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eng Lin: Better to Be Close to Art
冷林是身份最復雜的畫廊負責人之一,做過批評家、策展人和拍賣行工作的經歷讓他對藝術市場各方面都了如指掌。而北京公社一直奉行“美術館”式的畫廊模式,精致的策展保證畫廊學術質量在同行中位列前茅,也是眾多大牌藝術家與其合作的基礎。加之今年冷林以個人身份加入知名畫廊佩斯北京擔任要職,在國際上的知名度進一步的提高也大大有助于北京公社的提升。
QA:
Q:北京公社在奧運會期間選擇了一個宣傳收藏家收藏品的展覽,這是挺有意思的。
A:奧運會期間,一定會來很多重要的國際收藏家。我認為從長久考慮,中國本土需要產生很重要的收藏家,對未來的藝術發展是有好處的,這個展覽也是對他們的鼓勵。
我的做法一貫是不局限在個別的藝術家上,而是考慮中國當代藝術未來能有多長久的發展,只有穩定持續才能生存。我們的下一個展覽是政純辦小組的裝置作品,也是沒什么經濟效益的。藝術的價值和意義不是體現在錢上面。
Q:現在整體的經濟狀況,有沒有對北京公社造成影響?
A:存在經濟問題,但是問題不是太明顯。只要是市場,就會波動。但考慮到現在的藝術狀況相對于一百年的壓抑,還是剛剛開始。如果只盯著短期的波動看,心理上自然會受到影響。我想說,一切還是要離藝術近一些,對藝術服務,做好的藝術,才可能不會受到干擾。

Q:北京公社合作的大多數是當代藝術最大牌的藝術家,和他們的合作關系如何維持?
A:北京公社做的是我心目中認為重要的藝術家,是不是大牌標準因人而異。北京公社跟每個藝術家的合作方式是不同的,這取決于雙方的意愿和需求。重要的是要尊重藝術家。
Q:PACE北京等海外大畫廊在中國落戶,會不會對本土畫廊造成壓力?您作為pace北京的負責人,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A:PACE北京在中國的第一個展覽“遭遇”,是第一次以中國人的角度來看世界,從展覽的布置和作品選擇都可以看出,本土和國際藝術大多數時候是擦肩而過而不一定是面對面的。PACE北京在這里更多的是一個國際平臺的作用,是把中國藝術提高到更高的水平,讓世界更嚴肅地對待亞洲藝術,而且這里的事情都是圍繞著藝術本身而不是市場來做,是為藝術家做最出色的服務。只有中國當代藝術的偉大,才能讓更多與其有關的人長久地留在這個領域中工作。PACE北京的進入是把這個蛋糕做大,而不是爭奪。
Q:北京公社是一個買辦性質的畫廊么?
A:我認為是不是買辦是無所謂的。藝術家難道不應該出國展覽?不應該發展國外的市場。90年代初中國藝術就通過香港走向國際市場,當然中間有投機現象,但不能以偏概全。這種愛國主義需要重新來定義,中國的文化復興不是只有中國人才來促成的,它也意味著對國際的包容,文化的散播和發揚光大。不要用封閉的思想看世界。不管是北京公社還是PACE的工作,都是要在北京這個文化中心,如何讓國際性的藝術成長,激發更廣泛的創造力。如果真的有經濟不好的情況,那么我需要做更好的買辦,才能讓別人多買一些。中國的一切還是剛剛開始的,還是在摸索。但是不管怎么做都是要圍繞著藝術,只要做好藝術才是最重要的。
北京公社是一個精神化的空間,它和我個人的做事方式是分不開的。我原本就是策劃人,我熱愛的是藝術本身,因此我要根據不同的時期來做不同的展覽,提出不同的問題。在我看來一個空間做好展覽是最重要的。慢慢做起來之后發現這個空間也具有了自己的性格,就是一個比較精神化的空間。這種精神化空間是全世界需要的,也是我能夠到PACE北京做總監的原因。
Q:那么現在的畫廊行業有沒有普遍存在的問題?
A:前面你提到,中國青年藝術家價格在國際同等水平上偏高,這是事實。當為青年藝術家尋找穩定收藏時候這就會成為問題。因為這個市場來得太快,很多的錢是沖著升值而不是藝術的角度來的,所以造成超出正常價格的現狀。隨著合作經驗的增多,隨著藝術家的成熟,他們就能明白自己是藝術家,而不是股票的制造者,那么這個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中國畫廊也很活躍,有足夠的熱情,這是文化復興的表征。這種活躍如何能夠深入下去,這是要做的事情。而說到畫廊和藝術家之間的關系,我更愿意去想藝術家需要什么,藝術根本的發展要求是什么,抱著這種態度去尋求更好的合作,而不是追求控制與反控制的關系。
北京公社:
北京公社由冷林創建于2004 年。自2005 年4 月起第一個展覽以來,北京公社一直努力嘗試建立起一種推動當代藝術的新模式,一種介于博物館和畫廊之間的新空間。是展示正在成長的有突出才能的藝術家作品的空間,又致力于發現并推動新的有創造活力的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