：“是，前幾天才做好的。”

楊主管說：“那為什么箱子還是犯了上次的錯誤，有些小孔位還是沒有開好？這次的貨雖然比上次好了一點點，老實說，如果是上次我們退給你們的那些箱子，你們做些修改，大家都是熟客了，我會勉強收下，以免你們當廢品處理而造成損失，但現在這批貨是你們重新做的，還做成這個樣子，價格又比上次的提高了，很抱歉，我不能收。你們把貨拉回去吧！”我聽了楊主管的一番話，啞口無言，盡管我和司機說了很多好話，但他們還是沒有收貨。

在回來的路上，司機說，如果和客戶說不是重新做的，是修改的，不就行了嗎？

回到廠里，我把客戶的話轉告老板，老板抓抓頭發，無可奈何地說：“還是重新開料做吧！”

我和司機笑了笑，心想，真想不到，自以為聰明的老板，這次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作者系本刊文學培訓班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