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在對陜西關中一個村民小組深入調查的基礎上,發現制約該組村民收入增長的主要因素有:上級政府責任缺失,村干部長期空缺,農村企業發展受挫,鄉村債務纏身,農產品市場難以把握,村民殘疾和非正常死亡缺少救助。提出的建議有:盡快明確管轄權劃歸問題,通過指標選舉村委會,利用集體土地所有權出讓費化解部分鄉村債務,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和社會保障體系的建設,依托國家楊凌農業高新技術產業示范區,走農村“專業化→組織化→企業化→產業化”的發展之路。
關鍵詞:鄉村債務;村干部空缺;農產品賣難;管轄權劃歸;示范區
中圖分類號:F32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07(2008)04-0001-06
根據《中國統計年鑒2007》數據,2006年陜西省農民人均純收入為2 260元。根據《中國農業發展報告2007》資料,同年這一數字在中國東部、東北地區、中部和西部地區依次為:5 188、3 745、3 283和2 588元,大約是陜西的2.3、1.7、1.5和1.2倍。陜西農民人均純收入低于上述前3個地區尚在預料之中,但差距如此之大,尤其是低于西部的平均水平確系意料之外。而且這種差距呈逐年擴大態勢,與全國平均水平相比,2000、2005和2007年的差距依次為783、1 203和1 495元。
如果說陜南、陜北農業生產條件較差,那么陜西關中是否好些呢?關中地區包括4市1區,即西安、寶雞、咸陽、渭南和楊凌,不妨采用公式:
關中地區農民人均純收入=
Σ(各市區農民人均純收入×各市區鄉村人口)/關中地區鄉村總人口
結合這些地市在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中所公布的數據,不難算出關中地區2006年的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為2 717元。因此中國東部地區、東北地區和中部地區分別是陜西關中的1.9、1.4和1.2倍。關中是陜西的“白菜心”,在省內經濟最發達,技術力量最雄厚,農業生產條件最好,但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卻僅僅比中國西部高出100多元,遠遠低于我們的預期。這就說明,陜西農民平均純收入不僅在全國,而且在西部也是偏低的,甚至陜西最發達的關中地區也不例外。這一顯現不僅應當引起相關專家和學者的廣泛討論,而且也應當引起當地政府和農業部門的高度重視。本文正是基于這樣的動機,對陜西關中一個村民小組進行了長期的跟蹤調查,并比對該組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1]的現場登記數據,對影響農民收入增長的主要因素進行了具體分析,以期能對提高該組農民收入有所幫助,對破解關中農民收入增長難題有所裨益。
一、基本情況介紹
本文所調查的村民小組雖緊鄰國家楊凌農業高新技術產業示范區(以下簡稱示范區),但轄屬于寶雞地區。該組地貌呈西北高、東南低態勢,由于20世紀70年代初對耕地進行了大面積的平整,因此沿南北方向由低到高依次形成了臺塬階地,南川采用渠水排灌,低塬采用渠水抽灌,中塬采用機井抽灌,北塬無灌溉條件。耕地總面積32.41公頃,可灌溉耕地28.52公頃,約占總耕地的88%。該組在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時實際登記農戶132家,共計580人。據此,該村民小組戶均人口4.4人,戶均耕地0.246公頃,人均耕地0.056公頃。
該組種植業以糧食生產為主,主播農作物是小麥和玉米,1年兩料、輪作栽培。2006年小麥播種面積29.4公頃,玉米播種面積25.1公頃。在132個農戶中,未經營耕地的有3戶,轉包經營耕地的有4戶,其中1戶種植苗木花卉,3戶種植糧食。與附近的農村相比,該組2006年沒有果樹和蔬菜專業戶。同年該組機耕、機播面積達96%,機收面積也超過了90%,絕大多數農戶施用了除草劑。小麥每0.067公頃平均用工26個勞動日,玉米每0.067公頃平均用工34個勞動日,單位面積用工數量比1996年各減少了近一半。
2006年該組21個農戶共養殖奶牛55頭,戶均2.6頭。74個農戶養殖了413頭生豬,戶均5.6頭。18個農戶共飼養了61只山羊,飼養30只、20只的各1戶,其余均為1-2只。28個農戶養殖了845只雞,養殖350只的1戶,養殖5-20只的農戶占75%。上述養殖戶沒有一家放棄經營耕地,養殖方式均為分戶圈養。
據調查,2006年該組在19歲或以上年齡的427個村民中,除去33個65歲以上的老人和34名在校生后,實際上剩余的青壯勞動力328人,約占總人口的62%。在19-60歲的人口中,初中或以上文化程度的為269人,約占總勞動力的72%。19-45歲的青年農民247人,初中或以上文化程度的有222人,約占青年農民的90%。在所有的19-60歲的勞動力中,2006年他們實際從事農業生產的平均時間只有3個月,而從事非農生產的平均時間為8個月。56歲以上的農民以傳統的農業為主,即種植業+養殖業。36-55歲之間的農民以農業為主,以外出打工為副,打工地點局限在本省以內。20-35歲之間的農民是外出打工的主力軍,打工地點不再局限在本省以內。[2]該組農民具有代表性的分工模式是60歲左右的老人常年在家從事農業勞動,而多數青壯年勞力外出打工。
改革開放前夕,該組所在的生產大隊(相當于現在的村委會)就率先成立了農民建筑隊,承包了許多樓房建筑工程并取了顯著的經濟效益;這種所謂的“建筑村”致富模式很快在當地得到了推廣,成為該組所在縣農民致富的樣板村。改革開放后,該組所在的村委會還先后開辦過鋁廠、農藥廠、土煉油廠、面粉廠和磚廠,但均以破產或停辦而告終,由此造成的欠款大約在20萬元左右。1997-2002年,農業稅賦增加、各種攤派項目繁多,多數農民又不愿意交納,村干部被逼曾向信用社貸款,以完成上級下達的任務。隨后上級政府不是采取正確的措施,有效化解債務,而是說服銀行繼續貸款,由于利息貸款數額逐年增大,村民對此意見很大。在鄉村債務和群眾不滿的雙重壓力之下,該組所在的村委會1996-2000年沒有村干部,2000年以后村干部也常常空缺,至今村支書仍然是鄉上派下來的,村長繼續空缺,村務主要靠村民小組長與村文書承接。
據調查,該組現在因病致殘的有16人,男13人,女3人,平均發病年齡26歲。其中:腦中風6例,小兒麻痹后遺癥和先天性癡呆癥各3例,骨髓炎2例,肺氣腫和聾啞人各1例。近5年來,該組因病死亡的有10人,男性6人、女性4人,平均發病年齡39歲,平均壽命54歲。其中由心腦器官疾病引起的有5人,由精神分裂癥和肺氣腫引起的各兩人,由腹積水引起的1人。1987-2006年,該組先后有18位農民屬于非正常死亡,男性13人、女性5人,最小的5歲,最大的60歲,平均壽命31歲。其中自殺和建筑事故各6人,交通和農藥事故各2人,溺水和醫療事故各1人。上述44人不僅給家庭成員帶來了莫大的精神痛苦和經濟負擔,而且也加劇了這些農戶收入水平增加的難度。
二、農戶收入現狀分析
2006年該組共有132戶,在所有的農戶中,僅有3戶的最多收入來源于種植業,而最多收入來源于非農工資的高達87戶,來源于畜牧業的有23戶,來源于非農經營的12戶,來源于非農服務的有7戶。但是,在收入超過5萬元的4個最富裕戶中,有3戶來源于非農經營戶,1戶來源于非農技術服務戶。因此,非農收入已成為該組村民的主要收入來源,但真正富裕的是非農經營戶和非農技術服務戶,而非外出打工戶。
毋容置言,在獲取農戶的準確收入數額時遇到了困難,除屬于個人隱私和不愿透漏外,多數農民沒有記賬的習慣。另外,這些數據也無法準確考證。表1是通過綜合平抑后得到的該組農戶2007年的收入情況,數值是以下3個渠道所取數據的平均:家庭實地考察和直接座談,比對農戶普查數據,親戚朋友和鄰居的基本估計。盡管這些數據帶有一定的估計成份,但得到了多數村民的認可,所以用于分組研究是可行的。依慣例,分組區段指標含下限,不包括上限。

根據表1中的數據可推算出,該組農民2007年的人均純收入為3 817元,盡管這一數字高出陜西的平均水平,但依然低于全國和附近示范區的平均水平。[3]從絕對數字看,該組農戶的戶均純收入達1.68萬元,但人均2 645元或以下的農戶有101家,占總戶數的77%。5萬元及以上的農戶只有4家,介于3萬到5萬的只有8家,兩組合計不足1/10。依據戶數分布圖,眾數偏左,而且低收入戶數接近高收入戶數的3倍,屬正態分布類型中的偏左分布。
表1中第6組農戶以個體建筑公司經營為主,第5組農戶以技術服務為主,第4組農戶以外出打工為主、畜牧養殖為輔,第3組農戶以外出打工為主、種植業為輔,第2組農戶以種植業為主、養殖業為輔,第1組農戶以老弱病殘者居多。需要說明的是,表1的調查對象是該組的常住人口,所以反映的是農民本人的實際收入狀況。與全國廣大農村一樣,農民本人的實際收入并不能完全代表其家庭的實際生活水平,因為村民的實際生活水平與家庭成員狀況密不可分。試想同樣收入水平的農戶,即就是人均收入也完全相同,但一個疾病纏身的成員家庭,與一個在外工作可以接濟的成員家庭是不可同語的。
在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中,由于家庭成員所從事的小規模養殖不需要填寫就業方式,所以只有252個其他行業的兼業者填寫了就業方式,其中雇主4人、家庭幫工6人、自營35人、務工205人、公職2人。在其他行業的兼業者中,務工人數高達81%,因此該組村民2006年的非農就業仍以外出打工為主。但與1996年相比,除打工人數增加、打工時間加長外,打工所涉及的行業也擴大了1倍。另外,農民的就業地點也趨向多元化、理性化,大致情況是文化程度較低、沒有技術特長、年齡較大的農民以就近打工為主,中年農民打工的首選地點范圍是市外省內。青年農民以外省為主,就業地點從多到少依次為廣東、北京、江蘇、上海、山東、青海和寧夏。
通過現場考察,該組所處的自然村內雖有一個T形水泥公路,但無法充分發揮作用。一是多數住戶靠土路連通,二是與村外的公路要么夾著1公里左右的土路,要么是常年不修坑凹不平的“石子+泥路”,是農村交通“最后1公里問題”的真實寫照。除基本情況部分所介紹的集體經濟赤字和村干部長期空缺外,與示范區內的農村相比,這里沒有大棚菜,沒有托牛場,沒有果園和大型養殖戶,沒有沼氣池,也沒有農民協會和文化站。截止2006年年底,該組參加農村新型合作醫療的只有171人,僅占總人數的28%,農民個人上交的合作醫療費與示范區內的農民相同,但集體和國家補貼的費用僅是示范區的1/4。農村信用社與農行給農戶的貸款數,農民加入保險的人數皆是零。農村不發壽星證,也沒有老人生活補貼,困難戶補助與民政扶貧款少得可憐。更重要的是這里沒有“一村一品”,農民至今沒有找到好的致富模式。
三、主要制約因素分析
首先是農業生產規模擴大難。引起這種困難的根本原因不是人多地少,也不是技術和資金,而是大規模生產后的農產品銷售問題。1996年,村干部看到附近有些村民因為種植蘋果苗木而大幅度提高了收入水平,所以就選擇了兩片適宜種植苗木的耕地,并征得經營耕地農戶的同意,包括該組在內的兩個村民小組,每組把80公頃的耕地全部種成了蘋果苗木。在技術專家的精心指導和農民的辛苦勞作之后,一年實生苗、兩年成品苗,苗木長勢良好。但銷售市場急轉直下,先是價格大幅下跌,接著是5分錢一棵也賣不出去,最后未銷掉的苗木只能當柴燒,還賠掉了兩年4料莊稼的收成。與此類似還有“超大穗”小麥品種的繁殖,第一年種植的兩家農戶收入頗豐,第二年跟進的幾十家農戶則叫苦不迭。豬價高時豬娃是寶貝,農民愿意抱在懷里。豬價低時豬娃滿街跑,無人收留。該組也曾發生過小面積的洋蔥嘔肥、蔬菜喂豬等事件。至于種了果樹、又挖果樹的現象則時有發生。由于農產品有嚴格的生產期限和保質期限,對于農產品市場的把握,不僅當地農民力不從心,也常常令附近的教授和專家一籌莫展。[4,5]難怪農民無奈地說,我們種什么都行,就是種不出錢來。
其次是農村企業發展受挫,村民對集體經營毫無信心。該組所在的生產大隊率先成立的農民建筑隊,雖然效益不錯。但經縣公安局調查后發現,存在給建設單位贈送農產品的行為,以“行賄”罪逮捕了負責人并撤消了該建筑隊。雖然,7年后予以平反,但該建筑隊早已人去樓空、名存實亡。不可否認的是,該建筑隊為該組村民外出打工奠定了良好的技術基礎,建筑行業已成為該組農民外出打工的首選。該組所在的村委會創辦的鋁廠由于生產技術陳舊、失去市場競爭力而倒閉,雖然并沒有虧損,但集體創辦并管理企業的積極性受到了挫傷。如果把集體建筑隊的消失歸咎于政策環境的缺損和執行方面的過失,則鋁廠的倒閉則是對集體經營能力的打擊和否定。當時已無人能承受得起集體經營的壓力,所以隨后的農藥廠、土煉油廠、面粉廠和磚廠,均以個人承包形式運做。農藥廠和土煉油廠在策劃方面就存在失誤,因為它們根本就不符合國家政策和行業的發展方向,開辦不久,雙雙均以高懸銀行債務而告終。[6]面粉廠和磚廠失敗的原由主要有兩點:一是承包合同不規范,致使利益相關方經常發生糾葛,終應調節無效而擱淺。二是“紅眼病”蔓延,看別人搞得好,就認為事情很容易,都想自己也來試一下。結果每況愈下,面粉廠的最后一位承包人攜款逃跑后,村干部將庫存的小麥用以抵債,同時又下欠了農戶的幾十萬斤小麥,至今仍未歸還。更重要的是搞散了民心,人們對發展集體經營毫無信心。該組村民說:“集體經營不好搞,要致富得靠自己?!边@樣一來,最能從根本上解決農民收入偏低問題的共同富裕之路——發展集體經濟之路幾乎被挖斷或封堵。
第三是村干部長期空缺,村委會名存實亡,對農民增收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村干部長期空缺的內因來源于3個方面:一是群眾對村干部缺少信任,因此喪失了支持村干部工作的原動力。二是村干部工作難度增加,許多人不愿意擔任村干部。由于村集體企業發展受挫,集體經濟不僅崩潰,而且債務纏身。[7]許多人不愿意擔任村干部,認為這樣的爛攤子不好收拾,此時擔任村干部只能充當“替罪羊”的角色。又由于缺少群眾的理解、信任和充分支持,村干部工作的難度勢必加大,加上政治地位低、經濟待遇低,費時多、得罪人多,有時出力不討好,遠不如給自家干。所以,愿意當村干部的人并不多,愿意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一心一意為村民謀利益的人更是鳳毛麟角。三是受利害關系的驅動和戶族觀念的影響,村委會民主選舉時提名分散,投票不集中,導致多次選舉無果而終,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村干部長期空缺,與上級政府的軟弱無能或不作為不無關系。從表面上看,村干部的長期空缺,并沒有影響該組村民正常的生活和生產秩序。但是,這種空缺實際上對該組村民增加收入相當不利。雖然近幾年國家的惠農政策也得到了落實,如免除農業稅,增加農村義務教育經費,糧豬補貼等。但支農項目沒有很好地去爭取,如農村市場體系建設方面,村莊治理方面,農民組織和文化建設等方面。從發展眼光看,村干部長期空缺對實現城鄉社會統籌,提高農村基本公共服務水平,形成農業增效、農民增收的長效機制,深化農村改革和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都是極其不利的,有些甚至是致命的。[8]可惜的是村干部長期空缺,至今并沒有引起當地縣鄉政府的高度重視,該組所在鄉的許多其它村委會干部也長年空缺就是例證。
第四,重大疾病是妨礙農民致富的主要原因,非正常死亡是該組農戶返貧的罪魁禍首。該組現在因病致殘的有16人;近5年來,該組因病死亡的有10人;近20年來,該組非正常死亡的有18人。該組終生未娶的男性村民現有5人,皆因殘疾所致,2008年他們的平均年齡為50.2歲,其中超過60歲的有兩人?,F在這5人均未吃上五保,另1位83歲高齡的老人,仍未落實到農村五保供養政策,只能靠侄子接濟。由于農村新型合作醫療在這里剛剛起步,所以無法化解當地農民看病貴的矛盾。[9]對殘疾病人的醫治和供養,已成為該組引發家庭矛盾的主要原因之一。令人震驚的是這18位非正常死亡的農民竟然來源于12個家庭,具有一定的連帶性,其中非正常死亡3人的家庭有1戶,兩人的有3戶。另外還有1個農戶,家里1人遭遇車禍死亡、1人因病死亡,平均年齡只有32歲。與病殘、病亡相比,非正常死亡對農民的心理打擊更重,經濟損失更大。在該組返貧的7個農戶中,有5戶是由非正常死亡引起的。所以,非正常死亡已成為當地農戶返貧的罪魁禍首。
最后是來自于政府責任方面的問題。示范區與該組所在鄉接壤,示范區中心距離該組不到3公里。在示范區剛成立時,就有將該鄉劃歸到示范區管理的傳說。可由于種種緣由,該鄉至今仍歸寶雞地區的某縣管轄。該組距縣城接近30公里,3公里與30公里的輻射效果差異是可想而知的,況且兩個輻射源也存在本質上的差異。因此,該縣早就認識到該鄉劃歸到示范區只是個時間問題,所以對該鄉的關注就會相對少些。據2007年8月21日的《陜西日報》報道, 20日省長袁純清主持召開第15次省政府常務會議,會議同意將該鄉劃歸楊陵區管轄,按有關程序報批。[10]時至今日,又過去了8個月,管轄權依然沒有下文。由此可看出該組所在村委會名存實亡,集體經濟崩潰,公共服務產品欠缺等實際問題長期存在的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當地政府過早地放棄了自己的責任。
四、結論與建議
影響該組農民收入增長的原因主要來源于市場因素、自身因素和政府因素。其中這3種因素相互交織,相互作用,加大了該組農民收入增長的難度。首先,政府必須提高辦事效率,盡快解決該組所在鄉的管轄權劃歸問題,這不僅有利于示范區的持續發展,而且可使當地農民盡快產生實質性的歸屬感。更為重要的是,這樣才能為重新全面設計該組所在鄉的規劃布局,解決這里長期存在的村干部空缺,農民企業發展受挫,鄉村債務纏身,農村公共服務欠缺等實際問題提供前提和組織上的保證。
由于農產品季節性強,生長周期長,即就是對于某些結構性短缺的農產品,待產品收獲后往往市場又轉變成供過于求的局面。加之農產品銷售時間短,單位利潤的儲運成本高,農民只能降價甚至虧本銷售,嚴重挫傷了農戶擴大生產規模的積極性。因此農業部門和上級政府,必須加大對農產品市場深入而仔細的研究,并定期免費發布相關市場信息,以提高農民通過農產品增加收入的機會。該組所在的鄉劃歸示范區后,有利于依靠“農戶+企業”的模式,延長產業鏈,增加農民的收入水平。
如果該組今后存在出讓土地的機會,則可對集體土地所有權的補償提出訴求,以化解該組所在村的債務問題。當然,這些必須在充分保證失地農民土地經營權的基礎上進行,以充分贏得村民的理解和支持。同時,也可為村委會的民主選舉鋪平道路。在進行村委會選舉前,先要設置村干部評選指標,并結合候選人以前的實際作為和業績,進行具體打分。打分可分組進行,如黨員組、前任干部組、群眾代表組,最后擴展到全體具有選舉資格的村民。打分過程既是村民明確應選什么樣的帶頭人的過程,也是提高候選人如何當好帶頭人的過程,待這兩個問題真正解決后,大家的意見才容易達成一致或達到比較接近,此時,選舉才可能出結果。
新的村委會成立后,應在征求群眾意見的基礎上,制定一系列的規章制度、包括群眾對村干部的監督條例。要以制度作保證,使新的村委會能在黨支部的領導和群眾的監督下,充分發揮集體智慧和個人能力,去想盡一切辦法,帶領群眾致富。另外,村干部應加強與示范區科教單位和企業的聯系,為農業產業化和農村產業化鋪路架橋,為農民致富創造良好的外部環境。當地農民也需要轉換觀念、開闊思想,明確外出打工僅僅是權宜之計,重要的不僅是為了賺錢,要培養自己適應市場的能力,吸收新技術和新的管理理念,突破迷信、戶族等思想的羈絆,爭取自己當老板。只有專業化的生產,才能解決技術難題;只有組織起來,才能實現共同富裕的夢想;只有企業式的管理,才可提高產品的標準化,才有利于擴大市場;只有農業或農村企業實現了產業化,農村才能全面發展,農民才能真正富裕起來。因此,“專業化→組織化→企業化→產業化”是農村發展從量變到質變的必然過程,該組也不例外,也應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該組所在的村委會急需抓兩件事:一是修路,二是對困難戶的救助。把該村的T形公里與農戶和村外的主干公路用水泥路連通,不僅有利于群眾出行,還可為農民購買商品和銷售農產品提供方便。對老弱病殘進行照顧,對困難戶進行幫扶,既是中華傳統美德的延續,也是建設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因此,上級政府也應對上述兩件工作給予指導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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