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規矩的瑞典人

初夏時節，我隨一個團隊到瑞典旅游。我們游玩了有“北方威尼斯”美譽的斯德哥爾摩后，準備乘坐旅游巴士前往挪威首都奧斯陸。一大早，我們從旅館出來，大家紛紛把行李箱塞進了巴士底部的貨倉，堆得橫七豎八。看到這種現象，瑞典籍巴士司機喬治等我們上車后，又一個人下了車，把所有的行李箱從貨倉搬出來，按照大小重新擺放得整齊有致。

看著他忙得滿頭大汗，我們都過意不去，示意他不要重擺了，只要能塞進去就行。可喬治笑著搖搖頭說，擺放不整齊會影響行車安全，即使累，他也要重新擺放，這是他作為司機必須遵守的規則。

根據瑞典的交通法規，巴士上的乘客都要系好安全帶，可我們常常忘了，喬治每到我們上車時，都要一一提醒，而后再一排一排地檢查，確信我們都系上了安全帶，他才開車。

這天中午，喬治的車開到了瑞典西部小鎮卡爾斯坦德，這兒是他的家鄉，離奧斯陸已經不遠了。在公路上，他碰巧遇到了他的妻子開著家用轎車帶著兩個孩子去奧斯陸購物。妻子的車子剛好出了故障，我們本以為喬治會捎他們一程，誰知喬治匆匆幫妻子打了汽車修理廠的報修電話，就把妻子和孩子扔到一旁，繼續趕路了。在車上，我們都“批評”喬治有些不近人情，喬治卻一臉愕然地看著我們說：“我在工作啊！”喬治的一句話讓全車人啞口無言。

途中，我們經過一個鐘表店，幾個人看中了幾款手表，準備買下來，但我們出國之前換的都是歐元和美元，小店卻只認瑞典克朗，拒收歐元和美元。而據我們了解，歐元和美元在當地銀行可以自由兌換，不巧的是，我們購物時正是銀行的休息時間，我們就請女店主通融一下，哪有上門的生意不做的道理呢？但女店主仍是搖頭婉拒，還指著大門外的一條店規給我們看——“小店只收瑞典克朗，拒收其他貨幣。”

我們只得相視苦笑，依依不舍地放下相中的手表，離開了小店。沒想到女店主拿著幾張精美的明信片追了出來，說是送給我們的禮物。看著她一臉真誠的樣子，我們高興地接受了禮物。

旅行歸來，感覺瑞典最美的地方不是風景，而是那些信守規矩的瑞典人。

（邱寶珊薦自《演講與口才》原標題為《瑞典人的規矩》本刊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