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以來,全國科學大會只召開過寥寥幾次,但每一次都對中國產生深遠影響:1956年的“向科學進軍”,1978年的“科學技術是生產力”,1995年的“科教興國”,2006年的“建設創新型國家”,每一次大會的主題詞都成為最響亮的時代音符。
回首30年,中國的綜合國力在科技助推下愈發強大,中華民族迎來了一個又一個充滿生機的“春天”。
社會主義需要科學
1978年3月,春回大地,萬象更新,全國科學大會在北京隆重召開。會上,鄧小平旗幟鮮明地提出了“科學技術是生產力”、“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四個現代化關鍵是科學技術的現代化”、“必須打破常規去發現、選拔和培養杰出的人才”等著名論斷。
鄧小平的講話,在多年來頂著“臭老九”帽子的知識分子中引起強烈共鳴。在大會閉幕式上,時任中國科學院院長的郭沫若發表了《科學的春天》的書面講話。這篇充滿激情與詩意的講話稿明確提出了一個真理:社會主義需要科學。社會主義需要科學,這個在今天看起來很淺顯的道理,在當時卻引起了巨大反響。曾擔任北京大學校長的陳佳洱回憶說:“在改革開放思想引領下,大家的創造力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了!”
社會主義需要科學,這個真理也使科技工作者甩掉包袱“下海”,走向經濟建設的主戰場。
“下海”的火種從中關村點燃,迅速向全國各地蔓延。此后,科技人員參與經濟建設的方式開始由簡單的貿易、服務,逐步向技工貿、產學研結合轉變。中國高技術產業也由小變大、由弱變強,步入了百業興旺的春天。
科技強則中國強
2006年,全國科學技術大會再次在北京召開,這是進入新世紀后我國第一次高規格的科技盛會。它傳遞出令人振奮的信息:到2020年,中國將躋身創新型國家行列。在我國已成為產業大國、正邁向產業強國的轉折之際,這個宏偉目標定得恰逢其時。
新中國成立以來的實踐印證了一個硬道理:科技強則中國強。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老一輩科技工作者在極差的科研、生活條件下,成功推出“兩彈一星”,為祖國贏得了尊嚴。改革開放30年來,我國居世界先進甚至領先水平的科研成果更是燦若星辰,足以讓每一個中國人為之激動、自豪。從正負電子對撞機、載人航天飛行、“嫦娥探月”工程,到“星光”中國芯、“閃聯”3C(計算機、通訊和消費電子產品)協同技術標準、超導電纜,再到非典滅活疫苗、雜交水稻、下一代互聯網,這些重大創新之舉全面提升了國家實力,增強了民族產業競爭力,改善了民生,成為中華民族寶貴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
科技落后就要看別人臉色,北京中星微電子總裁鄧中翰對此深有感觸。2002年,他和幾位同事懷揣著自主設計的“星光”數字多媒體芯片興沖沖走進索尼公司日本總部“叫賣”,然而日方接待人員并不信賴中國技術,談判只持續了5分鐘便宣告失敗。他們從此立下誓言,一定要讓“中國芯”揚威世界。3年后,崇尚核心技術的索尼公司終于擯棄偏見,在其頂級筆記本電腦的攝像頭中第一次植入了“中國芯”。隨后,三星、飛利浦、惠普等科技巨頭一個個被寫進中星微電子的客戶名單。
“中國貨、外國芯”,這塊壓制中國科技人員幾十年的巨石終于松動了。在我國向來比較薄弱的集成電路領域,繼“星光”走向世界后,中關村企業研制的刻蝕機與離子注入機獲得跨國公司上億元采購大單。同樣出自中關村的“龍芯2號”增強型處理器芯片已向國外公司轉讓技術使用許可權。到2006年底,僅中關村一地就誕生了2000多顆“中國芯”。
從“中國制造”到“中國創造”
兩三年前,中關村的一些創業者將“MADE IN CHINA”(中國制造)改為“MADE BY CHINA”(中國創造)。一個單詞替換的背后,折射出我國高技術產業的價值取向正在發生巨變——用“中國創造”升級“中國制造”!
改革開放30年來,我國制造業的綜合實力大幅提升。但由于核心技術受制于人,很多高科技產品只能“貼牌”生產,陷入了產值在國內、利潤在國外的怪圈。而中國自主品牌產品大多是紡織品、玩具、打火機等,附加值很低,因此才有“賣10億件襯衫換一架波音飛機”的說法。
進入新世紀以來,這種局面正在改變。去年11月中旬,由我國企業主導的“閃聯”技術標準通過了國際標準化組織和國際電工委員會至關重要的一輪投票。這意味著,對未來電子信息產業有重大意義的全球首個3C協同國際標準花落中國已成定局。
除“閃聯”外,我國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重視技術標準的話語權,像第三代移動通信、高清晰播放設備、下一代互聯網應用等已成為國內甚至國際的行業標尺。特別是在信息、生物、新材料等高技術領域,我國由跟蹤世界科技前沿進入到創新發展的階段,取得了一批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和標準。
放眼全球,無論是像IBM一樣的老牌公司,還是微軟之類的新貴,其長盛不衰、迅速崛起的奧妙在于創新永無止境。如今,聯想、海爾、華為等中國企業步入全球創新快車道。到去年上半年,我國最大的高技術產業園區中關村科技園區以“智造”為主的高技術服務業總收入歷史性地超越了制造業,兩者差額高達160多億元。“中國創造”嶄露頭角,前景光明。
(摘自《半月談》本刊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