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的代價

趙功強

一支六人科考隊進入中非進行科學考察。當地有一種劇毒蛇類，被它咬傷，在20分鐘內若得不到救治，必死無疑。因此，在科考隊營帳里的一臺微型冷柜中，備有抗蛇毒血清。

科考隊長是一名經驗豐富學識淵博的博士，他要求隊員單獨外出時，不得超出營地500米，一旦被蛇咬傷，應該冷靜地回到營帳處理傷口，千萬不可激動，否則會加速血液循環，使蛇毒更快地流向心臟。

幾天后，一個年輕隊員在距營地400多米的地方被蛇咬傷。他驚恐萬分，邊大聲呼救，一邊拔腿往回跑。聞訊趕來的博士處理完傷口，把小伙子狠批了一頓。后來，博士制作了一些硬紙卡片，上面用紅筆寫著大大的“冷靜”，還在卡片上打上小孔，穿上尼龍細繩。隊員們每人一張，套在脖子上。如遇不測，一來能提醒自己保持冷靜，二來可以用尼龍繩捆住傷口附近的部位，防止毒血過快循環。

不久后的一個黃昏，營帳里幾名隊員正在準備晚餐，突然聽到一聲悶哼。大家跑出去一看，在離營帳十米開外的地方，博士仰面躺在地上。大家驚奇地跑過去，只見博士身邊還有一根木棍、一條奄奄一息的毒蛇。

眾人馬上將博士抬回營帳急救。在救治的過程中，博士氣若游絲，斷斷續續地講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數分鐘前，在距營地百米的地方，他被一條毒蛇咬了腳踝。他忍著劇痛，用木棍將蛇打死。正準備返回，發現蛇很肥壯，就想帶回來做一道美味的蛇羹。可就在剛才，他突然感到左胸一陣刺痛，原來被他用木棍挑在肩頭的蛇并未完全死去。

因為這次蛇咬中的地方接近心臟，博士最終不治身亡。悲痛萬分的科考隊成員們都說，博士如果像大伙兒一樣膽小，在第一次被咬后就呼救或者快速返回，他就不會被蛇第二次襲擊。其實，他死于過度冷靜。